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臨的抗議到底也沒有發揮作用, 待到三山四派的人齊聚, 在場的幾位大能便合力將洞府禁製打開, 鷹揚府與白雲觀並路而行, 由燕瑯和元道清領路, 一道進入了這座洞府。
徐鳳臨實在不想親眼看著鄭菀給自己的帽子染色,然而不跟她一起去, 又怕她染色染得毫無顧忌, 咬牙切齒的想了想, 到底還是跟鷹揚府眾人一起進去了。
元道清是金丹期圓滿修為, 距離元嬰不過一步之遙,徐鳳臨則是金丹後期,燕瑯是金丹前期,但誰都知道, 等級代表不了戰鬥力。
不能越級對戰的天才,那能叫天才嗎?
三山四派所派遣出去的金丹期修士們,便以燕瑯與元道清最受矚目,現下眾人再見著二人合成一隊, 更覺得沒了希望,心下先生出幾分怏怏來。
玲瓏宗的幾個女弟子聚在一起說了會兒話,目光不時的在元道清和燕瑯臉上掃過, 略微過了會兒,領頭的那金丹中期女修便依依上前,柔聲道:“元師兄,我們可以與你同行嗎?”
元道清向來不走親民路線, 此次出觀,也是為了攻略鄭菀,豈肯為了幾個陌生人而叫鄭菀心中不快,想也不想,便斷然拒絕道:“不可以。”
玲瓏宗內皆是女修,向來以仙姝眾多,美貌絕倫著稱,宗中弟子也多半嫁入三山四派,論及戰力未必有多出眾,但人脈關係卻是極廣,很是受修士們追捧。
那女修同樣生的秀婉,素日裏受多了修士們嗬護照顧,大抵是沒想到元道清會拒絕的這麼直接,麵色登時就漲紅了,有些羞惱的走迴去,抬手一巴掌,遷怒的扇在了一個杏眼桃腮的年輕女修臉上。
“你不是說元師兄一定會答應的嗎?現在害我丟了這麼大的臉!”
她被元道清當中拒絕,固然丟臉,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了一耳光,難道便覺得很榮耀?
即便是易了容,鄭淼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隻是其次,更多的是屈辱感,尤其是見鄭菀與元道清站在一處時的場景,更是刺的她心頭酸痛難言。
明明都是鄭家的女兒,憑什麼鄭菀是高高在上的少府主,出入仆從無數,相處的也是徐鳳臨、元道清這樣的頂級天才,而自己卻不能進鄭家的門,甚至於要改頭換麵,靠著巴結玲瓏宗的人,才能有資格站到這裏?
真不公平!
那一耳光聲音算不得響亮,但在場眾人皆是修真者,自然聽得真切,隻是這畢竟是玲瓏宗內部之事,其餘人不好多說什麼,略微頓了一下,便該做什麼做什麼,似是方才之事沒有發生一般。
禁製一點點消弭無蹤,鄭家的那位煉虛期長老叫了燕瑯過去做最後的叮囑,她一一應了,卻聽係統有些驚訝的道:“鄭淼也來了!”
“嗯?”燕瑯心下微驚,臉色卻不變:“此處已經被三山四派掌控,她是怎麼進來的?”
“她混在玲瓏宗的人裏邊,就是剛剛那個挨了一巴掌的,奇怪,上次見麵她才築基沒多久,現在就金丹了?”
係統頗覺詫異,鑒定了一下,鬆口氣道:“原來是以妖獸內丹營造出金丹的假象,嚇死老子了!還真以為她是什麼絕世天才呢!”
燕瑯對此報以冷笑:“八成是想混進去撿漏的,她天資若是足夠出眾,還會想著抽取鄭菀的先天根基為己用?”
係統慫恿道:“先進去,找個機會,幹掉這個小賤貨!”
燕瑯笑了笑,不置可否,叫徐鳳臨陪著,跟鷹揚府和白雲觀的人一起,禦劍飛進了這洞府之中。
前行的路並不似想象中那般順利。
這座洞府內機關陷阱諸多,一旦觸及,就會被傳送到洞府之外,再也不能入內,好在那大能似乎是白道中人,所設置的機關雖會傷人,卻不置人於死地,總算沒有搞出性命來。
越是向裏前行,機關陷阱也就越多,走到三分之二位置時,這一隊便隻剩了燕瑯、元道清和徐鳳臨三人,而他們的神情,也不複最初的輕鬆。
元道清似乎不是喜歡說話的人,現下更是如此,一馬當先走在前邊,盡數將攔路妖獸機關掃除,堪稱是定海神針。
徐鳳臨心裏原就懷疑他也是攻略者之一,見狀心下疑慮更深——要不是為了攻略鄭菀,他何必做的這麼周到,事事勞心?
