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此時熱鬧異常,賈主母賈老太太端坐廳堂上位,臉色寒沉,猶如霜蠟,左右手有蘇母和蘇婭楠侍奉,老蘇家人心善,不管賈家鬧什麼,她們主要以賈母身體康泰為重。
再看其下,賈家二代前四房兒子,老四賈平,四十出頭,大背油頭,吸著悶煙不說話,但一雙爛賭貪婪的眸子,見錢比誰都親,包括身後,戴大黑框眼鏡的鼻孔朝天青年,賈春親生兒子,賈浩乾。
再往下,是賈康,賈家老三,為人精明算計,工於心計,一輩子未娶,卻醉心煙花柳巷,不能自拔,每每有錢,皆揮霍於銷金窟,沉迷紅顏粉黛。
對坐下首,是賈凡,賈家老二,不喜歡博彩爛賭,不喜歡煙柳紅塵,卻偏偏嗜酒如命,好飲天下美酒,同時也喜歡收藏美酒,有時候,甚至不惜花重金,僅僅為嚐一嚐絕世美酒,所以,花錢如流水,家裏老些值錢的老物甚都是老二偷偷換置買掉,真有“唿兒將出換美酒”的作風。
其上首,不用多說,自然是賈家老大,賈春,年逾六旬,雙鬢斑白,頭發稀疏,不喜賭,不喜煙塵、不慕美酒,但卻喜歡玩蟲鳥,常日裏,喜歡聚堆鬥蛐蛐,鬥鵪鶉,鬥雞,鬥狗,十鬥九輸,所以,也欠下外債百十來萬。
兄弟四人,欠債或者缺錢,說到底,一個錢字致使今天局麵,當場除去這些人,再來說說另外一些人,誰呢?江耀文化城建公司的臨安區域經理和其商談談判團隊。
賈家兄弟準備將前三進改民宿掙錢,江耀文化涉及房產和旅遊,所以,賈家兄弟就委托江耀文化改造,而改造費用和經營費用,從三年經營權和盈利權支付,同時,又販賣五年使用權和經營獲利權,預支出八百萬,這八百萬,賈家四兄弟,各分兩百萬,對爛賭老四來說,要麼用來還賬,剛剛好,要麼用來重新博賭,以小謀大,而對老二和老三說,又可以風流瀟灑一陣子,對老大來說,能把外債還清,且尚有剩餘,皆大歡喜。
至於江耀文化城建公司,則看上青雲鎮賈家大院的文化曆史,準備做一個噱頭,大搞旅遊和開發,做商業化景點,從而謀利業績。
“娘……”
“別管我叫娘,我沒有你們這些不孝子!”
老四賈平說:“娘,這份文件您必須得簽署!”
“不簽!”老太太賈母有房產證,整個九進九大院都在賈母手裏攥著。
“可是娘……”
“沒有可是,不簽,堅決不簽!這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賈母態度特別堅決,果斷,沒有絲毫猶豫。
老三賈康說:“娘,您就簽了吧,我們幾個家裏都快到揭不開鍋,老四家的孩子和大哥家的孫子,都是今年上大學,需要交學費您總不能讓後代們沒錢上學吧。”
老太太冷哼說:“沒錢?沒錢你們能怨誰,就你們一個個德行整天不幹點正事,不修邊幅瞎胡混……”
賈母喋喋不休的訓斥,蘇婭楠見賈母嗓音幹啞,立即送到一杯水,看到姥姥訓斥幾位所謂的舅舅,就是爽快啊!
“哼,小柯和彤彤的學費,我這個老婆子來出,不用你們費心,但是,前三進房,堅決不能簽署改造。”
“您……”老三賈康急的臉色通紅。
而老二則惱羞成怒似的說:“娘,今天您不同意也不行!”
“怎麼?我說不同意,你個白眼狼敢對老婆子動手不成?”賈母氣勢非常強盛。
老二賈凡冷哼秒慫。
而老大則沉聲道:“娘……我們都有苦衷啊……其實,我們也不想變相抵押祖宅,隻是沒有法子,您不知道,就拿老四來說,他……”
不等老大賈春說些什麼,前廳噹的被粗暴撞開:“賈平,你用你三位兄長立下保證字據,今天到期,我不管你們兄弟四人誰,今天必須把錢給還掉,白紙黑字,連本帶利想,一共兩百二十六萬八千整,不然……”
啪!
狗腿刀插到茶桌按下!
“雙條胳膊能換來緩息一個月!”
全場寂靜沉默,而賈平膽戰心驚,如喪考妣。
賈康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欠錢,誰還!”
