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行洗完衣服迴來,桌上的筆記本已休眠,陶錫儒三人圍在一起玩撲克牌,還拉著關正行一起戰鬥,兩人一夥,輸得人打掃一個禮拜的寢室衛生。
馬新錄和關正行抽到一組,陶錫儒著對麵的高航億惆悵道:“咱倆今天要栽啊。”
“還沒打呢,你就認輸?”
陶錫儒說:“你是沒見識過他以一敵四的威猛,對麵寢室都被他收拾的服帖的。”
高航億猛地想起剛入學時發生的事,“我去,咱們寢室那幾箱礦泉水他打牌贏來的?”
“不然呢,你以為好心送咱們?”他大拇指朝對麵指,“那屋可倆數學係的,愣是沒算過他的牌。”
越說越沒底了,“要不咱倆認輸?”
關正行將椅子反轉過來,“那多沒意思。”
抓過兩摞撲克洗牌,往中間的椅子上碼放,“抓牌。”
玩一圈下來,陶錫儒和高航億的分遠遠落後關正行,他心裏卻一直裝著短信的事,玩一會兒就沒興致了。將手裏的牌往椅子上一扔,“你們倆收拾一周寢室。”
“還沒玩完呢。”高航億都輸急眼了,關正行將筆記本打開,迴頭說:“牌。”
高航億不死心的將他的牌翻過來,“……”
陶錫儒問他,“怎麼樣?有翻身機會嗎?”
高航億歎口氣,把撲克牌往椅子上一扣,“再打下去,我內褲都得輸沒了。”
“有那麼嚴重嗎?”陶錫儒完牌,指著關正行,“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室友你都不放過。”
關正行打算關電腦,卻到信息欄裏跳動的頭像,點開沉子璐的小窗到一排留言。
他坐下來迴:在
沉子璐聽到迴信提示音,點開手機迴信息,崔安雅在一旁著,叫:“小璐,跟誰聊呢?”
“室友。”邊發信息邊說:“菲菲問我什麼時候迴去,說想我了,我在寢室沒意思。”
崔安雅說:“是黑龍江那個跟你一個班的?”
“對,就是她。”
∞:快熄燈了,你呢?在幹嘛?
沉子璐迴:在跟你聊天
∞:叔叔阿姨呢?
沉子璐:我爸電視,我媽在算賬,對了,我媽是會計,幫我爸管錢的
∞:你可以跟阿姨學很多東西,她教給你的都是實際經驗,書本上學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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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子璐:拉倒吧,我才不要她教,我媽對我超嚴
關正行想起那天的短信,得出她是個強勢的人。
∞:嚴師出高徒
沉子璐:說點別的吧大哥
∞:你想聊什麼?
沉子璐:我想去見你
∞:現在不行
沉子璐立馬坐起來:為什麼?
∞:你要陪叔叔阿姨
沉子璐又恢複葛優躺:知道了
關正行在屏幕上輸入一行字:你在哪間賓館?
想了想,又刪除了。
沉子璐想起他空間說說,問:你空間說說什麼意思?我不懂。
∞:你猜
沉子璐:猜不到
∞:努力猜
沉子璐氣得咬牙:我已經運用大腦的百分之九十在思考了,還是沒明白
關正行發個笑臉。
沉子璐:你別光笑,到底什麼意思?
∞:是一句我想對你說的話
“!”
那她必須知道是什麼。
沉子璐:快告訴我是什麼
∞:這句話隻有你自己明白才有意思,我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沉子璐抓了抓頭,跟學霸談朋友太不容易了,連句說說都不懂。她哭唧唧的迴:我覺得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我像個傻子
∞:別罵我喜歡的女生
沉子璐抿唇笑,隻因他一句話不勝歡喜。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你就告訴你喜歡的女生,空間那句話什麼意思唄?
∞:不行,要她自己懂
沉子璐軟磨硬泡也沒從關正行口中套出答桉,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猜。
“小璐,陪媽媽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好。”沉子璐滿口答應,給關正行迴:我媽喊我陪她去商場,等我迴來找你聊
∞:好,多穿點,路上注意安全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知道了(紅唇表情)
到最後的紅唇表情,關正行笑下,攤開一直沒進展的圖紙再次下筆發現之前一直遇到的瓶頸,隻是個小問題。
……
一家三口去附近的商場逛,崔安雅給沉康年選件大衣,又給沉子璐買了保暖褲和外套,她從小落下個毛病,一著涼就犯腎炎,給她的常備藥裏除了頭疼感冒,還有治療腎炎的藥。
正逛著的工夫,小姨的電話來了,問兩人明天幾點的車,她提前準備飯菜。沉子璐豎著耳朵聽,最終訂在明天下午兩點。
“……”兩點?
