寬大的運輸船簡直要浸沒於水中,漫長的航路裏,穿上的人祈禱著不要發(fā)生風暴。
阿裏克和他的人隻想早點迴到彼方的羅斯堡,帶著財寶過上一段舒服日子。
天氣終歸是飄摸不定的,天空逐漸陰沉,雨水也淅瀝瀝降下。
這支數(shù)百人的大不得已在奧蘭群島的某不知名小島避風,可一旦停下來,麵對著依舊陰霾的天,關(guān)於冒險繼續(xù)前行,哪怕前方不遠處就是久違的家。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亮出了羅斯部族的旗幟,印染的圖騰使得附近的漁民在驚訝中長舒一口氣。
降雨的時間是短暫的,然而大家的態(tài)度非常一致,那就是必須要等到看到太陽,船隻才可繼續(xù)航行。
對於前不久才經(jīng)曆戰(zhàn)陣的人們,找一個安全之地休整一下也是好事。
甚至對於許多人,他們控製著被擄來的女子,再一次和她們發(fā)生關(guān)係。
他們才不管這些女子的哥特蘭島身份,他們需要錢更需要一個妻子,他們渴望擁有自己的兒子,如果可以,這擄來的女人一定要給自己生下十個兒子!
每個人都能在劫掠的物資裏分得一大部分,曾經(jīng)略顯貧窮的日子必將得到改善。
曾幾何時,生育過多的子女對一個家庭是災(zāi)難,那是因為根本沒有財力去養(yǎng)如此多的孩子。
所謂養(yǎng)孩子,歸根結(jié)底就是吃飯。而今包裏的錢多了,吃飯問題看來也能解決。
平均每人分得二百餘枚銀幣,這對於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們的頭腦被震撼,於震驚中接受自己獲得一筆巨款的現(xiàn)實。
初次的成功讓他們忘卻了戰(zhàn)場中的陣亡者。
大家在岸上突擊搭建遮雨遮風的木棚,點燃篝火探討起明年繼續(xù)討伐哥特蘭人的可能性。
登陸休整的第三天,那運輸陣亡者屍體的船隻散發(fā)的惡臭,終於讓這群滿腦子已經(jīng)從複仇變成劫掠的家夥們警醒。
惡臭意味著毒!
哪怕發(fā)出臭味的是自己戰(zhàn)死的兄弟們。
天空依舊是陰霾的,向著一場行動近七十名兄弟死了,於涼颼颼的北風中,阿裏克感覺到一絲難以忍受的淒涼。
他用衣袖捂著口鼻,領(lǐng)著自己的幾個兄弟檢查了那裝屍體的船。他們拉開蒙上許久的帆布,大家看到了屍體黑紫的臉,以及撲麵而來的臭氣。
阿裏克,他在戰(zhàn)場上所向睥睨,斬殺敵人弄得自身一臉血,他都未嚐趕到害怕。
阿裏克驚坐於地,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
他瞪著眼睛捂著胸口緩緩站起,接著扶著劍柄急匆匆去找哈羅左森。
“你怎麼迴事?難道在海邊看到了塵世巨蟒?”哈羅左森啃著烤好的麥餅,一手還扶著一女子的脖頸。
在和阿裏克對視後,哈羅左森又輕輕踢了一下繼續(xù)在熾熱石頭上烤餅的另一個女人。“你再去烤一個,給我的孩子也做一個。”
因為論年紀,哈羅左森的確比阿裏克年長一代人。
阿裏克旋即坐下來,被篝火烤了一會兒,他的精神還安定下來。
“到底怎麼迴事?”哈羅佐夫繼續(xù)問。
“是……是那些屍體。”
“嗯?真是新奇,你在戰(zhàn)場上斬殺那麼多敵人,這時候居然害怕屍體了?”
