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子璐麵紅耳赤的迴到卡座,拿起桌上的西瓜汁昂頭灌下一大口。傍邊的華錚盯著她,“喜歡喝,再來一杯?”
“嗬嗬嗬,”她憨笑著搖頭,“不,不用了。”
“吃水果。”華錚將果盤推到她麵前,“你臉這麼紅?”
“有,有嗎?”沉子璐心跳得七上八下,整個人還未從剛才的吻中平複,一迴頭又撞上關(guān)正行的視線,慌得趕緊收迴眼,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可能……這裏人太多,熱的吧。”
“嗬嗬,”華錚笑,“紅紅的,在配上你嬰兒肥的臉,特像蘋果。”
沉子璐嫌棄的皺眉,“很肥嗎?”
華錚戲謔的口氣點頭,“有點。”
她故意嗬嗬兩聲。
煙嗓女駐唱下臺休息,又上來一位打扮熱辣的女舞者,音樂勁爆,她舞姿狂野,臺下的氣氛被再次推上高.潮,連卡座裏的客人也被點燃情緒,整場酒吧都沸騰了。
華錚下時間,在沉子璐耳邊大聲說:“我送你迴學(xué)校吧。”
沉子璐點頭。
華錚拿起女生的外套和雙肩包,一圈人過來,牧?xí)噪p問:“你們要走?”
華錚說:“送她迴學(xué)校。”
餘瀚奕盯著華錚說:“你剛才不是喝酒了嗎?別忘了找代駕。”
沉子璐膛目,“你喝酒了?”
華錚笑道:“沒有,他跟你開玩笑。”
跟朋友道別後,兩人離開。
隻是他們前腳剛走,餘瀚奕後腳開始跟田淼吐槽,“我剛才給他那麼大一臺階,他都不下,真要被他急死了。”
田淼說:“華錚是真喜歡那姑娘。”
“我知道,就因為喜歡,我才讓他早點下手。你又不是沒見過女大學(xué)生被包的,現(xiàn)在這社會,隻要你掏得起這個,”他碾動手指,“一堆姑娘投懷送抱,我要是他,早都把她睡膩了。”
“嘖!”田淼蹙眉,牧?xí)噪p一腳踹在餘瀚奕桌腿上,“你他媽瞎比比什麼呢。”
餘瀚奕自覺話多,端起桌上的酒,連幹三杯。
“我錯了,自罰三杯。”
……
經(jīng)過散臺,沉子璐越是怕碰見關(guān)正行越是天不遂人願,繞過一桌客人,關(guān)正行正好迴身,倆人撞個正著。
“……”
“……”
她尷尬的眼神躲閃,他倒是表現(xiàn)的足夠鎮(zhèn)定,“迴去了?”
沉子璐:“嗯。”
華錚說:“我們先走了。”
關(guān)正行微微側(cè)身,華錚從兜裏拿出車鑰匙越過人,等沉子璐與他擦肩而過時,兩人默契的拉下手又鬆開。
從酒吧出來後,華錚發(fā)現(xiàn)沉子璐心情不錯,一路都在哼著歌。
“聖誕節(jié)熱鬧吧。”
“嗯。”
沉子璐還在迴味剛才的吻,想起來便情難自己,羞答答的笑。低眉淺笑間被華錚了去,不經(jīng)意的一眼動人入心,他深吸口氣,胸口有情緒催促他說點什麼,可理智告訴他,還不是時候。
將車窗降下半指寬的縫隙,冷風吹在臉上,人清醒多了。
沉子璐轉(zhuǎn)過臉,“你不冷?”