“三哥你……”
“閉嘴,自己賭錢輸掉,難道讓大家替你還不成!”
“沒錯,我們雖說給你擔保,但沒有說替你還,如今時間到了,自然你來還錢。”
“六爺,請稍待,請坐。”老大賈春沉穩,知道眼下,應該做些什麼。
“哼,給你們半個小時湊錢,不然,嗬嗬!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報給警戒司,但欠債還錢,如果打官司,恐怕可就不能兩百萬那麼簡單嘍!”
賈平唰的冷汗直流,而他身後的賈浩乾則遠遠躲在一旁,不敢說話,剛剛鼻孔朝天的傲氣,全然消失,如今膽小如鼠,畏首畏尾,不敢言語。
賈春則看向四弟賈平,又呶呶嘴,指向老太太賈母,賈平會意,起身來到賈母身前,噗通跪下,聲淚並下,“娘,娘,您得救救我啊,不然我的倆胳膊可就沒了!”
“娘……”
老太太賈母看著淒慘的四子,終究深深歎息,“哎,也罷,那就簽吧。”
雖說四個兒子不孝順,行事不當人子,但終究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親生子嗣。
這時,蘇婭楠卻說:“姥姥,您可得想好啊,一旦簽署,三分之一的賈家大院,可就沒了!”
蘇婭楠對幾個所謂名義上的舅舅沒什麼好感,剛好趁機小小報複一下,其實,她以學霸的邏輯能猜到,哪怕她這般說,最後姥姥依然會簽署,畢竟,對方是姥姥親生兒子,純純就是為了惡心姥姥,誰讓他處處針對蘇母。
“這……”賈母猶豫一下。
賈平惡狠狠瞪住蘇婭楠,“我賈家的事,啥時候輪到你這個野丫頭插嘴!”
野丫頭?
蘇婭楠生氣了!
“你才是野丫頭,你全家都是……哼。”
好像不能這樣罵呀!哼!
蘇母也拉住蘇婭楠,“婭楠,別胡鬧!”
賈家兄弟都瞪著蘇母和蘇婭楠,“多嘴!一個外姓人敢在賈家生口舌是非?”
“翠蓮,你們以後不要再來賈家,我們賈家不歡迎外姓到訪!”
老大賈春陰沉的說。
老四附和,“我們賈家啥時候來輪到外姓指手畫腳!”
賈母被耳邊嗡嗡吵的腦袋疼,“都給我閉嘴,翠蓮是我女兒,來看我,怎麼不能來,想讓我簽字,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誰再敢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出去!這個字,我也不簽了!”
賈母銅皮拐杖敲的地板叮當響。
整個大廳肅然一靜,老太太賈母顫顫巍巍站起身,“那個啥經理,咱們簽吧,待會我去哪房本。”
江耀文化公司的李經理給助手打眼色,提前準備好的協議拿出來,遞給老太太。
而六爺帶來一批兇神惡煞的大漢則在一旁看戲,他們隻是來拿錢的,至於賈家發生什麼,一切與他們無關,全當看戲就好。
而恰好此時,蘇晟踏門而入,全廳目光匯聚到蘇晟身上,一個極度自信的青年身上,“呦,大老遠的,就聽到前廳異常熱鬧。”
“小晟。”
“哥!你來了!”
蘇晟擺擺手,上前攙住老太太,“姥姥,您身體安泰啊!”
“還好還好,就是差點被你幾個舅舅給氣死!”
賈平緊盯著老太太手裏協議書,“娘,您快點簽啊,六爺和李經理都等著呢,至於什麼親戚啥的,等會再敘!”
賈平和他賈家兄弟對蘇晟到來根本不在意,而六爺卻眼底閃過異彩,看來,好戲將上映,能開得起那輛車的,自然不會在意區區兩三百萬,嗬嗬,而看賈家兄弟的模樣,似乎絲毫根本不知道啊!
蘇晟瞥了眼賈平,又低聲對賈老太太說:“姥姥,簽署名字不著急,您放心,一切交給我!”
賈母愣神幾秒,看著這個陌生且極度自信的外孫,有些意外,這種睥睨天下的態度,仿佛……賈家先祖,曾經的舊杭城時的賈老爺子,富賈一方!不,蘇晟氣場甚至比其更盛!
“娘,你怎麼不簽了,您倒是簽啊!不簽,您兒子的命可都沒了!”
說著,賈平惡狠狠的瞪著蘇晟,“混小子,你對我娘說了什麼?”