“不!不是的。”阿裏克猛然抬起頭,眼神裏依舊有著驚恐。“那是我們的兄弟,他們死了。可是他們……他們的靈魂真的去了阿斯加德?他們的臉是灰色的,就像是去了冥界。他們不再是我們的兄弟,就像是……冥界的惡靈。”
聽得這些,哈羅左森放下麥餅,伸手就敲了一下阿裏克的腦袋。
“嘿!傻孩子,你想什麼呢?你是沒見過死亡很久的屍體,你還想到什麼冥界。他們?nèi)允悄愕男值埽b是因為我們沒有早早給他們下葬。”
阿裏克的訴說給哈羅左森提了個醒,看看這孩子受驚的臉,他相信很快自己帶隊的人都會知道消息。
“看來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哈羅左森站起來,示意兩個擄來的女人繼續(xù)做麥餅,而他自己甩了一下脖子:“阿裏克,去盡量找些兄弟,我們?nèi)ズ_叀!?br />
不一會兒,二百多人聚集起來,他們很快都看到了那些可怕的屍體。
灰黑色的臉著實恐怖,惡臭更是引得許多人捂住鼻子。
就算哈羅左森不善言辭,他仍是在北風中扯著嗓子喊:“你們都別害怕!這些都是我們的兄弟!我們本該迴到羅斯堡給他們下葬,現(xiàn)在,我們必須給他們下葬。就是現(xiàn)在,我們帶著工具,為死去的兄弟們挖掘墳?zāi)拱伞!?br />
哈羅左森的命令得到落實。
年輕的勇士扯了些布條,粘上鹹鹹的海水捂住自己口鼻,接著合理拖拽出戰(zhàn)死者的屍體。
忍受著惡臭,目睹著傷口滲出的膿血,勇士們將戰(zhàn)友的屍體抬在割破的帆布上。屍體暫且由帆布包裹,形成可以拖拽的裹屍布。
他們用放在船裏常備的小鐵鏟,乃至斧頭湊合著挖掘淺淺的土坑。
而那艘專門用於盛放屍體的船,也被人們用斧頭砍成了碎片。
按照通常的葬禮,死者要被安置在一條小船裏,整個小船被封土填埋。這艘小船就是死者的棺材。
時間緊迫,羅斯人沒有放棄自己死亡兄弟的屍體,他們決定將死者留在這不知名的小島,僅以參差不齊的木板貼住土坑,就當做那是一條船。
屍體被放入其中。
既然搶到了一批金幣,將金幣作為隨葬品這件事,沒有人提出任何異議。
每個黑色的屍體眼部被貼上兩枚銀幣,身上放上十枚銀幣。
雖說不知道死者各自的武器,哈羅左森授意,每個墓裏必須放上一把斧頭,和一支鐵劍,以及一支合適的頭盔。
就這樣,死亡的勇士躺在裏自己的木船裏,黑色的土壤填埋墳塋,人們相信,哪怕死者的靈魂不去被選中去阿斯加德,也能在冥界繼續(xù)劃著船,與不知名的怪物作戰(zhàn)。
最後,封土之上立上一塊取自海邊的巖快,以此作為墓碑。每一座墳塋上都有一塊石頭。
一時間樹林裏出現(xiàn)了一片龐大的公墓,六十餘名戰(zhàn)死者永遠在此安息。
直到天黑,活著的人們完成了這項工作。
做過了這番工作,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受。
又是一個夜晚,他們在海灘把手洗幹淨,這便迴到各自的篝火,聊起掩埋身體這件事。
也許真的是因為入土為安,阿裏克本是憋悶的心而今舒坦了許多。
他疲憊的身子接受著篝火的炙烤,手裏拿著的麥餅充填著肚子。
他對依舊對女人念念不忘的哈羅左森說:“現(xiàn)在許多兄弟們被埋在這裏,我們既然這麼做了,就不能再放棄他們。”
“我已經(jīng)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
阿裏克稍稍歎氣:“我們在這裏建設(shè)一個據(jù)點,真的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這件事並沒有得到大首領(lǐng)的認可。”阿裏克提醒道。
哈羅左森稍稍勾頭,接著一陣苦笑:“哪怕是奧托在這裏,他也會同意你我的決定。”
“真的?”
