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是夜。(搜索小說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wǎng))
阮明顏給花蘿衣舉辦了慶功宴,照例邀請了崔蘭葉和宋鑒真。酒宴上, 花蘿衣喝得大醉, 麵頰泛紅, 漆黑的眼眸水盈盈的,她喝醉之後抱著阮明顏嚎啕大哭,嘴上胡亂說著一些話。
崔蘭葉和宋鑒真體貼的將空間讓給了她們二人, 一人提著一壺酒去了室外,坐在木質(zhì)走廊臺階上, 兩人小酌。
屋內(nèi)。
“師姐, 師姐,謝謝……謝謝!”
花蘿衣哭的傷心,情難自抑, 語無倫次的說著,“我……我……我贏了, 我好難過, 好恨啊!”
“好痛啊, 師姐!好痛, 好難受……”
她雙手死死抱著阮明顏的腰,嚎啕大哭, 像是要將所有的痛苦、愛恨都給發(fā)泄出來一般。
淚水浸濕了阮明顏胸前的衣服,一片水漬。
阮明顏端坐在那裏,任由著花蘿衣抱著她, 耐心的聽著她的嗚咽和哭訴, 目光嫻靜而溫柔的注視著她, 她的一隻手環(huán)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就像是安撫著受傷的小獸一般,不厭其煩的對她說道:“沒事了,師妹,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
“別怕,師妹。”
“我在,大家都在,我們都在你身邊。”
……
……
“嗚——”
花蘿衣蜷縮在她的懷裏,手緊緊地抓住她胸前的衣服,就彷佛是溺水的人緊抓著最快一塊浮板死死不肯鬆開,發(fā)出宛若受傷的小獸般的嗚咽聲。
在阮明顏輕聲細語的安撫下,花蘿衣逐漸睡了過去。
次日。
花蘿衣醒來,她眼皮動了動,然後睜開,“啊,頭好痛啊——”她小聲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從鋪著席的榻上爬了起來,坐正。
宿醉帶來的頭痛宛若有人拿著錘子在不斷的敲打著她的腦袋一般,花蘿衣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眉頭緊緊蹙起,昨夜發(fā)生的事情一點點的迴想起來。
“師姐……”花蘿衣不由地叫道,她抬起頭目光朝前看去,前方窗前,一襲青袍的阮明顏端坐在窗戶旁茶幾前,手撚起茶葉放入茶壺內(nèi),煮著一壺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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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升起的明媚**光輝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朦朧金色光暈,迷離美好的像是場讓人長醉不醒的美夢。
花蘿衣瞬間看呆了,她的腦子裏依舊是朦朧混亂的,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直到。
“花師妹。”
阮明顏轉(zhuǎn)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你醒了,過來喝杯茶吧。”
“……”
好半響之後。
花蘿衣才反應遲鈍的,“嗯。”了一聲。
她從榻上下去,朝著窗戶前的阮明顏走去,在她的麵前坐下。
阮明顏給她斟了杯濃茶,滾燙的茶水冒著白色水汽,茶的清香瞬間逸散開來。
“請用。”
花蘿衣沉默的接過了這杯茶,送到嘴邊小抿了一口,熱茶流入腹腔,讓宿醉的她感到好受了些,“阮師姐。”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麵前阮明顏,“昨夜……給你添麻煩了,還有,謝謝。”
坐在她麵前的阮明顏微笑的給她空了一半的茶杯又重新添滿,“自家姐妹何必見外,不過,下次還是少喝點。”
“酒喝多了醉人,傷身。凡事,適可而止。”
花蘿衣看著她,點頭道:“嗯,勞師姐費心了。”
“雖然很想留師妹你一同用早膳,不過眼下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處理。”阮明顏目光看著她,微微一笑道,“外麵有人等了你一宿。”
聞言,花蘿衣目光蹙了蹙,很快的鬆開,她對著麵前阮明顏眉宇堅毅果決,說道:“若是師姐不嫌棄,且等我片刻,我去將事情解決了,便迴來同師姐一道用早膳。”
“好。”阮明顏含笑應道。
“師姐且用杯茶,我去去便迴。”花蘿衣說道,然後轉(zhuǎn)身出去。
屋外。
一襲玄色長袍的秦無垠徘徊等待在外麵庭院一宿未離去,他目光一直盯著前方緊閉的屋門,心裏空落落的茫然又無措,他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般。
為何一向黏人喜歡他的小師妹突然冷澹了下去,不再纏著他,甚至是遠離他。
被師尊和師母嬌寵長大的天真嬌憨的小師妹,突然冷下了臉,拿起了劍,衝在了戰(zhàn)場的最前方。他勸阻過,卻無可奈何。他將事情告訴師尊和師母,試圖讓他們出麵勸解阻止師妹,別去做危險的事情,但是素來嬌寵小師妹的師尊師母這一次卻並沒有阻止她。
秦無垠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秦無垠茫然的問道。
“不,你沒錯,錯的是我。”花蘿衣目光冷澹的看著他,語氣平靜說道。
她終於可以平靜的述說這件事情,坦然承認她的錯誤,是她的錯,是她沉迷愛情迷失了自我,因為一個並不愛她也不值得她愛的男人,而放低了身段,放棄了尊嚴,迷失了自我。
最終成為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被輕賤,被鄙夷,最後被舍棄,一切都是她的錯。
是她從一開始便犯下了錯。
“師兄,你以後別來找我,不必做多餘的事情。”花蘿衣看著麵前秦無垠說道,“我討厭你。”
“便當是我的任性好了,若無必要,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吧。”她說道,然後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了滿臉茫然不明白自己到底那裏錯了,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秦無垠。
迴去之後。
“師姐,我會不會太任性了?我是不是應該和他保持表麵的友好,而不是把話說的這麼絕?”花蘿衣問阮明顏說道。
阮明顏聞言笑著問她,“那你想不想這樣?”
