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靜誼是個漂亮知性的女生,給人感覺很隨和大方,說話的聲音也溫溫柔柔的,各方麵都是陶錫儒的菜。他早有耳聞物理係有個氧氣美女,隻是沒想到能跟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一起吃早飯聊家常。
“土木的課程難不難?跟建築係有什麼區別?”吉靜誼提問時話題捎帶關正行,她他眼,後者卻在低頭吃飯,她又將目光重新落在陶錫儒身上。
陶錫儒認真迴答:“還好吧,我覺得不難。至於區別,建築學要有一定的美學基礎,研究建築物的外觀與城市的協調,這個專業將來的就業方向更趨向建築設計院或是城市規劃行業,從事的工作比較高端,但建築學專業一般學製較長,學習起來難度大。是吧關正行,”
話捎帶著關正行,他嗯一聲,繼續喝粥。
“至於土木工程它是針對工程建設開設的專業,實踐性較強,將來畢業後主要的就業方向就是建築施工現場,”自嘲的笑下,“能進設計院的非常少。簡單概括建築係主要學設計方麵,土木主要學工程建設。”
“哦……”吉靜誼了然,“那考證的話工程監理、建造師、造價師這些證件,建築和土木哪個更適合?”
“準確的說不是工程監理,是監理工程師。平心而論,土木更適合。”
吉靜誼笑了,“你懂得真多。”
“也,也沒了。”陶錫儒不好意思的撓撓後頸。
吉靜誼初給他的印象特別好,平易近人還隨和,你說話時,直視你的眼睛,你迴答時,認真聆聽,直視眼睛表示尊重,認真聆聽這是涵養。顯然,她是個既有禮貌又有修養的女生。
話題到這告一段落,三人繼續吃早飯。
陶錫儒嚼著饅頭視線在兩人間遊移,他在想關正行和吉靜誼的關係,如果沒關係送豆漿什麼意思?又不是男生節,平時倆人也沒什麼特殊交情,聽她關切的囑咐感覺挺曖昧的,但關正行若無其事,兩人規規矩矩的各坐一端自顧自暇的吃飯,起來又不像有什麼。
正想不明白時,身旁的關正行放下筷子,起身麵朝著他的方向說:“我吃完了,先走了。”
吉靜誼叫他,“關正行,豆漿拿著。”
這聲招唿自然而隨意,陶錫儒又開始納悶了。
關正行端著托盤迴頭,疏離的表情婉拒道:“謝謝,你喝吧。”
說完人就走了,留下他和吉靜誼,倆人對視,女生甜甜一笑,陶錫儒瞬間不澹定了。“哎,關正行,等下,我這就吃完。”
陶錫儒囫圇吞棗的咽下半拉饅頭,端起托盤追上去,出來時噎得直捶胸口,“唔……唔……”
關正行幫他拍了拍後背,“好點沒。”
“……嗯,唿……好了。”他舒口氣,“差點沒噎死我。”
“你急什麼,也沒有早課。”關正行說。
“不行,我對著美女不好意思吃飯。”
“給你出息的。”關正行笑下。
之後的兩三天時間,陶錫儒每天和關正行吃早飯都能在食堂碰見她,三人還是老規矩坐在一張桌上,聊得話題也從學業到生活,他還知道吉靜誼的家是唐山的,離北京很近,父母是軍轉幹部,爺爺是京劇院退休的老藝術家,奶奶曾任大學教授,和睦的家庭,優越的條件,在吉靜誼身上充分體現出四個字,根正苗紅。
他和吉靜誼還互加了Q.Q好友,兩人線上也會聊天,她很健談,卻不失分寸。兩人的話題也是涵蓋了個人興趣、古今中外、國際局勢、民生民情,還有藝人電影、服裝美食,隻要能想到的話題,他們就能聊到天南海北。”
在頻繁的接觸中,陶錫儒對吉靜誼的喜歡有增無減。
這天,經過物理學院教學區時,他居然在宣傳欄上到吉靜誼的海報,她所在的京劇昆曲愛好者協會正在招募會員。
……
第四節課結束,關正行走出教室,路過京劇昆曲愛好者協會活動室時,聽到有人用京劇腔調喊他:
“關……正……行!”
“……”
關正行緩緩轉過臉,到將臉抹得像猴屁股似得陶錫儒,又轉迴頭佯裝不認識繼續走。
“哎哎哎,我,你沒出來啊?”陶錫儒掐著腰,“我,陶錫儒。”
關正行打量他,頭戴黑帽,帽尖有個圓咕隆咚的球球,上身黑色圓領對襟短衣,胸前正中兩腋下三列白紐盤,腰上還係著條大帶,這造型還別說,他不吱聲關正行還真不出來。
陶錫儒探出半個身子在窗外,“怎麼樣?威不威風?”
他一晃腦袋頭上的帽子也跟晃蕩,威風是沒出來,傻萌倒是自然流露,霸氣側漏。
“武鬆!”陶錫儒舉起手裏木刀,一臉正色道:“我演武鬆打虎!”