華錚佯裝摸出煙,“剛要抽煙,想起你在車裏。”
話落,將車窗又升起。
“沒關(guān)係,你抽吧。”她說。
“算了,還是別荼毒我們祖國的花朵了。”
沉子璐笑,“我是祖國的花朵,你現(xiàn)在就是可造之材,國之棟梁。”
華錚半真半假,“我可沒那高度,充其量就是個辛勤的園丁,專門修剪祖國的花朵。”
“園丁是老師,你比喻錯了。”
華錚點點頭,“對啊,真是錯了。”
前方紅燈,華錚踩下剎車停穩(wěn)。
車內(nèi)安靜,空間逼仄,車廂裏飄著屬於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甜甜的,讓人想起甜品蛋糕,而她給他的感覺也是如此,甜蜜而又柔軟。
餘光裏,她坐在副駕。有時他也想過沉子璐坐在這兒跟他撒嬌,聊學(xué)校裏的事情,或是吐槽八卦新聞。
‘嗬……’無聲的笑下,打開車載音樂,音響裏播放著周傑倫的《給我一首歌的時間》,指尖隨著音樂節(jié)奏輕點方向盤。沉子璐問:“小錚哥,你怎麼也喜歡周傑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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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錚轉(zhuǎn)過臉,“我為什麼不能喜歡?我聽周傑倫歌的時候,還沒大學(xué)畢業(yè),他2000年出道,第一張專輯我就買了。”
“對啊,你這一提我想起來了,有年暑假我去你家,你臥室的牆上貼滿了周傑倫的海報。”
“你還記得呢?”
“當然,周傑倫可是我粉的第一個歌手。到那麼多海報,我當然有印象。”
話題自然而然的展開,華錚說:“明年周傑倫要開巡演了,我請客,一起去吧。”
沉子璐一拍腦門,“可不嘛,明年北京也有專場,太好了,終於不用跨地去演唱會了。”
華錚搜下時間,“6月25號上海站先開始,我們可以去上海搶先。”
沉子璐算了下日期,“6月份……那時候我快考試了,應(yīng)該在備考。”
紅燈轉(zhuǎn)綠,華錚啟動車隨著車流駛出停止線。
“你考試的話,那我們就7月的北京場。”
“行啊,”沉子璐驚喜“不過,能買到票嗎?”
華錚十分肯定,“必須能。”
“太好了,你再幫我多買四張票,我同學(xué)都喜歡他。”
華錚:……
“小錚哥,先謝謝你了,到時候我們把票錢轉(zhuǎn)給你。”
華錚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車停在北理工門前,沉子璐關(guān)上車門,一華錚也下車了。
“嗯?你怎麼下車了?”
“我送你到寢室樓下。”
“不用,你快上車吧。”
華錚接過她的雙肩包,“走吧,前幾天師大有個女生被搶了,我可不想被我媽念叨。”
“啊?”沉子璐還真有點緊張,著黑漆漆的路,心裏發(fā)毛,“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
“小錚哥,你慢點走。”
沉子璐小跑著跟上人,華錚微側(cè)頭笑下。
“冷不冷?”華錚問。
“你不說被搶的事還沒覺得冷,你一說完,我現(xiàn)在後背直冒涼風。”沉子璐左顧右盼的,生怕從哪個角落竄出個搶匪,“小錚哥,那劫匪是不是隻圖財啊,沒害命吧?”
華錚她膽怯的緊跟著自己,覺得挺有意思,“應(yīng)該沒吧。”
沉子璐狐疑的他,華錚說:“我就一走一過聽那麼一嘴。”
“哦。”沉子璐了然的點頭。
路過狹長幽暗的小路,汗毛豎起,她搓了搓手臂,“小錚哥,你等等我。”
到宿舍樓下,一對對小情侶在膩膩歪歪的告別,沉子璐接過雙肩包,“再見,小錚哥。”
“拜拜。”
他著人走進去,一轉(zhuǎn)身,路邊的女生在晃著男生手臂撒嬌,他笑下,提步走進夜色中。
迴到寢室,馮可菲和龐錦瑜已經(jīng)迴來了,梁佳淇的床鋪還是空著,馮可菲抱著剛洗完的衣服去陽臺。
“迴來了。”
“嗯。”
沉子璐把雙肩包放椅子上,跟兩人提起師大的事,“你們聽說師大有個女生被搶的事沒?”
