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子出現在虞縣的時候,暗衛便快馬加鞭的給京城送了消息。
葉卓華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大發雷霆,知道皇帝這是給他下套。
在禦書房內,便將皇帝給打了。
皇後怕出事,趕緊請了顧夭夭出麵,這才將葉卓華給攔住了。
知情人都道,這不是葉卓華頭一次同皇帝動手,上一次好像是因為臨安公主,卻沒這麼打的狠。
皇帝這受傷了,總不能戴著麵紗上朝吧,有什麼事便隻看折子,現在太子也不在宮中,葉卓華自然得該挑起大梁來。
再加上,葉卓華是想親自過來的,可顧夭夭怕他在盛怒之下將太子砍了,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才將葉卓華給留在京中的。
這才,派了顧瑾出來。
在顧瑾看來,葉驕陽若是有心思,葉家那麼多暗衛,總能將太子給甩了,可葉驕陽沒這麼做,顧瑾隻能說,她自求多福吧。
看顧瑾麵色不善,太子側頭若無其事的擋住了顧瑾的視線,笑著看向了葉驕陽,“不是說,姨母這裏有許多,我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
一句話,讓葉驕陽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現在去給你拿。”拉著孫倚君趕緊往內院走。
都跑到內院了,葉驕陽才反應過來,自己跑的什麼?這般樣子就好像自己心虛一樣,可是自己跟太子明明什麼都沒有。
也幸虧孫倚君不問旁的,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迴答了。
將葉驕陽送迴準備好的屋子,孫倚君趕緊去忙了,這家裏一個太子,一個世子一個郡主,且這三人之間還暗潮洶湧,她自然是要盯著點下頭的人,可是萬不能出了差錯的。
原本,孫倚君的兒媳已經在家中掌管中饋了,可知道貴人們來,孫倚君便將孩子們打發出去了。
當年,便是她都差點走了錯路了,自己的孩子們的定力沒那麼好,這三個貴人都是好相與的,若是她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該怎麼辦?
孫倚君這才想了這法子,主子便就是主子,距離總不能太近了。
所以,她現在著實是忙的很。
至於主子的事,總不能人家喊一聲姨,便就真將自己的當成長輩了?
外頭,顧瑾還是在迎客牆邊上站著,他定定的看著太子,“殿下這是,豬油蒙了心了?”
話,很是不客氣。
敢打葉驕陽的主意,還耍手段,葉卓華那邊,他怎麼交代?
太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本殿的事,倒也不勞煩世子費心了。”
很,不客氣的迴了句。
而後抬手,讓後頭的人過來,解下他頭上的金冠,換上了尋常的木簪。
太子往前走了一步,彎腰深深做輯,“情到深處,顧不得其他。”
作為太子,他高高在上,所作所為自然輪不到旁人置喙。
可作為妹婿,他永遠得對兄長恭敬。
顧瑾瞇著眼睛,突然抬腳,照著太子便是就是一下。
太子沒躲,生生的應下,隻是顧瑾是武將,這一下踹的太子心窩都疼,
“在事未成之前,你如何配站在驕陽身邊?”太子既然對葉驕陽有心思,該是知道,後宮空置那是必須的,三妻四妾的人,肯定不可能得娶驕陽。
可現在,顯然,太子還沒有達到。
太子沒有解釋,隻是依舊恭敬的用著剛才的姿勢說了句,“謝,兄長提點。”
顧瑾到底隻是表兄,太子的姿態已經擺的足夠低了,他總不好做的太過,隻站直了身子,而後收起了攻擊了姿勢,負手而立,“姑丈已經請了,十八銅人來府上了。”
聽見這話,太子的眉毛到底抖了抖。
不過卻沒有接話,看顧瑾沒有動手的意思了,這才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身上因為剛才被顧瑾踹的,沾染了灰塵,招了招手,讓下頭的人給清理幹淨。
葉驕陽出來的時候,顧瑾同太子坐在了院子裏的石凳上,兩個人端著茶杯,低頭品茶。
孫倚君自然知曉葉驕陽的喜好,屋子裏頭放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葉驕陽隨便拿出了一個。
“你們怎都在這喝茶?”葉驕陽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葉驕陽過來後,下頭的人自然是上了新茶的,太子順手就將茶水接了過來,很自然的放在了葉驕陽跟前。
葉驕陽也沒注意,便隻在他們跟前把玩,這東西倒是稀罕,想著等著表嫂肚子裏的孩子出來,到時候都送給孩子。
隻是在她撥弄的時候,顧瑾眉頭緊縮,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驕陽,姑母便是這般教你規矩的嗎?”
顧瑾突然開口訓斥,葉驕陽一時沒有反應。
而後,很自然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這裏沒有外人。”
隻是太子還沒說完,顧瑾接著說道,“我在教我妹妹規矩,殿下倒是,很不見外。”
葉驕陽一聽顧瑾訓斥太子,不由的垂下頭來。
太子淡笑著說了句,“若是見了外,豈不是傷了父輩的情分?”