心裏暗喜,她有時間去關正行了,順便把上次買的羽絨服給他送去。
吃過晚飯返迴賓館,崔安雅趁著沉子璐洗澡的工夫,又拿過她的手機,沉康年撞見微蹙眉說:“別了,被小璐知道要跟你鬧的。”
“我中午她跟誰聊,背著我偷偷摸摸的。”
“孩子有點隱私,跟朋友聊聊天不正常嘛?我們也從那時候過來的,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崔安雅不愛聽,起身走到窗邊,解開手機屏幕開始檢查。Q.Q界麵的最近聯係人一欄中,有個昵稱是個特殊符號的對話框在置頂位置。
最後顯示時間為13:48,內容:知道了(紅唇)
向上滑動,兩人幾乎在不間斷的聊天,時間跨度從早到晚,午休和晚上迴到寢室後居多,很多話是她不曾想到乖巧的她能說出口的。隨著不斷刷出的聊天記錄,內容令崔安雅眉心越蹙越緊,也更加擔心起他們的關係進展到何種地步了。
“老沉,”
沉康年正在接電話,她收迴眼,奔著浴室走去。
‘叩叩叩’浴室的門被敲響。
隔著門板,沉子璐迴:“我還沒洗完。”
“小璐,我進去了。”
她以為是來上廁所,“哦。”
崔安雅推門進來又關上,浴室的淋浴房裏升騰著氤氳的水霧,沉子璐背對著人洗頭,崔安雅敲敲玻璃門,沉子璐頭上全是泡沫,轉過身瞇著一條眼縫,崔安雅問她:
“小璐,你Q.Q裏有個符號的好友,是誰?”
沉子璐一滯,“……”
立馬激動了,“你翻我手機?”
崔安雅避開問題,追問:“他是誰?”
沉子璐臉色已然不好,快速衝掉頭上的泡沫,抽條毛巾胡亂的擦了擦便披上浴巾,她擰著眉問:“你怎麼能翻我手機,還偷我跟朋友的聊天記錄。”
“我就為他是誰。”
“同學。”
“哪個同學?”
其實,崔安雅明知故問,她就是要逼著沉子璐自己承認。
“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總得有個名字吧?見不得人?不能跟我說。”
沉子璐對上次的談話心有餘悸,已經表態不讓她跟關正行過多來往,現在倆人私下關係親密,她肯定幹涉。
“怎麼不好意思說了?清華高材生也知道自己拿不出手了?”
“媽你說話別這麼難聽。”
“是我說話難聽,還是他做事難。自己什麼情況不清楚?出來霍霍別人家姑娘。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還跟他來往,故意氣我還是他教你的?”
“沒,說什麼呢,什麼氣你、他教我?”
沉子璐嫌煩,急著去拿手機,手剛搭在門把上,身後人說:“我話還沒說完。”
“我不想說了,”沉子璐打開門,奔著手機去,一桌上空空的,迴頭一臉不悅的伸出手,“手機給我。”
崔安雅著她,一旁的沉康年也打完電話,見母女倆針尖對麥芒,猜翻手機的事被知道了。
他向崔安雅,“知道了?”
人眼皮一低,“嗯。”
終於找到個人能評評理了,沉子璐義憤填膺的說:“爸,我媽翻我手機,偷我和同學的聊天記錄,有她這樣的嘛?”
崔安雅絲毫沒歉意,理直氣壯的說:“你爸什麼也不知道,你不用問他,我現在就是想問問你,你跟關正行到底發展到哪步了?什麼程度的朋友。”
“沒哪步,我們倆就是好朋友。”沉子璐四下掃著房間找手機。
崔安雅說:“你說你個小姑娘,懂不懂點矜持,跟男生什麼話都說,不覺得丟人嗎?”
“……”沉子璐將臉別向一旁,她和關正行平時也不說太過分的話,但有時候開玩笑也沒底線,她又羞又惱,“把手機還我。”
“我跟你說過沒,你談朋友我不攔著,但絕對不能是他。”
沉子璐一急,“怎麼就不能是他了?他怎麼了?人家學習好,頭腦好,對我也好,怎麼就不行,我想聽聽你哪裏不滿意?”
“我上次已經說過了,他條件不好,家庭也不和睦,父親還早亡,有哪樣能拿得出手?”
沉子璐一噎,“他現在沒錢,以後會有的,等他上班有了工作就不用你擔心了。至於他家庭,如果兩人不相愛,我倒是挺支持離婚的,你和我爸要是……”
‘嘶……’沉康年嘖一聲,“別拿我舉例子。”
“打個比方嘛。”
沉康年:“打比方也別用我。”
“……”小氣!
她繼續道:“比如我姥姥姥爺,他們當初要是不相愛選擇離婚,我舉雙手支持。”
崔安雅氣得太陽穴突突跳兩下,“別拿家裏人打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