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太平島,青山1號公館的大院裏燈火輝煌。
傭人們?nèi)棵β灯饋恚餐瑴蕚湟活D豐盛的晚餐。
足球場大小的泳池邊上坐著幾人,遠遠看去像是在閑聊,但聊天的內(nèi)容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人心驚肉跳。
“所以呢。”
江洋看著卡姆:“你是想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絕對的公平而言。底層永遠為高層服務(wù),哪怕是他們的生命。還是想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哪怕是壽命。又或者想告訴我,你們醫(yī)學(xué)界或科研界有很多的學(xué)者看似是在為人類文明的進步而奉獻,其實背後都是在做著一些為資本效勞的勾當(dāng)。”
“首先,我要感謝你。感謝卡姆先生讓我知道了全世界那麼多的失蹤人口去了哪裏,全世界那麼多被宣布腦死亡,以及所謂遺體捐獻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包括所謂的體檢,樣本留查,dna比對庫等。”
江洋道:“我非常感謝卡姆先生願意告訴我這些事情,如果把你今天所說的一切放在一年前,或許我會非常的震驚,但是現(xiàn)在……”
卡姆微微搖頭:“不……”
“就像您剛才說的,學(xué)者也有立場,學(xué)者也需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每一個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都需要資源。那些理想化的人生,以及童話故事中才會出現(xiàn)的品德,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科學(xué)家也好,曆史學(xué)家也罷,在世界的洪流之中,都不過是茫茫沙漠中的一粒。他們要麼去為上位者服務(wù),要麼會很快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卡姆看著江洋:“我明白這個規(guī)則,所以我找到了你。”
江洋摸著下巴,重新靠迴了椅子上,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老者。
卡姆繼續(xù)道:“如同偉大的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在我看來,他無疑是曆史上最偉大的發(fā)明家和物理學(xué)家之一,也是最優(yōu)秀的機械工程師和電氣工程師之一。但就是因為站錯了立場,因為跟資本作對,所以他的很多成就並沒有公之於眾,沒有被廣泛應(yīng)用,反而下場格外的悲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一些發(fā)明可以讓人類文明進步20年,30年甚至更多,但是資本們不允許那麼做。”
江洋淡淡的看著卡姆:“比如呢。”
卡姆抬頭:“比如,電。”
江洋眼睛微微瞇起。
卡姆道:“他在電力的很多發(fā)明,在當(dāng)時完全可以推翻全世界現(xiàn)有的電力係統(tǒng),讓那些更加貧困落後的國家和人們都使用上電力,這可以從根本上縮短國與國的貧富差距,以及人與人的貧富差距,甚至可以埋下打破統(tǒng)治階級的牢籠的伏筆。”
“但在那個時候,猶大資本們在電力方麵的投資以及布局到了全世界,他們投入了大量的金錢,一旦特斯拉的技術(shù)公布出去,那麼就意味著他們的投資全部付之東流,很難收的迴來。”
卡姆微微閉上眼睛,嘴唇有些顫抖:“所以,那些頂級資本們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江洋仔細的看著卡姆,沒有說話。
卡姆道:“下達那個命令的人,正是共祭會的頭目,塞恩的父親,優(yōu)蘭達。”
葉文靜翻譯的聲音很小,說到這的時候,幾乎貼到了江洋的耳邊。
江洋與她對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更沒有任何震驚的神色。
卡姆繼續(xù)道:“當(dāng)然,我並沒有把自己比擬成像尼古拉特斯拉大人那樣偉大的人,但我絕不想落得他那樣的下場。現(xiàn)在的學(xué)者如我一樣,太多太多。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的選擇去為誰服務(wù),僅此而已。”
江洋看著卡姆:“所以,你跟我說的這些,算是你的投名狀。”
卡姆搖頭:“不,我說的這些,僅僅是正題的鋪墊而已,用你們?nèi)A夏的古語說,這隻不過是開胃菜。”
江洋聽後笑了,伸了伸右手:“你可以讓我嚐一嚐硬菜了。”
卡姆看向金元寶。
金元寶道:“對於江先生而言,很多東西在他麵前或許都不是秘密,或者說成為不了秘密。有些事情他早晚會知道,哪怕你不說,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卡姆想了想,迴頭看向江洋:“我想詢問江先生一個問題。”
江洋迴應(yīng):“請問。”
卡姆道:“據(jù)我所知,江先生投資的範圍很廣,無論是金融或者實體領(lǐng)域都有涉足,那麼生物和科技方麵呢?”
江洋想了想:“一點點。”
卡姆看著江洋:“你對ai了解嗎?”
江洋看了一眼葉文靜,沒有說話。
卡姆道:“目前你投資的公司裏,有一個熱衷於攻克這項技術(shù)的人,他是一名猶太人,名字叫馬克。”
“我知道這個人。”
江洋聽後道:“他曾經(jīng)參加過湄港大學(xué)的培訓(xùn)。”
卡姆微微搖頭:“他不是去學(xué)習(xí)的,而是去交朋友的。確切的說,他是為了你手裏的資源去的。”
江洋點頭:“湄港大學(xué)的所有學(xué)生,去到那裏都是為了資源互換。他們找到我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找到一個更高的舞臺,而我則是利用他們?nèi)ベ嶅X。”
“這不是重點。”
卡姆再次搖頭:“重點是,目前在ai技術(shù)上,這個人所取得的成就,其實遠不止他在公司媒體上公布的那些。”
江洋摸了摸鼻子。
這一刻,他有些迷惑了。
他搞不清楚這個外國老頭究竟想說些什麼。
這個叫卡姆的家夥太能繞了。
卡姆道:“還記得我剛才跟您說的,關(guān)於腦死亡和器官的事情嗎?”
江洋點頭。
卡姆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告訴你我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我也不會去做什麼,更不會去讓你做什麼,而是想告訴你,那些頂級的正客和商人們,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有的是錢,有的是權(quán)利,有的是資源。隻要讓他們可以在生命終結(jié)前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什麼都願意給。曆史以來,多少人為了長生不老而窮極一生去追求答案。”
江洋微微點頭。
卡姆繼續(xù):“而我剛才問你是否了解ai,是想告訴你,或許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換句話說,這些頂級資本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可以取代更換器官的方法。”
至此,江洋放在椅子上的右手手指輕微動了動。
“沒錯,就是ai。”
卡姆指向桌子上的資料:“這不是我隨便說說。”
“事實證明。”
“他們已經(jīng)在做了……”
順著卡姆的手指看去,桌子上那份從金元寶手裏拿來的資料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幾張照片在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