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韻郡主的臉色很差,下頭的人便想著說個話,與如韻郡主解悶。
這話說的,自是如韻郡主最在乎的事。
她剛說完,旁邊的婢女將人推了一下,“你渾說的什麼?”
而後趕緊衝著如韻郡主說道,“郡主莫要聽這賤婢胡言,殿下心裏頭隻有您,估摸也就是隨口提的話,哪裏有旁的女子入的了殿下的眼?”
這話,自是在寬慰如韻郡主。
如韻郡主緊緊的抿著嘴,她雖不擅於內宅爭鬥,可卻也不是傻子。
太子好男風,已經是鐵定的了,一個好男風的人,對自己這個女子能有幾分真情。
當時,華夫人因為流言蜚語,曾勸說太子早日成親,他欣然答應。
如韻郡主當時是歡喜的,以為,太子心裏也如自己這般,也,迫不及待的成親。
即便,不如自己,至少願意成親,那應該是歡喜自己的。
可現在才明白,太子隻是為了掩蓋,他既定的事實。
如今,自己要守孝,幫不了太子,太子自然會將目光放在旁處。
下頭的人還沒說什麼,太子隻是先提出來罷了。
可是,若說太子心裏沒個合適的人選,告訴誰估計誰都不會信的。
不知為何,如韻郡主腦子忽然間閃過,胡月娘的那張臉。
當時在顧家,太子為了自己懲處了胡月娘,她以為,那便證明了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可結果呢,她怎覺得,胡月娘還好好的伺候太子?
臉似乎還是從前那一張臉,沒什麼變化。
如韻郡主越想越不安,若真是胡月娘,她要是做了太子良娣,豈會與自己罷手?
“郡主,您要去哪?”如韻郡主想到胡月娘,便怎麼也坐不住了,抬腳就往外頭走。
丫頭趕緊在後頭跟著,一邊走一邊勸如韻郡主,“夫人讓您歇息,自是擔心您的身子,凡事您莫要著急,相信夫人會為您做主的。”
“不必母親出麵,這點小事我自己便能定下!比珥嵖ぶ鲾[了擺手,隨口說了句。
今日,她不做別的,就隻要除掉胡月娘!
一個賤婢,妄圖與日爭輝,她怎也配?
無論太子好不好男風,相信,太子也不會為了一個下人,而與自己翻臉。
“你瞧瞧,你這起的好頭!辨九豢磩癫蛔∪珥嵖ぶ,立馬衝著旁邊先開口的那個丫頭抱怨了句。
對方趕緊掛著一臉後悔的表情,“好姐姐,我也沒想到!
如韻郡主的性子,府裏的人誰人不清楚,如韻郡主決定的事,是攔不住的。
便隻能由著如韻郡主,趕緊讓人準備馬車。
“郡主可以要去尋夫人?今日太子殿下送耶齊王子出城,夫人也過去了!鄙像R車時候,侍衛出聲提醒了句。
如韻郡主這才想起來,是了,她怎將那突厥人給忘了。
胡月娘,一定跟在太子身邊,她自然也要過去,點頭,應了聲好,讓下頭的人,往城門口走去。
出發的時候,那侍衛與婢女交換了個眼神,而後低頭,護送如韻郡主往前走。
另一邊,顧夭夭跟著顧家的馬車離開。
出門的時候,布珍公主沉著臉,看不出喜怒來,不過她穿著突厥人的衣服,婢女手裏頭還拿著一個包袱,瞧著該是要離開的樣子。
顧夭夭鬆了一口氣,這般,也挺好。
馬車咕嚕嚕的往前走,本來熱鬧的街道,許是因為天冷,周圍叫賣的聲音也不如往日,原本熱鬧的街道,此刻顯得冷清。
走到一半的時候,夏柳過下頭人送的紙條,顧夭夭打開一瞧,唇微微勾了起來,有意思的很。
而後,讓夏柳將紙條,燒的幹淨。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女眷自不能先過去,得等著太子殿下與耶齊王子說完話。
太子此刻穿著還是早朝時候,明黃色的太子服,因為今日上午被下頭的人逼迫的關係,即便是裝樣子,臉色依舊難看的很。
“王子這一路,多保重。”明明,隻是客套的祝福的話,配上太子這般表情,倒像是威脅。
突厥人頓時臉色變了。
隻有耶齊王子,麵色如常,“這是自然,待我迴去必然稟報父汗,準備迎親事宜,原大佑突厥,再無開戰之日!
