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時間，19:35。上京大學的數學實驗室之中。


    莘弘雪左手拿著飯盒，右手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莫驚春站在講臺上，看到莘弘雪進來之後，將手中的草稿紙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拿起桌邊的抹布擦了擦手，“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希望，先吃飯吧。”


    六個小時之前，補完午覺的三人在實驗室中僅僅用了兩個小時，便驗證了陸離所有結果的正確性。


    然後他們就沒事做了。


    他們總不至於借著陸離的研究成果證明bsd猜想吧？


    說好聽點那叫借鑒，說不好聽點，那就是剽竊。


    於是，他們一合計，決定證明一下楊米爾斯理論。


    隻有找個事情來做，才能轉移他們迫切想要證明bsd猜想的想法。


    而楊米爾斯理論，是剩餘的六大千禧年難題之中，比較簡單的一個。


    因為諸多物理研究所已經通過實驗，證明了楊米爾斯場的理論，現在隻需要根據結果反推數學證明就可以。


    他們覺得，陸離能用一天的時間解決bsd猜想，那麼他們三個人湊一塊，多少也能證明出點什麼東西來。


    然而..他們錯了。


    從下午到現在，他們沒有任何的思路。


    “嘖。”陸橋山搖了搖頭，“本來你提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靠譜，你看，我沒說錯吧？”


    “這能怪我嗎？”莫驚春白了陸橋山一眼，“你換一個人來試試？證明1+1的機會近在眼前但卻沒有辦法去證明，這就像是你麵前擺了一盤紅燒肉，然後學生還給你把筷子遞過來了，你卻要忍著不吃，太難受了。”


    “所以你就想自己去做紅燒肉是吧？”陸橋山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莘弘雪遞過來的飯盒，“你說是吧弘雪？”


    “你幹嘛？莘弘雪可是我學生啊？”莫驚春警惕的看向陸橋山，“你少套近乎。”


    “我說你倆收斂著點。”李涯慢悠悠的摘下眼鏡，接過莘弘雪遞過來的飯盒點頭致謝，隨後繼續說道，“所以，莫驚春，陸離呢？”


    “他今天請假了，身體有點不舒服。”莫驚春一邊打開飯盒一邊說道，“等明天我給他打個電話...算了，莘弘雪，你明天早晨直接去陸離宿舍把他帶過來吧，正好到時候你和他一塊把論文完善完善掛到arixv上去。”


    “好。”莘弘雪的表情有點躍躍欲試。


    “那就明天。本來bsd猜想這種級別的數學問題就挺廢腦子的，估計他有點心力交瘁了，好好休息休息也好。”李涯點了點頭，“吃完飯迴去休息吧，雖然陸離的思路和計算結果全部都沒有問題，但明天畢竟要證明的是1+1，還是謹慎一點對待比較好。我可不想鬧出什麼笑話來。”


    “嗯。”莫驚春點了點頭，隨後剛抽出筷子，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手機，剛準備掛斷的時候，看到了來電人的姓名。


    陸離。


    “嘿，說曹操曹操就到。”莫驚春放下筷子，“喂？陸離，我是莫驚春，怎麼了？”


    “莫院長，您現在還在數學樓嗎？”


    “在啊，就在之前那個實驗室。怎麼了？”莫驚春問道。


    “那您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找您，有點事想跟您溝通一下。”


    “好。”莫驚春點了點頭，隨後掛斷了手機。


    屋子之中其餘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放下筷子。


    “陸離等會過來？”陸橋山語氣之中充滿了喜悅。


    “嗯。”莫驚春點了點頭。


    “那還吃個p。”陸橋山把飯盒蓋子一扣，“弘雪你去把錄像機打開，省得等會兒還要拍照片。可算來了，急了我一天了都。”


    李涯輕輕用筷子敲了敲飯盒邊緣，“陸橋山你別忘了陸離身體還不舒服呢。等會兒進來先看看他休息的怎麼樣再說。”


    “哎呀老李我明白。”


    ...