“四舅?嗬嗬,姑且叫你舅舅,不過,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不仁不義不孝之人,是如何有顏麵活在世界上的,一個爛賭鬼,真是,活在世上浪費空氣,死了,又怕浪費土地啊。”
“你混蛋,混賬小子,說什麼呢?我們賈家輪到你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啊!?”
賈平惱羞成怒,怒指蘇晟。
蘇晟冷哼,“難道我說錯了,你不孝,有目共睹吧,你對姥姥哪點有孝心?都四十好幾人了,有家室有子嗣,依然不正混,爛賭鬼!”
賈平臉色難看,賈家所有人都沉著臉,沒說話,蘇母則臉色大變,怎麼能說你舅舅?但蘇婭楠卻不管上一代怎樣,力挺老哥,暗暗攥拳加油,作為90、00後,有些事,有些話,該說就說,狗屁規矩和人情世故,說無知也好,說不懂事也罷,一代有一代人的看法和想法!
蘇晟淡然一笑,嘴上沒停,繼續說:“不仁,你對子嗣不仁,你看看浩乾,成績原本不錯的,甚至能考上杭大,跟我一屆,結果,學你,如今都成了什麼?囂張跋扈!不正混,輟學後,偷雞摸狗,盡做些小混混勾當!”
賈浩乾臉色難看至極!雖然蘇晟說的對,但是蘇晟畢竟在訓斥他爸,一個晚輩訓斥長輩,不合規矩,屬於大逆不道!
“你特麼住口,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訓我和我爸。”
而賈平臉色都難看成豬肝色,蘇晟不但沒停,反而一如既往地說:“而不義,那就更明目張膽,你以兄弟擔保,恐怕,在保證書上,寫下,風險共擔吧。”
六爺給蘇晟的“車”一個麵子,把簽字畫押蓋手印的保證書拿出來,上麵確實有,若賈平逾期不還,則擔保人和欠債人共擔風險!
唰唰唰!
賈家其他三兄弟臉色大變,“老四,你騙我們!”
而老四賈平的臉此時陰沉到能滴水,青到發綠,醬到發紫,五顏六色的臉色甚是好看。
“翠蓮,你們一家人給我滾!沒教養的野種……”
啪!
六爺上來就是一巴掌!
“雖然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我總覺得罵人不好!”
蘇晟若有深意瞥六爺一眼,轉而看了眼右臉紅腫的賈平,“四舅對吧,你罵我和我妹妹倒沒什麼,但不能侮辱我父母啊,實數不該啊……”
“你個小雜……”
“啪!”
六爺反手一巴掌。
“你看,我說了,罵人不好!”
賈平惡狠狠瞪著蘇晟,像要吃人模樣,卻礙於六爺在一旁,不敢再言語。
“都夠了!”賈主母老太太大發雷霆,渾身顫抖,“我簽我簽!”
誰料,李經理一把奪過合約書,“抱歉,我們經過研究決定,賈家大院沒有開發價值,所以抱歉,不能和你們賈家簽署協議,這是十萬塊錢的違約金。”
說著,李經理把一張銀行卡放在茶桌上,帶隊離去。
怕啦!
宛如平地驚雷,把賈家兄弟給震懾到原地,“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李經理,你不能這樣,你……”
賈平攔住李經理一行人。
“抱歉,賈先生,我們發現你們賈家大院其實不適合開發文化旅遊景點。”
“不不不,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李經理卻瞥了眼蘇晟,帶有尊敬,又看向賈平,滿滿的鄙夷,“此一時,彼一時,你們啊,好自為之。”
“別啊李經理,您總給我們一個理由,還讓我死心啊,再者,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個節骨眼上,您反悔,等於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李經理搖頭,“十分抱歉,不是我們不願意幫忙,而是你……得罪不應該得罪的人!”
誰?
賈平稍微一想,以為是六爺,確實,在臨安地界上,六爺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道上沒有不尊敬的,李經理給六爺麵子的應該的,但是,不等於不能商談合作啊!
隻能說明,李經理貪圖更大,而他需要下更多籌碼,“給我三千萬,我把前三進都買給你們江耀文化,連房帶本,總可以了吧。”
李經理可憐的目光落在賈平身上,“看來,你依然沒有意識到你得罪了誰!嗬嗬!再見。”ъimiioμ
“三千萬不行,一千萬總行吧。”
“嗬嗬。”
……
而六此時,爺臉色更精彩,看向蘇晟更好奇,江耀文化,他是知道的,杭城本地最強最大地產,不是他區區混混頭目能接觸到,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來頭不小啊,看來之前協助的兩巴掌,相當值得啊!
……
離開賈家大院的李經理一行人,其中助理問李經理,“李總,咱們放棄了一塊肥肉啊!如果開發成好的項目,能賺不少錢呢?!”