分離的時候,自是要說著場麵話。
太子嗯了一聲,“這是自然,希望突厥,說話算話!
突厥能派王子前來,自然是要談的事情多,尤其是通商一事,爭論的時間長些,不過因為對方分量夠,有什麼事便可以直接定下來,免去了許多麻煩。
若是兩國都能做到自己所承諾的,自然,於兩邊都是極好的事情。
不過,就此事而言,太子殿下的氣度,卻不如突厥耶齊王子。
至少明麵上的話,對方說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耶齊王子說完,這才朝布珍公主走去。
兄妹兩個人,望著彼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後,布珍公主一笑,讓人將準備好的包袱呈了上來,而後遞給耶齊王子,“替我交給父汗!
這裏頭是她親手做的馬鞭,她喜歡在馬上馳騁,對於自己的馬,什麼都不願意假他人之手。
是以,這馬鞭她也是及其會做的。
父汗什麼都不缺,她所能想到,自己能做的,也僅僅隻能是手邊所揮舞的馬鞭罷了。
顧夭夭忍不住皺眉,這意思是,布珍公主不走了?
耶齊王子似乎也想到了,“你,你可知道自己做的什麼決定?”周邊都是大佑的人,有些話他不好明說。
如今太子掌權,葉卓華那邊能不能成究竟還是未知數。
若是萬一,不能成呢?
太子殿下登基,他們如何自處?就現在,太子殿下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顧了,直接開口攆人,所謂的和親,怕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屆時,生在大佑的布珍公主,該如何自處?
顧家,從未將她當做自己人,太子那人不是良善之人,若真遷怒,布珍公主隻有死路一條。
布珍公主自然明白耶齊王子的擔心,“兄長,這條路是我選的,若不走下去,我心總有遺憾!
耶齊王子隨著布珍公主的視線看向顧明辰,而後看著布珍公主不過瞬間便趕緊將視線收了迴來,似乎生怕顧明辰發覺。
看著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的王妹,收斂了身上所有的鋒芒,若不是他親眼看著布珍的轉變,不定以為眼前人是被人頂替的。
愛一個人,太苦。
“布珍,隨我走吧!币R王子再次勸道,哪怕如今,有一點希望,他也不願意放棄。
布珍公主搖了搖頭,退後一步,及其認真的對耶齊王子行禮,“布珍,祝兄長,一路順遂,心願得償!
這一路,指的是迴突厥的路,也是指他餘生的路。
看布珍公主態度堅決,耶齊王子沒有法子,隻能化作一聲歎息,“罷了,日後無論遇到什麼,隻要有難處,莫要忘了,迴家。”
迴去了,有他撐著,在突厥總會有布珍,一席之地。
布珍公主自要謝過耶齊王子,隻是說完,忍不住看向顧明辰。
顧明辰以為布珍公主要跟著耶齊王子離開,本來心中的那口氣已經鬆了下來,可現在一聽布珍公主根本就沒打算走,那口氣自又憋了起來。
抬手,讓下頭的人推著自己離開。
布珍公主所看到的,不過是顧明辰的一個背影罷了。
“顧明辰!”耶齊王子到底沒忍不住,怒喊一聲。
顧明辰讓下頭的人推著自己轉身,抬頭看著耶齊王子,不過是一臉冷漠,“有何賜教?”