“不想!”花蘿衣毫不猶豫幹脆說道,“雖然他還沒有做出那些傷害我的事情,但是我還是記仇,不想和他好了。”
“那就是了,不喜歡便不要勉強自己了,人生一世何必委屈?”阮明顏說道,“也許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的確做事當圓滑些,但是少年意氣愛憎分明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隻要你開心便好。”她笑著說道,“無傷大雅的小任性,又有什麼不對呢?”
“師姐,你真好!”
——
隨著最後一個決賽名額的決出,三境大會的單人擂臺賽也正式進入了決賽。
花蘿衣止步前三十,並未進入決賽,不過這個成績她很滿足了,能取到這個成績無論是她還是她爹娘流雲(yún)峰首座夫妻二人都很驚喜了,花蘿衣解開心結(jié),心境圓滿,修為再無桎梏。她打算等三境大會結(jié)束之後,便閉關(guān)準備衝擊結(jié)丹。
最終。
蜀山劍派劍派築基、金丹、元嬰三賽都進入了決賽,築基賽區(qū)進入決賽的是月華峰的一個築基弟子,金丹和元嬰則是阮明顏和崔蘭葉這對天外峰的師兄妹。
築基未入決賽的是農(nóng)皇宮,金丹未入決賽的是白蓮庵,元嬰未入決賽的是仙音閣。
雲(yún)霄宮如眾人所料那般,來勢洶洶,築基、金丹、元嬰三賽都進入了決賽。墨宮坊出人意料的強勢,並不以善戰(zhàn)見長的宗門這次竟然三賽都擠入了決賽。
同樣是三賽都進入了決賽的藥王穀穀主一掃先前的躁鬱沉悶,喜氣洋洋道:“這群弟子這迴倒是給我爭氣,不枉費我對他們給予厚望!”
轉(zhuǎn)頭還對著身旁墨宮坊的掌門爭取認同感到:“你們墨宮坊今年也大出風頭啊!”
一語雙關(guān),不管是那讓人耳目一新的千裏傳音顯形器,還是這次墨宮坊也三賽都進入決賽,都絕對是曆年來的好成績了。
墨宮坊祖師笑瞇瞇說道:“這都是祖師的功勞。”
這是大實話,為了設置、測試和維護大型靈網(wǎng),天工祖師招錄了數(shù)百名的墨宮坊弟子,從煉氣到元嬰,甚至連宗門內(nèi)的化神大能都被他叫了好些個過去,能得天工祖師幾句指點抵得上這群弟子勤修苦練數(shù)十年,這屆的墨宮坊弟子都是上過“清北加強訓練班”的,水平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決賽當日。
十個門派十位參賽選手,各自抽簽決定對手。
阮明顏抽中的對手是墨宮坊的弟子,這個對手不壞,但也稱不上多好。畢竟能夠進入決賽的都是各大宗門頂尖戰(zhàn)力,不管是哪個宗門都不容小覷。但是比起一開場就遇上天玄宗、法嚴門這等善戰(zhàn)特別能打的宗門,她這個抽簽結(jié)果就相當不壞了。
修真界最能打的三大宗門,蜀山劍派、天玄宗、法嚴門,抽到這三組的堪稱是死亡組。
阮明顏對抽簽結(jié)果算是比較滿意的,起碼沒開場就遇上天玄宗和法嚴門,但是殊不知她的對手,那個墨宮坊的弟子看到抽簽結(jié)果差點當場淚奔了。
墨宮坊宗門內(nèi)部靈網(wǎng)。
“是是是是是阮真人啊!我的下一場對手是阮真人啊啊啊啊啊!萬一我贏了,祖師會不會給我小鞋穿!?我可是馬上就要升級為小組組長,有資格受到祖師的親自指點,會不會就此……沒了!?”阮明顏下一場對手,墨宮坊的弟子許尋思大叫道。
迴複他的是一大堆的“你想太多了。”
“許師兄,真不知道你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小瞧了阮真人。那可是蜀山劍派的劍修,最能打的!你這組可是被稱為死亡組,當然死的是你。”
“看到抽簽結(jié)果,你心裏就應該有數(shù)了,輸了是正常的,贏了……先贏了再說。”
“祖師才不擔心你贏,他怕你輸。”
“放心,許師弟你的組長之位穩(wěn)得很,倒不如說更穩(wěn)了。”
……
……
“……”墨宮坊野心勃勃弟子許尋思。
這都是些什麼人!
我也想贏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