    陸離放下手機，對著董蝶盈說道，“你先迴去吧。到時候我自己坐地鐵迴去就行。你那邊不是也有事情要做嗎？”


    董蝶盈看了陸離一眼，點了點頭，隨後走迴了駕駛室之中。


    陸離看著麵前的數學樓，歎了口氣。


    “係統。”


    【在】


    “數學親和技能增加到....”陸離沉默了一下，“我現在有多少屬性點來著？”


    【1549點】


    “那數學親和技能增加到99級好了。”陸離點了點頭。


    【您消耗了69點屬性點，當前數學親和技能已增加至99級】


    【當前剩餘屬性點為：1480點】


    陸離在原地站了一瞬間，待腦海之中湧現出現的那些知識被消化殆盡後，再次邁開步伐走了上去。


    他這麼做的原因很樸素。


    今天請假，是因為自己確實在前一天晚上沒休息好。


    但明天請假，卻是因為自己的私事。


    因此，他必須要想出一個靠譜的理由。


    老實說，莫驚春對他還是挺好的，而且他現在畢竟還是一個來參加訓練營的普通大學生。


    所以，他在車上的時候查了一下之前他在講課的時候說過的最後一個問題。


    然後，他就查到了bsd猜想。


    那麼，現在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自己到時候進去以後，二話不說把bsd猜想給解決了，然後說今天自己為了bsd猜想已經心力交瘁了，明天需要再休息一天。


    完美的計劃。


    他本來打算在進了實驗室之後，一級一級的去增加自己的數學親和，直到自己能證明出bsd猜想為止。


    但他幾乎是在這個念頭產生的一瞬間就將其否決了。


    這與之前自己所說的“為了bsd猜想心力交瘁”明顯衝突。


    再加上他記得之前自己剛買了好多好多的屬性點，所以，他懶得一級一級去加了。


    這就像是在玩抽卡遊戲的時候，你沒充錢的時候，隻能一下一下的去抽，但是當這個抽卡遊戲推出了一個新的角色並且這個角色完美戳中你xp，在你管不住自己的手氪金了之後，隻想把一直十連直到把自己的老婆/老公抽到手。


    陸離站在實驗室門前，將思緒收了迴來，隨後抬起手。


    他剛想屈指敲門的時候，門便被拉開了。


    莘弘雪在看到陸離之後，目光瞬間雀躍起來，“我剛才聽見腳步聲就覺得可能是你來了。怎麼樣，休息好了沒？”


    “...”陸離將手放下，點了點頭，“還好。”


    “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去食堂給你買點去？”莘弘雪看向陸離，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向後側過身子，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涯老師，《數學期刊》的總編輯，專程為了你趕過來的。”莘弘雪給陸離介紹著。


    陸離思緒被打斷了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問道，“餘則成老師沒來嗎？”


    “啊，老餘去瑞仕開會去了。你找他有事？”李涯對著陸離點了點頭說道。


    陸離：......


    這他喵上京大學的校長是不是叫吳敬中？？？


    “身體怎麼樣了？”莫驚春看向陸離問道，“看你神色還是有點疲憊，沒休息好？要不明天再休息一天？”


    “對啊，不行別勉強。”陸橋山看向陸離，“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雖然你現在年輕精力好，但是如果你現在透支的話，你將來是會遭罪的。”


    “反正我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天。”李涯看向陸離說道，“等你休息好了再來也行。”


    陸離：...


    我....


    算了。


    這幾個老頭子對自己都挺好的，自己現在轉身就走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再說了，反正屬性點都用了，而且看他們幾個的架勢，自己早晚要把那個bsd猜想給解決了。


    陸離苦笑一聲，“讓您給看出來了。”


    “那就趕緊迴去休息。”莫驚春擺了擺手，“沒休息好跑這裏來幹什麼。”


    “是這樣的莫院長。”陸離看向莫驚春，“我迴去之後，想了想，然後我在關於如何解決bsd猜想這個問題上有了一點想法，所以想過來找您和陸老師還有李老師來給幫我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嗯？”莫驚春看向陸離，挑了挑眉毛，“你今天休息的時候把bsd猜想給證明出來了，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疲憊？”


    “有一點。”陸離點了點頭。


    莫驚春心裏不由得生出一句感慨。


    多麼好的數學苗子，多麼好的學生啊。


    雖然他之前和陸橋山曾戲謔的說過，在陸離證明出那個新的阿貝爾簇以後，是個人就能證明bsd猜想。


    但那是對於他們來說的。


    畢竟，bsd猜想中相關的知識，別說在本科之中涉及不到了，就連數學專業的研究生，如果研究方向不對的話，也不會接觸到。


    所以，他在前一晚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還在繼續研究著數學...


    “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莫驚春語重心長的說道，“是你的就是你的。雖然結果是好的，但我還是要說一下，你這樣不是糟蹋你自己的身體嗎？”


    陸離：......


    “不過，既然你證明出來了，那正好老李也在這，我們三個一起幫你把一下關吧。”莫驚春看向陸離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欣賞，“把過程給我吧。”


    “什麼過程？”陸離有些茫然。


    “你證明bsd猜想的過程啊。”莫驚春說道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等會兒？你該不會想說，你壓根就沒拿？”


    陸離點了點頭。


    “你意思是...”莫驚春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你想現場在黑板上給我們證明出來？？？你能清晰的記得bsd猜想中涉及的每一步計算量的結果？？我可跟你說好，數學課容不得一點錯誤，尤其是這麼重要的課題，你別鬧啊？”


    “放心吧。”陸離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把白板上的東西擦了？”


    莫驚春、陸橋山、李涯三人麵麵相覷。


    如果陸離之前沒有做出那些事情的話，他們隻會認為陸離是胡言亂語。


    但是...


