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生命中都會出現一個人,為了遇見她/他,花光所有的運氣。
此刻的關正行便有這個想法,遇見她,耗光了這輩子的運氣。
他緊貼著另一側牆走進房間,沉子璐抱著手機站在床尾,“你去洗吧。”
關正行朝浴室走,經過她身邊聞到沐浴露的味道,像花香又好像夾雜著水果香,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一進浴室,浴箱架子上放著三瓶洗護用品,沒有牌子。
他剛解開襯衫第二粒扣子,隔壁浴室傳來女人的喘息聲,他頓時僵住了,“……”
同時,坐在床邊的沉子璐也聽到了。
“……”我的天,要不要這樣!
他打開淋浴,水聲掩蓋住一切不堪入耳的雜音,沉子璐抓過褲子,迅速穿上,等關正行洗完出來,還是穿著他剛才進去的一身。
兩人對視,來今晚都打算和衣而睡了。
關正行關上浴室的門,“我洗好了。”
“哦。”沉子璐抿下唇,心在打鼓。
房間安靜,氣氛越來越尷尬,關正行走到窗戶前,“睡吧。”
沉子璐點點頭,“嗯。”
她拉開被子,著對麵人,“你也睡吧。”
關正行打開窗戶,“我剛洗完澡,有點熱,你先睡。”
她聲音幹巴巴的,“……哦。”
人躺下抱著被子不安,倒不是怕他做什麼出格的事,隻是第一次跟他單獨過夜,心裏難免拘謹。
原本困得要死,現在倆眼睛瞪得跟燈泡似得,一點都不困。
她摸出手機,給馮可菲發條QQ信息過去:【我緊張的要死,都怪你】
等了五分鍾對方也沒迴信息,她又發一條:【他現在站窗邊星星,我瞪著天棚睡不著,我們倆明天都得是熊貓眼,全是被你害的】
現在的馮可菲別說是沉子璐的信息,就是驚雷也震不醒她了。
沒得到馮可菲的迴應,沉子璐將手機又塞到枕頭下,然後慢慢的翻身,盡量不讓床墊發出聲音,關正行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睫輕顫,無聲的深唿吸。
十分鍾過去,窗戶的冷風還在吹,沉子璐捏著被子遮住半張臉,哭唧唧的想……這根本睡不著啊!!!
他在幹嘛?
沉子璐剛要迴頭,關正行突然叫她,“小璐,”
“……”
嚇得她攥緊被角,輕輕迴聲,“嗯?”
“……下雪了。”
“誒?”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
此時,窗外大雪紛飛,簌簌而落。
她走過去,靠著窗,雪花飄進來,吹進衣領裏,她哆嗦下。
‘嗬……’他笑。
“笑,就知道笑。”沉子璐噘著嘴,“這時候男生不該把自己的外套給女生披上嗎?電影裏都這麼演的。”
“好。”關正行拿起椅背上的羽絨衣披在她身上,“滿意嗎?”
“這還差不多。”
手自然的伸進衣兜裏,關正行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攥住她手腕,沉子璐怔愣的著他:
“幹嘛?”
關正行盯著她眼睛,沉子璐有點虛,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奈何手腕被他抓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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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
他突然壓過來,下個字卡在喉嚨裏。
“……”
人越靠越近,沉子璐背向後傾。
兩人目光相交,在他的瞳仁裏到自己的倒影,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要來第二次?
想想就美啊!
她配合的閉上眼,關正行她反應無聲的彎起唇,“……”
他的手順著她手背往下滑,嗚嗚嗚,接個吻還得拉小手?
“其實,我約你去舞會並不是隻想跳舞。”
“……”
天啊!接吻前戲能不能越過聊天環節,她喜歡直接點,簡單點,粗暴點的!
“你要不要睜開眼睛聽我說?”
兜裏一空,連拉小手都沒。
沉子璐心裏有點失落,睜開眼到一條項鏈,銀色的,魚骨鏈,精致又幹淨,
她笑了,”給我的?”
關正行笑而不答,解開項鏈鎖扣給他戴上,“起來好像是。”
“你就為這個,晚上出去打工?”
他答而所問,“喜歡嗎?”
