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從紐約聖殿當中走出來的是一個身穿法袍的胖子,學徒們親切的喜歡叫他王。
他不僅是圖書館的看守員,同時也是他們的前輩,一些不懂的問題也可以隨時向他請教。雖然平時嘴巴比較毒舌,但是帶點好吃的,他總是樂意交給他們。
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王自己手裏的存款,實在是太少了一些。
因為一隻常年生活在卡瑪泰姬,在那裏基本上沒有什麼物資需求,想要的東西都能夠在那裏獲得,所以王的存款無限接近於零。
尤其是在無限戰(zhàn)爭開始的時候,王和奇異博士,兩個人商量著中午到底是什麼的時候,王手裏的存款也隻有兩百盧比。
兩百盧比就是兩百印度幣,簡單的換算成人民幣的話,隻有十九塊錢不到。想想看十九塊人民幣想要在紐約市吃到一頓午餐,到底有多麼的困難。
這就是為什麼在奇異博士商量著出去吃飯的時候,王會陷入尷尬的原因。
雖然貪嘴,而且體型有點臃腫,但是靈活的胖子聽說過沒有。
王就是這種胖子的代表。不僅擁有著一身精湛的技術,同時還擅長各種各樣的法術,圖書館管理員可不是白當?shù)摹?br />
王看著淩亂的街道,以及那些驚慌尖叫手足無措的平民,主動張開了一道無形的境界,擋住了那些蟲子的進攻。
麵對著魔法,蟲子們的進攻手段並沒有那麼有效,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蟲子,並沒有掌握針對這種能量的方法。
實際上在最早時期蟲子對抗星靈的時候一樣,幾乎在和星靈正麵作戰(zhàn)的時候,都會被星靈的高階聖堂武士的靈能風暴給洗個澡。
要知道那個時期留下來的高級聖堂武士。可不是後來的半吊子,那些高階聖堂武士可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控製住自己體內的能量,秒殺所在區(qū)域的所有敵人。
不過隨著蟲子後來漸漸的了解到,這些星靈使用“魔法”的原理。製定其專門針對的戰(zhàn)術,也變得不像是之前那樣損失慘重。往往能夠通過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迴報。
進化,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
普通平民哪裏有時間掉過頭,看著那些蟲子到底追到了哪裏。隻是悶著頭不斷的向前衝刺。不過隨著身後的尖叫聲和慘叫聲越來越少,還是有幾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無法按耐內心的好奇心掉過了頭。
在他們視線中,那些蟲子一個個的好像是撞到牆似的倒在了地上。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看到任何牆的影子。
隻是看了一群穿著的長袍的家夥站在那裏,雙手不斷的揮動著。
絕大多數(shù)的魔法,都是可以讓普通人看見的。講直接一點,那就是為讓更多人學習模仿。狂拽酷炫屌炸天的特效,永遠都是吸引人的關鍵。
當然在魔法掌握高尚的人,也可以控製自己的魔法,不讓正常的人看到。那些對於能量極為靈敏的人,也可以若隱若現(xiàn)的看到能量的流動。
甚至在法師們當中還有一種說法,能夠精確掌握,不讓普通人看到自己模仿的話,是那是對於自己魔法掌握到極致的法師。
而那些能夠讓普通人看到魔法的法師都是半吊子或者是新手。
雖然這句話非常的以偏概全,但是也說明了這方麵的問題。
看著遠處報廢的車輛,法師們僅僅隻是揮動了一下手臂。這些車子便連空飛了起來,然後朝著那些蟲子砸了過去。
簡單粗暴的攻擊,沒有什麼比這更有效的手段。
蟲子們雖然沒有什麼智慧,但是控製他們的人卻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看著躲在那無形牆壁背後的穿著長袍的家夥,澤莫命令刺蛇和蟑螂開始對著那道無形牆壁發(fā)起攻擊。
接連不斷的衝擊,令王操控著的結界開始出現(xiàn)了破碎的跡象。無奈之下,他隻好放棄隱藏的施法方式,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法術,將法術的流動展現(xiàn)在眾人的麵前。
王這麼做也讓周圍有些想法的學徒,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就連號稱移動圖書館的王都需要這樣的小心謹慎。
那他們還有什麼資本在這裏,使用這種花裏胡哨操控魔法的方式。
相比於王使用魔法的小心謹慎,人群當中走出了一個黑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這是莫度。
作為古一法師的大弟子,他內心當中非常敬仰自己的老師。一直以自己老師馬首是瞻。
隻可惜的是他也被古一法師那套忽悠人的說法,給忽悠的不輕。他堅定的認為黑暗就是邪惡的,打敗黑暗的唯一方式就是刻苦學習法術,成為比老師更強大的法師。
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老師欺騙了他。老師之所以如此強大,也是因為自身墮落到了黑暗之中,通過黑暗維度吸取足夠的力量,才能夠變得那般強大。
想要打敗黑暗卻要沉浸於黑暗。這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的世界?