論起氣人來,太子自然不會輸給顧瑾的。
葉驕陽素來怕顧瑾,一看太子竟然對顧瑾正麵剛,心中默默的豎起了個大拇指來。原本她瞧著顧瑾該是,來者不善,想來打個圓場,如今瞧來倒是不用了。
太子這分明就是,遊刃有餘。
“哎呀,我這坐了半個月的船,著實是累了,兩位兄長自便,我先迴去歇著了。”葉驕陽一邊起身一邊說,衝著顧瑾一點頭,趕緊跑迴去了。
葉驕陽一走,太子便咳嗽了幾聲。
顧瑾下腳是狠的,剛才葉驕陽在這,他憋的其實有些辛苦。
顧瑾微微挑眉,“怎麼,不向驕陽告狀?”
告訴葉驕陽,自己動手打了他了?
太子卻隻是笑著搖頭,“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是他該過的關,他,不會退縮。
顧瑾嗤笑了一聲,還大丈夫?父子倆合起夥來騙人,這如何能稱之為一個大丈夫了?
“我也乏了,就不送殿下了。”顧瑾沒有起身,冷聲下了逐客令。
畢竟,這是顧家二房名下的家,不是驛館,沒有招待太子的義務。
太子倒也沒厚著臉留下,手撐著石桌起身,“如此,本殿便先走了。”
留下一句話,沒有多做糾纏。
夜裏的用膳的時候,葉驕陽聽說太子去了驛館還很驚訝,覺得那人不是屬狼的嗎?怎麼將自己送到了便溜了?筆蒾樓
“他一個大男人,你還擔心他?明日你便起身同我迴京。”顧瑾想著,太子今日挨的那一下,其實不輕,估摸明日一早便起不來床了。
他先將人帶走了,省的與太子同行。
“表哥,我這才剛到。”葉驕陽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顧瑾微微的挑眉,“這話,你去同姑母和姑丈解釋去。”
提起這倆人,葉驕陽總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孫倚君原本也想著在旁邊勸上兩句的,看顧瑾的臉色不好,隻能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這葉驕陽剛到,明日便要走了,最忙活的,自然是下頭的人。
葉驕陽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外頭的明月,也不知道太子在做什麼,跟顧瑾同行,其實都不如跟太子一起走,至少太子總會陪著自己縱著自己。
手,撥弄著身前,太子留給她驅走蚊蟲的香囊。
抬聲吩咐下頭的人,莫要忘了多準備一些,迴京的路上一日比一日熱,那蚊蟲肯定更多。
第二日一早,葉驕陽起來的很早,用早膳的時候,下頭人給顧瑾稟報,說是太子昨日就沒去驛館,出門之後,直接就迴京了。
“這麼急?”顧瑾不由的問了句。
太子這是不要身子了?
葉驕陽並不知道太子受傷的事,隻低頭扒拉著碗裏的飯菜。
顧瑾看了一眼旁邊的葉驕陽,隨即歎了口氣,罷了,年輕人嘛,總是瘋狂的,想來太子也明白,自己會立即帶驕陽離開。
他若是先驕陽一步迴京,不定還能著實安排一些於他有利的事來,若是比驕陽晚迴去,說句難聽的,不定以後就見不著驕陽了。
下頭的人,想著要不要將這個消息給京城送去,顧瑾思量了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
而後讓人交代葉家的暗衛,說此事,自己會處置的,葉家暗衛就不必插手了。
做主,替太子瞞下了這件事。
太子這邊,快馬加鞭往迴趕,他不知道顧瑾會不會同意他與葉驕陽的事,可即便不同意,他定然也要比葉家暗衛走的快些。
不能讓葉卓華得到消息,而先有了動作。
不過,太子也慶幸,他的身子真的是好,剛開始幾天是有些難受,可是竟然在顛簸的路上,慢慢的養好了。
如今,已到了盛夏,正是雨水多的時節。
太子到京城的時候,天有些暗了,外頭還下著雨,可太子並沒有迴宮,而是直接驅馬到了顧家門外。
小時候,葉驕陽淘氣,顧家的上下每個角落都玩過。
太子怕她摔著,一步不離的在後頭跟著,所以,顧家的這些地方,太子也知道。
前門到底太引人注意了,太子直接站在了顧家側門外,等著顧家出來人。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四周除了雨聲再也沒有其他。
顧家側門沒人守著,隻是偶爾有巡邏的人經過,會來查看鎖是否安好,所以,太子便站在等著,等著裏頭有動靜了,才能讓人幫他通報。
隻是,今夜顯然,巡邏的人忘了這一處側門了。
太子等了許久,下頭的侍衛怕太子受涼,不由的再旁邊提醒,“殿下,萬要保重身子。”
太子擺了擺手,“無礙。”
今夜,他必須見到顧父,而這雨,不過是一個考驗,甚至,可以算是貴人。
誠意這東西,不是說你在這說幾句話便能表現出來的,而是看你在困難麵前的態度,可所謂的困難,又從哪裏來?