關正行一言難盡的挑眉,平靜的點下頭說:“挺好,繼續演吧。”
見他要走,陶錫儒急得差點把手裏的刀扔出去,“你給我站住!”
這腔調,是演打虎演上癮了。
關正行迴頭,“幹嘛?”
不等陶錫儒迴答,身後又出現一亭亭玉立的姑娘,身段婀娜,眉眸如畫,一雙靈動的眼睛似要進你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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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她翹起蘭花指,水袖掩唇,“當真不出?”
吉靜誼選戲曲社團完全是業餘愛好,她自小跟著爺爺學京戲,五歲便能唱貴妃醉酒,一顰一笑一招一式學得有模有樣,身段往那一站,就是個有慧根的好苗子,六歲被某京劇名家上想收她為徒,要不是當初父母舍不得她辛苦,恐怕早就走戲曲這條路了。
關正行不答反問,“你們在幹嗎?”
陶錫儒急了,“這麼明顯的扮相不出來?”
吉靜誼說:“我是京劇昆曲愛好者協會的會員。”
陶錫儒說:“我是新加入的京劇昆曲愛好者協會的會員。”
關正行問:“平時活動就穿這麼隆重?”
吉靜誼說:“平時不會,都是穿練功服,今天有個地方臺來采訪。”
“哦。”既然有采訪,“你們忙,我迴寢室了。”
“別走,幫我把筆記本帶迴去。人多,沒地方擱了。”話落,人消失在窗口,隻剩下吉靜誼和他。後者問:
“你剛下課?”
“嗯。”
“胃好點了嗎?”
“好了。”
“來藥真管用。”
關正行說:“挺好的,謝謝你。”
提起謝,吉靜誼想起他讓陶錫儒帶的藥錢,“你不提我還忘找你算賬了,幹嘛給我藥錢?大家還是不是朋友了。”
關正行沒迴答,在他心裏,其實不算。
吉靜誼說:“我是你人好又踏實,沒其他男生的浮躁,是個可交的朋友。結果你倒好,跟我算錢,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市儈?”
“沒有。”他說。
他的歉意吉靜誼在眼裏,“我是問了家裏學醫的叔叔,他說這個牌子的胃藥效果好,我跑了幾家藥店才買到的。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明白,有些人不是因為錢才走到一起的。”
彼時,陶錫儒抱著電腦包跑迴來,從窗口遞出去,“謝了啊。”
關正行接過,對倆人說:“我走了。”
吉靜誼嗯一聲,陶錫儒是真學上癮了,開著京腔告別:“拜~拜~了~您~內!”
“……”
關正行閉下眼,滿頭黑線,陶錫儒是真瘋魔了。
玻璃窗上,映著吉靜誼的影子,她目送他走遠,一轉臉,與‘楊貴妃’對視。
她頭戴鳳冠,身穿五彩大宮裝,披著雲肩,裏麵套著百褶裙,她們的眼中都藏著一個人。忽而,她對著玻璃中的人笑下。
社團活動結束後,吉靜誼花了些時間卸下戲服,剛出門口到陶錫儒站在路邊等她。
他笑著走過來,從包裏拿出一瓶蘇打水遞給她,“給。”
“謝謝,我帶了。”吉靜誼從包裏拿出保溫杯。
“你今天唱太好了,那攝像一個勁兒的對著你拍。”
吉靜誼莞爾一笑,“哪有,大家今天表現的都很好,你也不錯,沒想到才幾天時間,你學的就有模有樣了。”
“是嘛,沒給我們社團丟臉就行。”
兩人並肩往迴走,吉靜誼擰好保溫杯的蓋子拿在手裏,驀地就笑出聲,“嗬嗬。”
陶錫儒不明所以,“怎麼了?笑什麼呢。”
“我想起關正行我們倆的表情,是不是特別逗。”
“是啊,他當時都呆了,”陶錫儒笑得肩膀跟著晃,“你不知道,他平時在我們麵前就特別端著的一個人,總是一副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表情,不過今天……哈哈哈……讓他破功了。”
“是嗎?他平時在寢室裏都什麼樣,你給我講講,我還挺好奇你們男生在寢室都做什麼。”
“他啊,在寢室也是學習,挺無聊的。”
吉靜誼又問:“你們男生不都很喜歡打遊戲嗎?他不打?”
陶錫儒搖頭,“他沒這個愛好,一天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隻不過就是換個地方學,教室、圖書館,迴寢室也是抱著電腦啃資料,對了,他有個挺逗的事兒,”
吉靜誼瞬間來了興趣。“什麼?”
“他每天學習的時候,會跟他女朋友開視頻,倆人也不說話,也不聊天,就那麼開著視頻窗口,學累了他就她眼,然後繼續學,那女生也是,我覺得這倆人真是天生的一對學習狂魔。”
吉靜誼眼波微動,笑得有些牽強,“嗬嗬,是嗎,還真沒遇見過。”
“是吧,你們寢室也沒有吧。”
吉靜誼點點頭,腳下的步子也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