隻是比起陳誌新那個綠茶婊來,這個元道清更加陰險,嘴上不聲不響的,卻用實際行動討人歡心。
徐鳳臨輕撫刀柄,目光漸漸危險起來,正當此時,卻見元道清停下腳步,有些驚愕的“咦”了一聲。
燕瑯舉目去看,便見前方出現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河水是黑色的,帶著詭異的危險氣息,河邊係著一艘船,大抵可以用來通行。
她從腳下撿了一塊石子,丟到河水中去,卻見那石子在水麵上靜靜飄著,不曾下沉沒過多久,竟徐徐的融化開了。
前方行路已經被河水阻斷,若要繼續向前,恐怕就得乘船了。
為求穩妥,修為最高的元道清第一個上去,徐鳳臨其次,燕瑯最後。
上船的時候,她不小心踩空了,元道清伸手將她扶住,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待她站穩之後,便守禮的將手收迴。
燕瑯感激的說了聲:“元道長,多謝你。”
元道清淡淡一笑,道:“你我同輩,少府主若不嫌棄,便叫我一聲元師兄吧。”
“元師兄既叫我這麼稱唿你,自己怎麼還叫少府主?”
燕瑯莞爾一笑,道:“你叫我阿菀便是。”
這條河是黑色的,人登上船之後,無需搖槳,便徑自前行,這周遭也是黑色的,天空中掛著一輪月亮,自顧自展露清輝。
這情景頗為靜謐,水聲隱約,若非暗處機關重重,倒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元道清目光靜靜落在燕瑯臉上,注視良久之後,忽然道:“阿菀可有道侶嗎?”
燕瑯道:“並不曾有。”
他臉上少見的顯露出幾分笑意,如撥雲見霧露青天,分外明俊:“那阿菀覺得,我怎麼樣?”
他微微低下頭,似是有些拘謹:“我第一眼看見阿菀,便傾心於你了。”
燕瑯先是一怔,然後便麵頰微紅道:“元師兄,你可真討厭,現在哪裏是說這個的時候。”
坐在一邊的徐鳳臨:“……”
就知道鄭菀這狗綠茶靠不住!
嗬,女人!
他磨了磨牙,忍怒道:“這兒還有個人呢,你們都看不見是嗎?!”
燕瑯沒說話,元道清更是看都沒有看他,他隻是專注的看著燕瑯,語帶歆羨,向她道:“真羨慕他,能早早與你結識,不像我,從小生活在白雲觀,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孩子說話。”
“……”徐鳳臨:“?????”
這詭異的語調……又一個綠茶出現了?
到底是這個世界的綠茶太多,還是我本人認知有問題?
徐鳳臨開始頭大,卻聽鄭菀笑了,她低著頭,隱約有些嬌羞似的,道:“他哪裏能跟元師兄比,你太自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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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臨忍不下去了,心火暴漲,一掌拍在船上,怒道:“我死了嗎?!”
“鄭菀!”他怒目圓睜,向燕瑯咆哮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會跟我試試看的,怎麼著,剛走了一個陳誌新,又來了一個元道清,你夠博愛的啊!!!”
燕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你兇我?你居然兇我!”
“……”徐鳳臨:“?????”
這他媽的是重點嗎?!
他咆哮道:“這不是兇不兇你的問題,而是你做的太過分了!我還沒死呢,你就當著我的麵跟別人卿卿我我?!”
燕瑯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一樣,失望至極的搖了搖頭:“徐鳳臨,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膚淺自私的人!”
“……”徐鳳臨:“?????”
“愛一個人就應該成全她的心意,你連這都不懂嗎?!”
她蹙著眉,歎道:“我以為你會祝福我的,沒想到,你跟那些庸庸碌碌的俗人沒有半分區別,真是……嗬!”
嗬你媽個頭!
徐鳳臨崩潰道:“你跟他在一起,那我們倆算怎麼迴事?!結束了?”
元道清靜靜看著這一幕,眼底隱約透露出幾分得色,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徐鳳臨,道:“徐公子,阿菀心儀的人是我,希望你能拿出男人的風度來,祝福我跟她走得更遠。”
“我艸尼瑪我祝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行嗎?!”
徐鳳臨怒道:“元道清,你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嗎?這個女人先答應要跟我在一起了!”
元道清唇角顯露出幾分譏誚:“可是現在,阿菀選擇跟我在一起了。”
“你們不要吵了,我會心痛!”
燕瑯捂住心口,哀婉道:“怪我太過迷人,使得你們都情不自禁!”
她分別拉起元道清和徐鳳臨的手,叫三人手掌交疊在一起,柔情款款道:“愛情是能夠包容一切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呢?鳳臨愛我,道清也愛我,而我心胸寬廣的愛著你們倆,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好了,為什麼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元道清:“……”
媽的,這女人真是渣的開花!
徐鳳臨:“……”
媽個雞狗綠茶你能做個人嗎?!
他跟這極品綠茶相處了許久,受到的創傷之大,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現下聽她這麼說,倒是還能自持。
元道清看著三人交疊在一起的三隻手,真想一劍劈開來個幹淨,然而想著要做的攻略任務,到底還是強忍下怒氣,僵笑道:“阿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你同時愛上了我們兩個男人?”
“不要把我當成那些水性楊花,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燕瑯深情道:“隻是我的心變成了碎片,不同的碎片愛上了不同的人罷了!”
元道清:“……”
草你媽的很少有人能把劈腿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了!!!
他心頭堵了一口怒氣,想進進不去,想出出不了,怒火中燒,俊秀麵龐扭曲的有些猙獰,想假笑一下,都沒能如願。
燕瑯見他不語,又轉頭去看徐鳳臨,柔聲道:“鳳臨,你不要對道清這麼抵觸,他是來加入我們的,不是來破壞我們的。”
徐鳳臨:“……”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狗綠茶我艸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