極為不客氣的,連禮數都不管了。
耶齊王子緊緊的咬著牙,良久才說道,“顧明辰,我知道你不願意娶我王妹,可那又如何,讓你娶你隻能娶,這是你的命,是個男人,就莫要擺出這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
既然,顧明辰違抗不了,何苦將怒火發在一個女子身上。:筆瞇樓
聽了這話,顧明辰隻是冷笑一聲,“一個妾罷了,本官如何對她,旁人怎配置喙?你若是瞧不慣,大可以將人帶走!”
左右,他不稀罕。
左右,這命是布珍公主自個挑的。
“顧明辰!”耶齊王子有些忍不住,便抬起了拳頭。
“兄長!辈颊涔髭s緊將人攔住了,“莫要誤了時辰。”
顧明辰話說的難聽,可卻也是事實,從一開始顧明辰的態度也足夠清晰,是她一意孤行,自甘下賤。
隻是,連累了耶齊王子為自己擔憂。
看著自己的王妹,一臉祈求的看著自己,耶齊王子心裏的憤恨,隻能咽了迴去。
“兄長,你是突厥未來的王!笨匆R王子雖說不再像剛才那般,憤恨的準備打顧明辰,可卻依然瞪著顧明辰,布珍公主的鼻尖酸酸的,忍不住喚了一聲,“所以,為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
誠如顧明辰所言,一個妾氏而已。
耶齊王子的王妹又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就當是那些個,身不由己的棋子,哪配的上耶齊王子,這般費心。
“你,傻!币R王子深吸了一口氣,此刻卻又說不得什麼。
布珍公主擦了一下眼角,將那眼淚慢慢的抹去,而後衝著耶齊王子扯出了一個笑容,“您,平安!
話,到此為止。
天家的人,總是能輕易的將自己的情緒收斂,此刻,耶齊王子站直了身子,再也沒有往顧明辰身上看一眼。
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那腳下的步子,卻沒有邁出去。
良久,耶齊王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轉了迴來。
這一次,卻是看向顧夭夭。
在顧夭夭跟前站定後,耶齊王子抬手衝著顧夭夭抱了抱拳頭,“那日,是在下唐突了,萬望葉夫人海涵。”
旁人不知曉他說的什麼,可顧夭夭卻清楚。
便是那日,他突兀的拽住了顧夭夭的胳膊。
顧夭夭也還了耶齊王子一禮,“您,言重了。”
不冷不淡,不卑不亢。
一切都恰到好處。
耶齊王子再一次,長長的歎息,“王妹胡鬧,可卻從未想過傷人之心,若有那麼一日!币R王子一頓才又說道,“不求葉夫人施以援手,隻求夫人能差個送信的人!
也許,耶齊王子這話是護著布珍公主的,可是因為說的誠懇,卻讓人恨不起來。
“耶齊王子放心,這是自然!鳖欂藏颤c頭,自是應了下來。
顧家,還不至於,拿個女人開刀。
也不至於,讓旁人去顧家,將人拿了,而不管不問。
總之,布珍公主,永遠不會被顧家,拿來送人情。
耶齊王子聽了顧夭夭的話這才放心,轉身大踏步的離開,再也沒有迴頭。
天家薄情,有些事情,注定隻能壓在心口,永遠,不會被提起。
“夫人這是看的什麼?”顧夭夭看著耶齊王子的背影,還未迴過神來,卻聽到跟前傳來了葉卓華的聲音。
顧夭夭迴頭一看,卻將自己嚇了一跳。不知何時,葉卓華站到了自己身後。
此刻,他幽幽的看著自己,而他頭上胳膊上,都纏著白色的紗布,身子此刻也坐在輪車上。
好像,昨日摔的格外的淒慘。
“你怎麼來了?”顧夭夭走到葉卓華的跟前,很自然的解下袍子,蓋在葉卓華的腿上。
葉卓華卻將顧夭夭扯在自己跟前,將袍子重新蓋在顧夭夭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夭夭,“若不是這般,我如何能見著你?”