李經理搖頭,“知道那個最後來的年輕人是誰嗎?”
“誰啊?”
“三少朋友,能和咱們三少做朋友的,整個二代權貴圈子裏,屈指可數!而我僥幸見過幾麵,而且,三少在那位爺麵前,不敢說鞍前馬後,但也充滿尊敬!所以,不懂的。”
助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那麼大來頭啊!”
李經理哈哈一笑,拍著助理的肩膀,“好好學著點,這個社會,眼睛好的,比不好的,混的更好!”
……
場景迴到前廳。
賈老太太雙目呆滯,蘇晟上前攙扶助老人,“姥姥,我能給四舅解圍,但需要您答應我一個條件。”
賈母沉默。
“您僅僅需要,將房本藏好,寫下房本隔代相傳的遺囑,挑選品性好的子孫傳承,以此保存賈家血脈和祖產,至於那幾位舅舅,就算了!給他們,遲早會把家產敗光,你會傷心,您傷心,我媽也不會好受”
賈母深深吸氣,握住蘇晟,“好,我答應你。”
蘇晟眼珠子一轉,“您待會隻要這樣說就行……。”
蘇母這個時候上來,“小晟,你……”
“放心吧媽,我會處理好的。”
“嗯。”
兒子不是普通人,她沒啥文化自然相信兒子能處理好,而蘇婭楠瞧瞧給老哥豎起大拇指!
……
而此刻,賈平跪在六爺麵前,“六爺,您行行好,再給我寬限些時日,等我把房子一賣,就能還您!”
六爺冷笑,“利滾利15%,你想好了?到時候,可不就兩百來萬,那麼簡單嘍!”
“這……”
蘇晟突然說:“六爺,他欠的,我來還!如何?”
“閣下願意替他還,自然可以!”六爺頗意外瞥了眼蘇晟。
蘇晟給六爺一張卡,“具體多少錢,不太清楚,把他欠的錢還請,把卡送到臨安府。”
“好。”
六爺接過卡,也不怕蘇晟騙他,能開得起那輛車的,肯定不差錢,甚至,他總覺得蘇晟在給他機會,一個改變一生的寶貴機會。
“走!”
六爺帶人離去!
而賈平則愣住了,轉而狂喜,對蘇晟說:“我的好外甥啊!哈哈,來來來,四舅真沒白疼你啊!”
蘇晟冷笑,這有些人,臉皮竟然能厚到這個程度!
這個時候,賈母突然說:“我將房子賣給小晟,以後,賈家大院小晟說了算!”
“什麼?”賈家兄弟一愣!
賈平笑臉凝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打著這個主意!”
“真沒有想到!虧我們把你當做賈家外戚。”
“狼子野心,竟然妄想貪墨賈家,我絕不同意!”
“姓蘇的你們一家人給我滾出去!賈家不歡迎你們!”
……
賈母拄著銅皮拐棍又再次敲地板,對四個兒子,失望透頂,“都給我住嘴!”
“可是娘……”
啪!
賈平又挨一巴掌,是老太太親自招唿的。
“不孝子住嘴,今天要非你,我們賈家那裏會讓外人看到如此醜聞?又怎會有如此鬧劇?小晟幫你解圍,保住你胳膊,你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妄想將他們趕出去,我今天把話撂這,老婆子已經將賈家大院賣給小晟,以後小晟,就是賈家大院主人,你們若不聽話,被趕出去的,是你們!”
說著,賈母氣唿唿,顫顫巍巍的離開,而蘇母和蘇婭楠急忙上前攙扶,蘇晟端坐上首,“幾位……舅舅?還有浩乾表哥,現在,咱們來談談吧!”
……
六爺帶人來到門口,恰逢遇到任豐愷帶隊麒麟刃立於賈家院外,六爺瞳孔猛縮,精銳,危險,毛骨悚然!
他們是誰?那個年輕人又是誰?別說六爺沒見識,就這些精銳力量,全國有難尋。
任豐愷看了眼六爺,六爺拱手,不敢多留,帶人離開。
等離開幾公裏以後,六爺緩緩鬆口氣,身旁的小彪也敢大喘息,“他們,實在是太麼怕了!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死似的!”
“他們身份不簡單,那個叫蘇晟年輕人,更不簡單!”
六爺翻出那張卡,“給我便攜式刷卡機!”
“好,給您,六爺!”
嘀!
顯示屏顯示一串數字,六爺和小彪都徹底傻眼了,從腳底透著心涼。
“個、十、百、千、萬、十萬、哥、爸、爺、祖宗、老祖宗!!!”
“100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