太子抬頭,隻靜靜的看著,緊閉的側門。
這麼大的雨,即便穿著蓑衣,也不可能護得不沾一點水氣。
可也許,老天爺是照顧太子的,巡邏的人沒來,可跟在顧父身邊伺候的人卻來了,前些日子他見了一隻受傷的流浪貓可憐,便給它喂食。
原本,是想要將流浪貓帶到自己的住處的,可是這小家夥許是被人傷的,防備心很重,他試探了兩次,看著這貓也沒有跟自己來的意思,便也就放棄了,隻過來喂食便走。
今日,是因為府裏來了客人,誰人知道,這新入京的小將軍,竟同顧父有些淵源。
說是曾被顧父在街上抱過,當時不知道顧父是誰,等著後來知道了,便覺得顧父是他的榜樣,不顧家人反對,愣是從了軍,一路摸爬滾打,才有現在的官身,這才敢上門來拜見顧父。
顧父膝下子嗣單薄,突然想起了往事,心裏難免會歡喜,連連誇這小將軍,是有靈氣的,那麼多孩子,隻有他同自己有緣分。
下頭的人,自是在旁邊陪著,這才來的晚了。
東宮的人一直聽著,終於聽到了,雨中夾雜了腳步聲,這才出聲喚人。
顧父雖然高興吃了酒,可卻覺得,自己到底是做外祖的人了,若是再喝的酩酊大醉,到底是不合適的,便一直掂量著。
此刻,也不過是微醺。
喝了醒酒湯後,更是四下清明,甚至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答應了那孩子,等他來尋自己,必會贈他一件順手的兵器,此刻顧父直接去了庫房,仔細的找著。
腳步聲音,壓住了雨聲,當下頭的人稟報說是太子殿下來了,顧父還有片刻愣神,“你說什麼?”
顧父有些不敢置信,葉卓華同聖上發了大脾氣,顧夭夭怕顧父胡思亂想便說了真話,這太子根本沒有去查下頭的案子,而是去尋了驕陽,說是對驕陽有了那份心思,算算日子,該也不能這麼快迴京。
得下頭人再三確定,顧父才恍然間迴過神來,當即沉下臉去,“讓那後生,等著。”
口氣,到底有些衝。
顧父也是個寵姑娘的,葉卓華迎娶顧夭夭的時候,也沒吃到什麼好果子。
雖說,葉驕陽到了年齡,顧父平日裏也會念叨顧夭夭在給孩子上心了,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顧父又不高興了,尤其,對方還是太子。
平日裏看太子順眼,那隻是單純的晚輩,要做自己的外孫女婿,總還是差點。
顧父迴來的時候,太子正在院子裏站著,下頭的人自然不敢如此待太子,隻是太子執意如此。
“侯爺。”看見顧父後,太子上前做輯。
顧父哼了一聲,“殿下這麼晚了,來尋本候做什麼,莫不是本候犯了什麼事了?”
讓一個查案子的人,這麼晚還來尋自己?
太子早就做到了被顧父刁難的準備,此刻聽顧父開口諷刺,也隻是低頭說了句,“是晚輩,唐突了。”
言語,恭敬。
顧父斜看了一眼,太子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衣衫,到底太子同葉卓華還不一樣,整個大佑都在太子身上,萬萬不能傷得,顧父緩了片刻,冷聲說了句,“進來吧。”
太子趕緊跟了下去,進了屋子到底比外頭暖和許多,隻是太子卻也沒等緩和,直接往前邁了一步,重新做輯,“晚輩今日,隻想指天對地的發誓,江山,不足驕陽重!”
啪!
顧父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放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父皇母後隻有你一個兒子,你活著大佑便安,你若出事,大佑何在?你為了一己私情,要置大佑千千萬萬百姓於不顧嗎?這樣的人,本候看不上,相信驕陽也瞧不上!”
什麼叫,江山不足驕陽重?
有些事,葉卓華做得,可天子不能做!有些人生來,便注定了,肩上比尋常人背負的要多!
太子沒說話,就靜靜的聽著顧父的訓斥,等著顧父說完了,太子才淡然的說了句,“江山不會丟,可,驕陽握不住。”
人狠,話不多。
江山這東西,盡在掌握,無論太子做什麼決定,好像江山都能穩定,可,最不好求不可控的,卻是驕陽。
聽了太子的話,顧父恍然間覺得,這大概就是,少年自有少年狂。
低頭,端起了旁邊的茶水。
良久,顧父才又問了句,“既是想求驕陽,你該去求葉相才是。”
被顧父提起,太子的頭到底垂的有些低,似乎有些難為情,可卻也實話實說,“晚輩,也怕死。”
噗。
顧父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此淡然的太子,在說起這事上,才更像是一個惶恐不安的少年。
高裏王子的事,顧父也聽說了,太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太子的品性顧父自然是信得過的,就今日這事,他覺得要比高裏王子,更有誠意。
笑了一聲之後,顧父趕緊收起了笑容,手中慢慢的轉著杯子,“所以,你這才演了苦肉計?讓本候心軟,讓驕陽心軟?”
太子聽顧父這般說,思量片刻才迴道,“後宮空置是本殿對驕陽的許諾,誠心求娶,該有長者之命,媒妁之言。”
驕陽可能經事少,可長輩不是,該過的關,他,一步都不會少。
不是什麼苦肉計,隻是,單純的一個想迎娶人家姑娘的人,該經過的考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