一直堅信這個信念在一瞬之間崩潰,那種感覺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無法理解的。就好像你堅定的相信著一個人,但是突然有一天他背叛了你,而且並且告訴你,他和你的仇人在一起。
這種感覺就好像日了狗一樣。
這種情況下不黑化一點,那都是腦袋多多少少有點問題的。
莫度將自己的雙截棍扭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根長棍,魔法附著在長棍之上,閃耀著火花。
它揮動著長棍,迎麵飛來的刺蛇骨刺,就好像是脆弱的冰殼一樣。
莫度旋轉的揮動手中的長棍,骨刺在接觸到一瞬間便被其擊碎。而那些酸液真是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身上的那一層魔法護盾擋住了酸液的攻擊。
莫度快步上前,手中的棍子猛的揮出,輕鬆的擊穿了一隻蟑螂的頭蓋骨。刺蛇舉起了它鋒利的鐮刀,準備攻擊。可是還沒有等鐮刀落下,一道傳送門就出現(xiàn)在了它的下半身。緊接著傳送門又快速關閉,快速出現(xiàn)的是傳送門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另外半截身體估計現(xiàn)在應該在某個極寒之地。
一眾法師學徒們看著莫度大師兄,那淩厲的攻擊方式,不由得投去了羨慕和向往的目光。
他們現(xiàn)在也有些躍躍欲試,紛紛的準備拿出自己的武器。
不過王卻在這個時候一盆冷水給澆了下來。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放棄,不想死的話就別學。莫度跟隨大法師的時間最長,他為了修煉所付出的永遠比你們想象中的多得多。即便如此,他都得小心謹慎。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活著?”王雖然這麼說有些毒舌,但是卻將這些頭腦發(fā)昏的學徒,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迴來。
學徒們並不是沒有思考能力。隻是剛剛被莫度把華麗的進攻給迷暈了,王這麼一說,又讓他們重新清醒了過來。甚至有的人都不由得向後倒退了。
天空中,一架昆式戰(zhàn)機搖搖欲墜。引擎遭到了蟲子的破壞,冒著陣陣的黑煙,能夠一直堅持到這裏,已經實屬難得。
其他的人都已經提前跳傘,韋德一個人留了下來。
作為團隊當中恢複能力最強的人,這樣的危險工作自然,也隻有他能勝任。當然這並非是其他人決定的,而是他自己要求。
他認為這樣可是非常酷的選擇。至少讓那個看不起自己的傑克曼,好好的了解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
隻要自己這一次活著迴去,非要用自己家生產出來的鬆子酒,把那個家夥家所有的咖啡罐都給灌滿。
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名酒世家。
隻聽轟隆一聲,堅持這麼久的引擎最終還是爆炸的。
韋德控製的戰(zhàn)機進行迫降,他看到了一群蟲子當在了一條街道上,正好可以利用戰(zhàn)機殺死那些蟲子,就算是自己這樣死了那也不虧,還有一群蟲子給自己墊背,這樣的好事到哪裏去找?
昆式戰(zhàn)機在地麵上硬生生地,犁出了一條溝壑。在迫降的過程當中,也壓死了不少的蟲子,但是也看到了擋在自己麵前穿著長袍的家夥。
他奮力地吶喊著,但是這沒有任何效果,似乎他也忘記了戰(zhàn)機擋風玻璃的隔音效果可是很棒的。
當然眼看著就要撞上那些穿著長袍的家夥,其中一名黑人抬起了手,一股神秘的力量擋住了戰(zhàn)機。
戰(zhàn)機詭異的停了下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按照道理來說,戰(zhàn)機迫降最少還要再滑行個幾十米米。
韋德看著已經燃燒的內部空間,拔出了身後的雙刀,砍向了前方的擋風玻璃,直接從擋風玻璃跳了出去。
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穩(wěn)住了身形,轉過頭,他對著那名黑衣人說道:“多謝了,夥計,有時間告訴我你家在哪,我到時候絕對送上紐約是最好的披薩。”
莫度看著眼前不著調的家夥,已經開始有些後悔將這個家夥就下來了。不過看著那些已經被殺死的蟲子,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朝著王的方向走去,完全不擔心自己身後戰(zhàn)機隨時可能爆炸。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