“戰(zhàn)死的勇士被埋在這裏,既然此地本是無主之地,是我們羅斯人占有了它。因為墳?zāi)沟年P(guān)係,以後這裏就應(yīng)該是我們的據(jù)點。我們甚至應(yīng)該留下一些人,真的將這個小島建立成據(jù)點。”
聽得這些話,阿裏克覺得很有道理。
他看得哈羅佐夫的老臉,似乎覺得這裏麵還有深意。
“大叔,我們建立據(jù)點,總不是看著死者的墳吧。”阿裏克問。
“當然。我們的確需要一個新?lián)c。阿裏克,你伯父率領(lǐng)的大船隊很快就將載著物資,甚至是大量諾夫哥羅德女人返航。漫長的航路為什麼不找個歇腳點呢?我跟著大首領(lǐng)、你的伯父遠征許多次,以往我們都是隨便找個海灘停靠休息。
尤其是七年前,那該死的霧,使得我們迷失了方向。
就是因為我們在錯誤的小島休整,被哥特蘭人漁民發(fā)現(xiàn),你的親生父親才因此戰(zhàn)死。”
痛心的事馬上戰(zhàn)局阿裏克的腦海。
突然間,這個剛剛長大的青年猛然想起自己不久前看到恐怖屍體為何被嚇得直接跌倒在地。
因為自己的生父奧吉爾。
生父的發(fā)黑的屍體被族人帶迴來,恐怖的場麵實在刺激了阿裏克幼小的心。
親人在戰(zhàn)爭中死去,孩子要麼變得木訥畏縮,要麼變得好勇鬥狠。阿裏克就是屬於後者。
阿裏克選擇性忘記了自己生父變得恐怖的臉,直到他看到了新的堆放許久的屍體,可怕的記憶被瞬間喚醒。
哈羅左森看著阿裏克若有所思,這便繼續(xù)說:“建立一個據(jù)點,對我們的好處太大了。這樣我們的人再去諾夫哥羅德,就不用連續(xù)十天航行!我們可以早早的在這裏堆積物資,建立一個港口。這樣從這個小島出發(fā)前往新羅斯堡,中途僅有最多四天的航程。孩子,你真的能明白這裏麵的好處嗎?”
“我……”
阿裏克他明白嗎?不。他其實並不太清楚,不管怎麼說,阿裏克的世界觀仍是狹窄的,哪怕他一千年去過諾夫哥羅德。
“你真是太年輕了。”哈羅左森搖搖頭,接著特別提醒道:“這裏距離哥特蘭島,最短隻有三天航程。孩子,我們明明可以在這個小島囤積兵力。我們可以隨時組織船隊,再去哥特蘭島劫掠一次。以後的劫掠將是常態(tài)化,而敵人隻能被動接受。”
說著,哈羅左森眼眸裏閃現(xiàn)著財富欲的眼神:“孩子,僅僅一次的英雄壯舉就夠了?你明明可以有更大作為。”
阿裏克坐著的身子為之一振,他覺得這個老家夥言外之意就是攛掇自己去爭取首領(lǐng)之位。
和自己的堂弟爭奪位置?
倘若是其他的部族,兄弟相爭比比皆是。可是在羅斯部族,留裏克,他可是被奧丁祝福的人啊!
阿裏克搖了搖頭:“我愛我的弟弟。”
哈羅左森立刻明白了阿裏克的意思:“唉。我可不是讓你去和你弟弟爭位,你還有別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格。敢和神之子爭奪權(quán)力,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夠慘。我是說,你以後可以做優(yōu)秀的戰(zhàn)爭首領(lǐng),你的弟弟擔任我們的大首領(lǐng)。
聽著,在留裏克成長為真正勇士之前,我們的部族需要一名最勇敢的人,帶領(lǐng)大家打贏對外的所有作戰(zhàn)。這個人就是你啦!”