    難道說...


    他真的能記住每一步的過程及結果？？？


    離譜了吧？？


    就連學術報告會上還需要ppt呢...


    更何況...


    他莫驚春和陸橋山當初可是用了整整一個晚上廢了幾乎一整包a4紙才證明出來的啊...


    莘弘雪默默的打開了攝像機，她將陸離的身影牢牢的鎖定在了自己視線的中心。


    當陸離擦幹淨白板上字跡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忘了bsd猜想是什麼了。


    畢竟他當時就是度娘隨便看了一眼，怎麼可能記得住。


    所以，他放下板擦後，沒有急著拿出簽字筆，而是先從兜裏摸出了手機，準備去度娘一下bsd猜想到底是讓他證明什麼玩意兒。


    看到這一幕，屋子之中的三個老頭鬆了一口氣，他們目光之中的狐疑逐漸消散。


    原來陸離是把證明過程和計算結果拍到手機裏了是吧。


    三個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陸離匆匆掃視一眼之後便放下手機，拿起了簽字筆。


    既然知道需要證明什麼，那剩下的步驟就簡單多了。


    而且，剛才白板上的東西，幾乎和度娘說的一樣嘛。


    早知道這樣，自己度娘幹什麼。


    “實際上。”陸離拿起筆，一邊轉身一邊說道，“現在證明bsd猜想的最大障礙，就是在阿貝爾簇的條件下，這個式子....”


    陸離在黑板上寫下了長長一串公式，隨後繼續說道，“它的解，在四維的流型上是不具有可微結構的不變性。但是，如果引入我之前改良的那一個阿貝爾簇的話，結果就會變得很簡單...”


    李涯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莫驚春和陸橋山的臉色同時發生了變化，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對視了一眼。


    有些不對勁。


    這個事情和bsd猜想完全沒關係。


    講臺上的陸離完全沒有發現這一切，他繼續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書寫著。


    莫驚春本想叫停陸離，但他怕打擊到了陸離對數學的積極性，所以，他隻是皺著眉頭在聽著。


    然而，聽著聽著，他的眉頭，便皺的更深了。


    同樣皺起眉頭的，還有陸橋山和李涯。


    陸離似乎是在證明楊米爾斯理論？


    ？？？


    這特麼不就是他們合計了一下午卻根本沒有思路的問題嗎？？？？


    陸離他...


    證明出來了？？？


    三個人強忍著心中的震驚，繼續聽下去。


    “那麼，根據13-1至13-15這15個式子，構建一組n點函數的耦合方程，也就是鏑-schwinger方程，方程式為13-16。”


    “這個方程是依賴於（n+1）-函數的，所以，在...這裏”陸離在黑板上點了一下，“對其進行截斷，隨後證明其在任何狀態下都可以獲得n點函數..”


    “...好了，14-1至14-6就是證明過程。”


    “那麼，在證明了這個以後，就可以得出一個式子，ruv-1/2guvr=8Πgtuv/c4，將其標記為15-1...”


    ......


    “好了，以上就是從數學角度證明量子楊米爾斯場及其質量間隙存在的完整證明。”陸離長出一口氣，將簽字筆扔在了桌子上。


    他幾乎把實驗室之中的一整張白板以及一麵牆幾乎全都寫滿了。


    現在有點累。


    心累。


    教室之中鴉雀無聲。


    莘弘雪那本來略顯突兀的懵逼臉，在那三個老頭同樣懵逼表情的襯托下，倒是顯得格外正常。


    “我...有什麼地方證明的不對嗎？”陸離看著沉默不語並且一臉懵逼的三個老人，有些摸不準了。


    難道說，係統出錯了？


    陸離轉過身，掃視著牆上的式子，心中默默計算著。


    應該沒問題啊？


    “那個...”莫驚春的語氣有些遲滯，“你說你證明了個啥？”


    “量子楊米爾斯場及其質量間隙存在啊？怎麼了？”陸離眨了眨眼。


    難道是這裏出問題了？


    名字應該沒錯啊？


    陸離再次拿出手機。


    當他按下屏保，看清了屏幕上的文字之後，他腦子頓時一滯。


    完了，出事了。


    剛才看的太著急，看差行了。


    這根本就不是bsd猜想。


    這特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