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饕餮也完全化成了兇獸的形態(tài),那青色的獸皮讓人看著都覺得多了幾分恐懼。
銀西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周身的氣運強大無比,縈繞的紫氣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
“饕餮,想不到一段時日不見你竟變得如此狼狽,當初讓你跟隨在神尊的身旁乃是為了讓你增長一下見識,想來你倒是什麼都不曾學會。”
眨眼間的功夫,銀西就已經(jīng)變了一個形態(tài),身上所穿著的衣服也透露著淡淡的仙氣。
長袍之上幾朵煉獄花點綴,倒是多了幾分意味。
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饕餮再一次恢複了人性,隻是這一次卻不再像往昔。
“你,你當真是神君,隻是神君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裏?”
饕餮顫顫巍巍的詢問著,看著銀西,目光之中也透露著幾分糾結(jié),這天界不管是人還是獸都知道神君和神尊二人不和。
如今這兩個不合之人都變得異常融洽,若是天界的那幫老頭看見也不知如何呢!
“不該詢問的事情就不要詢問,你應(yīng)該知道自從天界崩塌之後,眾神都已經(jīng)紛紛隕落,能夠幸存下來的怕是隻有神尊一人。”
銀西背對饕餮而立那一襲長袍,在月光的搖曳之下變得越發(fā)的幽長。
饕餮揉了揉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消失已久的神尊當真會出現(xiàn)在他的麵前。
紫色的力量湧現(xiàn),原本還匍匐在地的饕餮,再一次昏倒,一切仿佛都不曾發(fā)生過一般。
月色之下,銀西一身長袍矗立在那裏,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漸漸的失神。
想不到這天道當真是如此,就是不知餘燼何時方能懂得這些真摯的‘情’。
陣陣微風拂過,吹亂了他那三千發(fā)絲,也讓原本的神力漸漸消散,那紫色的雙眼再一次化為了漆黑。
銀西眨著眼看著周圍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站在這裏。
猛的迴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饕餮,銀西的眉頭微皺。
這當真是神獸嗎?為何他總覺得對方一直偷懶。
“對了,你這妹妹對草藥有一定的便知嗎?如果是有的話,我也可以將草藥便知方法交給她,這丫頭瞅著有幾分靈力,若是學會了也定能夠保身。”
想到這方世界的規(guī)定,餘燼忍不住詢問著。
醫(yī)者乃是較為罕見的存在,隻要懂得一些醫(yī)術(shù)便可以保命,她既然欠了這兄梅二人的一條命,自然是應(yīng)該償還才是。
清風有些意外,萬萬沒想到,餘燼要教自家妹妹一些醫(yī)術(shù)。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前段時間餘燼給別人治病之時,還對他們有所防備,如今這是怎麼了?
見清風誤會了,餘燼忍不住開口解釋道:“前幾日之所以有所防備,是因為有些事情我記得不太清了,更何況我的東西還在你的手上,我總要有一些籌碼才是,如今我的東西也已經(jīng)迴來了,我自然是要報一些恩情。”
餘燼的解釋讓清風有些無措,仿佛這個人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一樣。
腦海之中族長的話不自覺的產(chǎn)生,讓清風原本有幾分信念的心都漸漸的動搖。
或許餘燼真的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畢竟這樣優(yōu)美的一個女子,又怎會在他們這裏產(chǎn)生。
“餘燼你有沒有想過徹底的離開這裏呢?在我們這裏大多數(shù)都是弱肉強食,沒有能力的人都會漸漸的淪為別人的籌碼,像你這樣的人一定不甘心吧。”
清風悄無聲息的試探著,還在隱藏著自己的內(nèi)心。
他活了這麼長時間,還從來不曾遇見一個像餘燼這樣的雌性,隻可惜遇見的結(jié)果就是錯過。
餘燼微微側(cè)頭不太明白清風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自己的身份被他識破了嗎?不應(yīng)該呀。
“早晚有一天會離開的,沒有誰會一直在一起,哪怕是我和你也是如此,我意外來到了這裏,有朝一日,這要是要迴到屬於自己的地方,總不能在這裏有太多的停留。”
餘燼毫不避諱的迴應(yīng)著,卻沒有說自己要去向何處,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天界的神尊,也一定會詫異。
隻可惜她不想說,對他來說那些身份早已經(jīng)不複存在了,現(xiàn)在的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雌性。
“要你真的離開了,你還會記得我們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之中嗎?”清風抿了抿唇,沉默了許久過後,這才再一次開口問道,隻是這一次聲音卻小了許多。
他其實挺沒底氣的,畢竟自己和餘燼第一次見麵就不是特別愉快,再後來也是秉承著互相算計的原則。
在兩個人彼此防備的情況下,又怎能真正的產(chǎn)生一段情誼。
餘燼笑了,笑得如同那月色一樣美。
“可能會記得吧,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將出現(xiàn)在我生命之中的人都記住。”
一種說完也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繼續(xù)談?wù)撓氯ィ餍詮囊慌阅贸隽艘恍┎菟帯?br />
不得不承認,陸沉部落是一個遍地都生長草藥的地方,隻需要隨手一抓,便可以看見大堆的草藥,雖說這些草藥的價值算不上是高等。
但起碼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這一晚清風學習的有些心不在焉,腦海之中盤旋的都是餘燼即將離開的場麵。
想到易水部落的問題,餘燼再一次開口問道:“易水部落一直以來都在征收著各種各樣的獸人嗎?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歇過嗎?”
餘燼詢問著,也試圖從清風這裏探聽到一些消息。
清風仔細的思索,思索過後搖了搖頭。
若是仔細說來易水部落也是近日才開始變得兇殘無比,至於為何兇殘,誰也不知道。
“有些事情你一定還不知道吧,易水部落之前也是挺溫存的,不會對周圍的小部落施加任何的壓力,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迴事,有朝一日這易水部落突然間便發(fā)生了變化,不少的小部落都已經(jīng)被吞噬了。”
清風說著那些故事,內(nèi)心之中也有著些許的遺憾產(chǎn)生,如果餘燼是在那個時候來的,也不至於離開陸沉部落。
餘燼聽著點頭。
看樣子饕餮所說的真的是事實,可如此說來,那個族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難不成隻是為了讓易水部落強大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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