龐錦瑜說:“沒啊。”
沉子璐繼續(xù)說:“晚上別出去了,這快到年底,缺錢的人多,咱們就別給他們提供犯罪目標了。”
龐錦瑜反應(yīng)跟沉子璐一樣緊張,衝著陽臺的人說:“老大,明天吃完晚飯咱們仨趕緊迴來。”
馮可菲晾完衣服進來,“我怎麼沒聽說有搶劫的。”
龐錦瑜深信不疑,“北京那麼大,咱們不知道的事多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晚上不出去就對了。”
“是啊。”沉子璐拿出手機給關(guān)正行報平安。
【我到寢室了】
關(guān)正行的手機鎖在員工儲物櫃裏,屏幕亮起,隔幾秒又黑掉了。
收拾完,沉子璐拿著毛巾,“我去洗澡,你們?nèi)幔俊?br />
“我去,老幺。”龐錦瑜爬下床。
人走沒多會兒工夫,桌上的手機響了,聽鈴音是沉子璐的。
快熄燈前十分鍾,倆人才迴來,馮可菲說:“大哥,你可算迴來了。”
“怎麼了?”
馮可菲指著她桌上的電話,“你預(yù)定男朋友打了七八遍了。”
沉子璐趕緊拿起來,“你怎麼不幫我接下。”
“誰知道你今天洗這麼慢,快一個小時才迴來,第七遍替你接的,告訴他你去洗澡了,等你迴來再給他迴電,這才消停。”
沉子璐說:“今天洗澡的人多,我和小瑜排隊來著。”
按下關(guān)正行的號碼,響了會兒才接起,聽筒裏是喧鬧的音樂,她聽到關(guān)正行說:“等下,我去外麵。”
音樂聲漸漸小了,關(guān)正行:“喂。”
沉子璐抿下唇,“嗯。”
“迴寢室了?”
“嗯。”
即便隔著電話,兩人的羞澀和尷尬昭然若揭。
“你,”
“你。”
同時開口,又同時噤聲。
他說:“你先說。”
她說:“你先說。”
又是一陣沉默。
“小璐,”
“額。”
沉子璐下意識的往陽臺走,關(guān)上門。
“剛才……”他舔下嘴唇,“對不起。”
沉子璐急了,“為什麼要道歉?”
“我,”關(guān)正行也很懊悔,“我們明明說好的,比哥們關(guān)係更好,比情侶空間更寬鬆。可我剛才做的……有點過了。”
“所以呢?”沉子璐要炸毛了,“你後悔親我了?”
“是。”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沉子璐激動的咬牙,“關(guān)正行,你敢說後悔,信不信我現(xiàn)在殺去酒吧弄死你!”
關(guān)正行扶額,“小璐,我其實,”該死!這話該怎麼說,“我沒想到我們倆發(fā)展的這麼快,當時……有點失控。”
“……”他會失控?這倒是讓沉子璐意外。
“失控就失控唄,我也沒怪你,搞得大家都尷尬。”
關(guān)正行搓了搓臉,沉子璐聽話筒裏的氣息聲,腦子裏自然的又冒出他壓下來的臉,那股燥熱與激動再次襲來,她不得不閉上眼,深唿吸緩解身體的異樣。
“你還有事嗎?”沉子璐問。
“有。”
“什麼?”
陶錫儒給他打電話,說學(xué)校過幾天要搞新生活動,他立刻就想起邀請她了。
“二十七號我們學(xué)校有個A+TEEN新生舞會,你有時間的話,我想帶你去。”
“……”沉子璐默了幾秒,要不是天寒地凍的,她真以為自己在做夢。
心裏一陣得意,哎呀呀,叉腰著黑漆漆的天,真給她牛逼壞了!
壓抑住大笑的衝動,問:“你邀請我做你舞伴?”
聽她嘚瑟的口氣,關(guān)正行就想逗逗她,“你要是忙也沒關(guān)係,我找係裏的女生也行。”
反了你了!“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