昨日,她倒是將門窗鎖的嚴實。
想起昨夜的事,顧夭夭的臉不由的紅了。
原本,隻是憑著一時衝動,在那冊子上塗塗畫畫的,可到底還是看了,上頭畫的男男女女。
“如何知道,原來我的夫人與耶齊王子還有私交?”葉卓華一頓,才又說道。
顧夭夭的心一提,她上次便覺得,若是讓葉卓華知曉後,怕是麻煩事一樁,是以才瞞了下去。
此刻,被葉卓華這般撞破,倒像是自己心虛的故意隱瞞事一般。
“算不得私交!鳖欂藏查_口,想著解釋句。
葉卓華卻擺了擺手,示意顧夭夭不必再言,瞧著夏柳將袍子給顧夭夭係好後,才放開了顧夭夭的手,“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這話,顧夭夭微微擰眉,聽的總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誠如葉卓華所言,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便立在葉卓華跟前,不再多言。
周生用眼角掃了一眼葉卓華,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瞧著葉卓華裝的高冷,可剛才一聽見耶齊王子與顧夭夭說話,差點將輪車給捏碎了。
男人嗬,心口不一的東西。
另一邊,看著耶齊王子離開,顧明辰側頭看向布珍公主,“你與我來!
布珍公主愣了一下,這還是顧明辰頭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她原該高興的,可不知為何,心裏總是有一股子,悲傷的感覺。
“現在去追你兄長,還來得及!惫黄淙,顧明辰與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便讓自己不歡喜。
“好女不侍二夫,我既然嫁給了你,便就是你顧家的人!辈颊涔鲗⑸碜诱镜闹敝钡模伦约郝冻鲆唤z軟弱來。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徹底的收不住。
路是她選的,再苦也不願意在旁人麵前顯露,她,始終有天家人的驕傲,哪怕跪著走,也得是直挺挺的跟著。
聽了布珍的話,顧明辰不屑的笑了一聲,“布珍公主,你還不配用嫁這個字!
布珍公主的身子晃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可是,我始終上了顧家的族譜!
顧明辰下意識的便要還嘴,可看到布珍公主表情的時候,便將唇緊緊的抿上。
而後慢慢的將視線,挪在一旁。
顧明辰,還不至於與個女子為難,若不是她執意要進顧家的門,自己何至於這般,冷言相待。
良久顧明辰才說道,“布珍公主,若我的妹婿不是小馮將軍,不是葉尚書,你還願意入我顧家門嗎?或者,你的兄長會放你胡鬧嗎?”
有些話,他從未提起,並不代表不知道。
太子無能,馮顧葉三家,與孟家不相上下,或者,已經壓下孟家了。
這大佑,或許與太子交好無用,可與這三家交好,卻有利處。
若現在,自己還是那個,顧家的掛名嫡子,即便布珍公主想嫁,耶齊王子綁也會將人綁走。
看布珍公主不說話,顧明辰才又說道,“既然,公主也有自己的算計,就莫要在我麵前,裝的一副柔弱純良的樣子。”
“我不是!
“或許,有幾分真心。”布珍公主剛想解釋,顧明辰卻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可,你敢說,與我的身份一點關係都沒有?”
至少,若不是這個身份,布珍公主絕無入顧家的可能。
天家人,大約,天生就會衡量。
看著是一廂熱血,實則千般算計。
“這輩子,在我心中隻有我妻子一人,你非要做我顧家媳,那你便在顧家待著,我也會給你應有的體麵,他日,即便你身懷六甲,隻要你不主動離開顧家,我也會當做是不知情,這,是我給你公主身份的體麵,僅此而已!”說完,顧明辰便閉上了嘴。
明明,布珍公主想與顧明辰說情,可他,隻說身份。
就如同耶齊王子所言,顧明辰因為布珍公主的身份,而不得不妥協,那麼,便索性給足了她臉麵。
所謂身懷六甲,顧明辰自不會碰她,那必然是她與旁人的孩子。
一個男人,與自己的女人說,不在乎她肚裏是誰的孩子,一是因為愛慘了那人,另一個是因為,將那人,隻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