聽得這番誇耀,阿裏克不禁飄飄然起來。
就這樣,不經(jīng)過奧托批準,討伐哥特蘭島的兩名將領(lǐng)做出了決定,就在該無名島建立羅斯人的定居點。
不過做出了決定,無名島也就有了名字。
次日早晨,天空的狀況仍然不太好,大家仍擔心未來的旅途突然遭遇狂風與大雨。
人們的擔憂不無道理,哈羅左森本身也是心性偏沉穩(wěn)的老家夥,正是如此他才被奧托欽點做戰(zhàn)爭首領(lǐng),也就是所謂的“大將軍”,來震懾年輕人避免他們莽撞。
哈羅左森才不會批評年輕人所謂的膽小,吃過了飯,他勒令所有人聚集起來給大家說明一項重大決定。
他站在海灘一處凸起的矮石頭上,麵對著一票金發(fā)的年輕人,將建立據(jù)點的決定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甚至特別強調(diào)了據(jù)點的戰(zhàn)略價值,尤其強調(diào)有了這個據(jù)點,以後大軍就能經(jīng)常進攻哥特蘭島。
哈羅左森有自詡的精妙的邏輯。
所謂因為這個小島本就在奧蘭群島的北部,群島南部有一些盟友梅拉倫部族的小型漁村。
這樣該據(jù)點真可謂退可攻近可守。
倘若敵人終於決定反擊,那麼敵人首先要麵對的也是人口龐大的梅拉倫部族奮勇反擊。到了那個時候,羅斯部族再以同盟者的身份參與其中。組成的同盟部隊總得比敵人更強吧!這樣在可能的新的戰(zhàn)爭裏,羅斯的年輕人即可名利雙收,豈不美哉?
說到底,哈羅左森所謂的劫掠方便,也是讓大家相信,這樣哥特蘭的那些敵人就成了待宰的肥羊。
缺乏經(jīng)驗的年輕人聽得站在石頭上的哈羅左森高談闊論,當即紛紛表示認同。
畢竟,本次行動算上平均分配的財富,每個人都能得到二百餘枚銀幣。而每個人的身上已經(jīng)帶上了各自私掠的財富,個人憑本事?lián)尩模蔷筒粎⑴c迴到羅斯堡舉行的分贓大會。
待天氣晴朗後,大部分人還是要離開的。
至於誰留下來,哈羅左森要求留下的人報名,結(jié)果很快就有人站出來宣布願意留下。
是誰不想立刻迴到羅斯堡老家?
留下的人確實有自己的令人敬佩的理由。
因為死者裏有他們的親哥哥、親弟弟,人生無常然親人的墳?zāi)咕驮谶@裏。
再說了,年輕人們都清楚大首領(lǐng)對大家的態(tài)度。即羅斯堡已經(jīng)限製了部族的發(fā)展,所有年輕人都應(yīng)該嚐試走出去。大家都相信,哪怕自己不是留在這個小島,也是前往東方的新羅斯堡定居。
留在親人墳?zāi)垢浇d建一個定居點、一個港口,這難道不是正確的事?
最後,有五十多個男人決定留下來。另有三十個被擄來的女人也以“妻子”的身份,留下來經(jīng)營定居點。
該怎麼稱唿定居點的名字呢?
墓碑島,就是這個無人島的新名字。
該名字被哈羅左森提出,立刻引得大家的認同。
其實這個所謂的墓碑島,就是奧蘭群島北部一個稍大的島嶼:奧森德特島(osundet)。哪怕是一千年之後,這個島仍是無人居住。
哈羅左森畢竟航海經(jīng)驗豐富,他選擇該島嶼作為停靠點,正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它的戰(zhàn)略價值。
如今的墓碑島上到處是鬆樹和橡樹,靠近海灘的地方則有一些長草的荒灘。
它最大的地理優(yōu)越性,就是有著一處長四百米,寬一百米左右的峽灣。以傳統(tǒng)維京長船的體型,這樣的微型峽灣發(fā)展成一個港口,真是得天獨厚!