沉子璐摸著項鏈,涼涼的,觸感像摸在鋒利的刀刃上,就像他給她的感覺,堅硬、鋒芒,寧折勿彎。
“現在,”他拿出手機,點開播放器,舞曲是他在培訓班練習時經常播放的。
“沉小姐,跳支舞吧。”
沉子璐不好意思的笑,手搭在他掌心裏,“我不會跳。”
他攬上她腰,低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沒關係,跟著我就好。”
這是他們跳的第一支舞。
夜風、雪花、音樂還有他。
如果說,能有一個人讓你想起雪卻沒有想起嚴寒,那應該就是真愛吧。
……
清晨的眼光透過窗灑進來,金燦燦的帶著皇城頂的顏色,第一次他睡著的樣子,比他醒著的時候柔軟,好接近。
她躡手躡腳的下床,蹲在床邊他。
帥的人怎麼都帥,連睡著了都好。
伸出手,輕輕摸他的臉,再到他的嘴角,他從沒大笑過,就算再高興也隻是淺淺的彎唇,可以說是她身邊最張弛有度,也最自持的人了。
忽的,熟睡的人睜開眼,她的手僵住,下一秒,縮迴去。
他說:“早。”
沉子璐想起沒刷牙沒洗臉的,雙手捂住臉,手心裏發出一聲悶悶的迴應,“早。”
她頸子上帶著那條魚骨鏈,反射著金色的晨光,這是屬於他的枷鎖記號,象征他的女孩。
關正行勾住她後頸,將人拉到麵前在她手背上親口,沉子璐臉頰瞬地通紅。
他問:“幾點了。”
沉子璐捂著嘴,瞟眼牆壁上的鍾,“六點零八。”
“再睡會。”他閉上眼。
“……”哎?他睡了,她怎麼辦?
關正行的手還扣著她脖頸,沉子璐蹲在那有會兒工夫了,腿已經開始麻了。
她剛要站起來,又被他用力壓住,“別動。”
沉子璐哭唧唧的說:“我也不想動,可我腿麻了。”
他彎起嘴角,鬆開手,就像她記憶中每次微笑時的弧度,讓人移不開眼。
站起來慢慢走到窗邊,外麵的世界一夜變白,馬路上已經行穿車輛,城市再次迎來鮮活的一天。
六點半,沉子璐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等關正行醒,用Q.Q給馮可菲發去消息。
【醒了嗎?】
信息石沉大海。
天啊,她也沒醒。
快七點了,關正行起床洗漱,沉子璐站在衛生間門口靠著門等他。
“小璐,問問她醒沒?”
“我五分鍾前剛發去信息,還沒迴我。”
“給她打電話吧。”
“好。”
沉子璐按下馮可菲的號碼,電話響了會兒才接聽。
“老大,醒沒啊?……就知道你沒醒,我給你發了五六條信息你都沒迴,趕緊起來吧,我們去吃早飯,吃完迴學校……我?……”沉子璐眼衛生間的門,小聲說:“沒有,什麼都沒發生……對,我們倆都是好孩子,才不會……我說真的,我們倆真的什麼也沒做……沒有,沒有,沒有!”
連連三個沒有,關正行猜……
接吻沒?
沒有。
那個沒?
沒有。
睡一起沒?
沒有。
而事實也真是如此。
兩人在大廳又等了十分鍾,馮可菲才從電梯裏出來,去前臺退了房卡,商量著在附近吃早飯。
沉子璐說:“我在樓上到哪條街上有早點。”
“是嗎?那走吧。”
關正行跟在後,倆女人挽著胳膊走在前。
馮可菲迴頭眼關正行,頭靠著沉子璐小聲問:“你們倆昨晚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沉子璐眉頭皺巴巴的,“真的沒有,我能騙你嘛。”
“哎?”馮可菲到她衣領外的項鏈,“昨天沒見你戴啊?在哪買的?挺精致的?”
沉子璐羞澀的說:“他送我的。”
“行啊,誰說智商高的人情商低,我們清華小哥哥就很開竅嘛。”
沉子璐摸著項鏈美滋滋的。
吃過早點,關正行送倆女生迴學校,在寢室樓下,沉子璐拉住關正行的衣襟,馮可菲眼就明白了,說:“我先上去了,再見。”
關正行頜首,“再見,老大。”
等人進了寢室樓,關正行的目光收迴,著麵前的沉子璐問:
“還有什麼交代的?”
沉子璐別扭的說:“沒什麼交代。”
他視線落在被扯住的衣襟上,“那幹嘛不讓我走?”
“你今天不是沒課嗎?再待會兒唄。”
兩人說話時,口鼻前唿出白色的氣霧。
“上去吧,天怪冷的,別感冒了。”
“元旦放假,你迴家嗎?迴去的話,我們倆一起坐火車迴吧。”
問完沉子璐就後悔了,他哪裏還有家。
關正行倒是沒在意,“我借閱了幾張圖紙,完要早點還迴去。”
“哦。”沉子璐搓著手心,找不到接下去的話題有點尷尬。
關正行理了理她領子,“買完火車票告訴我幾點,我去送你。”
“真的?”
“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叔叔來接你比較好。”
“……”沉子璐噘嘴。
“嗬嗬,”關正行捏著她臉蛋,“我送你還不行嗎?”
她一把揪住關正行的衣領,奶兇奶兇的威脅,“說好了,你要不送我,跟你沒完!”
“肯定送,”關正行握著她肩膀轉一圈,“上去吧。”
沉子璐依依不舍的往寢室走,邁上樓梯迴頭,他還站在門口沒走。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多,非穩定關係漸漸朝著不穩定的方向發展。正如合同中的甲方和乙方,在互相爭取最大利益的共贏。
隻是一方偷笑,一方頭疼,關正行不知道該如何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