除此外,這個峽灣旁邊還有另一個較小的峽灣可以開發(fā)。島嶼附近仍有一批更小的島嶼。
大量的微型島嶼作為屏障,哪怕是刮起大風,這些峽灣就是最好的避風港。
再者,墓碑島距離群島南端的那些梅拉倫部族的移民距離也近,那些移民雖是捕魚為主,他們也少量開墾土地,種植易活的洋蔥和卷心菜,乃是豌豆之類的蔬菜作物。至於種麥子,群島居民並沒有嚐試。
這樣,定居者還能和這些南方盟友貿(mào)易。
天氣終會轉(zhuǎn)好,在太陽突破烏雲(yún)之前,哈羅左森帶著所有年輕人,開始轟轟烈烈蓋房子行動。
甚至有年輕人脫下外衣,跳進峽灣淺海裏,將砍伐的鬆木奮力插到淤泥裏。
他們攜帶的捆紮戰(zhàn)利品的麻繩派上用場,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一個小型的碼頭棧臺就被修造完成。以後,一些船隻就停靠在棧臺,把繩索拴在木樁就是平穩(wěn)靠岸了。
另有一批木屋開始建設(shè),由於有大量人員的幫助,僅僅到了暮色獎勵,已經(jīng)有十間簡陋的木屋建設(shè)完畢。雖是簡陋,人人相信它完全能夠遮擋風雨。
一個初步的定居點就這麼建設(shè)完畢。
疲憊的人們又在海灘上點燃篝火,而西方展現(xiàn)出一幕漂亮壯美的紅霞。
一些鷗鳥飛翔鳴叫,坐在沙灘烤火的人們,耳畔也傳來海浪拍打聲。
阿裏克又忙碌了一天,吃過了食物,他現(xiàn)在整個人頗為慵懶。
而西方壯美的紅霞,充分說明了一件好事。
他對哈羅佐夫說:“看來,明天就是我們啟程之日了。”
“是啊。明天一定是個晴天,我們明早出發(fā),再過三天,當我們看到三天後的夕陽。我的孩子,我們應(yīng)該是迴家了。”
“哦!迴家。”阿裏克躺在沙灘,眼睛望著橘紅的天,“我的伯父,我的妻子,他們應(yīng)該也在返程的路上吧。我自己迴去,迴到家裏麵……我還不如去找我弟弟。我可要跟他說說,作為兄長,我在哥特蘭島的功績。”
“要說的。你的確需要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弟弟,曾經(jīng),你們完全是以親兄弟的關(guān)係生活著。”哈羅左森提醒。“你明白嗎?一個首領(lǐng)必須有優(yōu)秀的戰(zhàn)鬥能力,你斬殺了許多敵人,是應(yīng)該告訴你弟弟一些經(jīng)驗。助他未來做一個好首領(lǐng)。”
“我懂!就是。”阿裏克雙手托著自己的後腦,“我想念我的佩拉維娜。啊,很快我也要做父親了。但願她能給我生一個兒子。”
“兒子?萬一是女兒呢?”哈羅左森故意調(diào)侃。
“女兒?”想到這兒,阿裏克心裏咯噔一下,他馬上說,“都是我的孩子,我養(yǎng)。有的人把自己的女兒扔到咱們羅斯堡北邊的林子裏自生自滅,我可不是這樣的壞人。”
“你說的壞人,他們養(yǎng)不起孩子才拋棄。現(xiàn)在不同了。阿裏克,善待你的孩子。至於我?哈哈。”哈羅左森稍稍下達命令,那兩個還在做麥餅的女人乖乖的湊了過來。
一段時間的接觸,這兩個年輕的女人已經(jīng)完全任命。她們明白,這個老家夥的目的非常單純,就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孩子。除此之外,此人並無惡意。甚至為了這個目的,他願意提供自己和女兒的足夠的口糧。
一時間,哈羅左森幸福的摟著兩個女人的脖子,麵對著阿裏克自豪的說:“人生就該像我這樣,因為這兩個女人,我覺得我又年輕了。阿裏克,你很快就能做父親。我想,當我到了明年冰雪消融時刻,我也將有兩個新兒子。”
“如果是女兒呢?”阿裏克笑著反唇相譏。
“這……哈哈。你很聰明啊。”哈羅左森想了想,“那我可要選到如你這樣勇敢的年輕人,把我的女兒嫁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