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抿抿唇,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那個自稱得到神位的男人,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隻是想把你們兩個叫過來而已。”
風蕭蕭點點頭,也沒再糾結這件事。
人家身為神都能的放下身段,在地上打滾,就為了吸引他們了,她還能說什麼?
“所以你隔開我們與攝製組,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到底為了什麼?”
她剛才就覺得奇怪,他們在山上繞了這麼多圈,除非攝製組已經下山。
否則,不可能一點攝製組的影子都沒發現。
唯一的結論就是有人,故意把他們和攝製組隔開。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現在攝製組還有可能在原地拍攝,而他在拍攝的地方設下了障眼法。
這也使得,沒有放出神識的她和易水寒,並沒有發現眾人。
男人一連感傷的,視線順著楠樹向上望去。
“我就是這棵樹的樹靈。”
風蕭蕭抬眼瞥了男人一眼,開口諷刺道:“我這輩子第一迴看見,樹靈不是木靈根。”
這男人嘴裏沒一句實話,風蕭蕭頓時就覺得他不可信。
男人再次被戳穿,表情更尷尬了。
抬手摸摸鼻子,強力挽尊道:“其實我是不是這裏的樹靈也不重要,我確實是這附近的神。
原本這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神,可大多數都因為靈氣倒退,修煉的人越來越少。
人們看不到修真者,便慢慢地不相信奇跡,也放棄了信仰神。
失去信仰的神,一個一個消失在這天地間。
而我,自出生起,便受這棵樹的靈氣滋養,所以,即便失去了信徒,也能活到現在。”
他說這話風蕭蕭倒是信。
這棵樹一看就非比尋常,這男人如果在它附近,確實有可能即便信仰倒退。
但有著這棵樹的生命力滋潤,便可以比別的神存留的更久一些。
風蕭蕭想了想,用有些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山下那個鯉魚大仙。”
男人連忙搖頭,一連你別侮辱我的表情,“雖然我不是這棵大樹的樹靈。
但你看我哪裏長得像鯉魚?”
風蕭蕭心道,人家鯉魚大仙也未必就是真的鯉魚。
隻不過它能把人變得運氣好,所以人們才借由錦鯉這個梗,管他叫鯉魚大仙。
一想起這個名字,風蕭蕭不禁在心裏嘖嘖。
還是鄉下人純樸,這要在市裏的話,肯定就叫錦鯉大仙了。
隻有在這鄉下,人們才能迴歸本源,給這神明起一個這麼土色土香的名字來。
一樣的物種,名字叫的不一樣而已。
風蕭蕭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隻是開口問男人道:“說吧,你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男人收起尷尬,轉而笑嗬嗬的看向風蕭蕭。
“我就是聽說有位小友在不停的修複天柱。
天柱的修複對我們這些神明而言,好處甚大。
所以,小友來到此處,我便來與小友一聚。”
風蕭蕭一臉不信,這人從剛才開始嘴裏說的話,沒一句真的,她會相信他才有鬼。
與其說這個男人想要看,她這個修複天柱的偉大人類。
風蕭蕭更相信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想看,遠遠的看不就好了,何苦大費周章的把他們引到這裏。
他既然把她和易水寒隔離到此處,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風蕭蕭和易水寒也不迴話,就靜靜的看著男人,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男人說完那些話,沒等到對麵人的一臉自傲,也沒等到對麵人的謙虛之言。
隻等到了兩道“我靜靜的看你白話”的視線。
他不自覺的抿抿唇,感覺自己尷尬癌都快犯了。
索性歎了一口氣,“我叫二位小友來此處的原因,是我懷疑這棵樹和天柱有關。
想幫助小友修複天柱。”
風蕭蕭聽了他這話,不自覺的從空間內拿出了那塊地圖。
若真是這棵樹和天柱有關,那這樹即便能活上個萬年,甚至是十萬年都不足為奇。筆蒾樓
然而,可惜的是,這地方並不在地圖上標記的,天柱所在的任何一個地方。
易水寒看向風蕭蕭,風蕭蕭對他搖搖頭。
不過風蕭蕭也不會放棄這個可能,畢竟這地圖未必就一定正確。
抬頭認真的看向男人,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裏就和天柱有關?”
男人很無賴的,雙手一攤搖搖頭,“不知道,就是感覺。
我曾經在另一根天柱附近享受供奉數千年,這裏的氣息令我太熟悉。
我總覺得這裏應該就是天柱。”
風蕭蕭對他這種時間、地點、人物全都不知道,單憑著一股感覺的這種猜測,有些無奈。
開口問道:“那你螚幫上什麼忙?”
男人很不要臉的道:“告訴你們這個猜測。”
風蕭蕭覺得腦袋有點疼,強人住打人的衝動,“那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男人看向風蕭蕭,“我想叫你盡快修複天柱。”
風蕭蕭翻了個白眼,不飛升她就會死,更何況還有一個三年之內的大浩劫,在等著這個世界。
她比他還要想盡快修複天柱好嗎?
“那你還有線索嗎?”
男人一臉呆萌的摸著下巴,想了想,“大概沒有?”
他說話的語氣極其的不確定,導致本來耐心就不怎麼好的風蕭蕭,更想一拳搗在他臉上。
“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走了。”和這人浪費時間是她傻。
“唉唉唉!”男人見二人是真的要走,連忙伸手阻攔,“你可以找一找有木靈根的人,跟這棵大樹溝通一下試試。
我記得戰國時期,曾經有一個小姑娘,可以和這個楠樹聊天,但具體說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要是能和這樹靈溝通,說不定會有什麼消息。”
風瀟瀟點點頭,便不再與那人多話,拉著易水寒走了。
男人望著二人走遠的背影,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二人走遠之後,便消失在原地。
風蕭蕭和易水寒沒有了那個男人的阻攔,很快便找到了攝製組。
組裏的人見到風蕭蕭,一臉焦急地圍上來。
七嘴八舌的關心道:“蕭蕭,你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是啊,蕭蕭姐,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迴去休息一下,不要勉強。”
“蕭蕭啊,你現在沒事了?”
“是啊,你怎麼樣了?剛才聽你經紀人說你去醫院,嚇死我們了!”
隻是頓悟而已,就又被迫被生病的風蕭蕭:……
不用想,一猜請假原因,就又是因為生病,所以不能來。
上次綠皮火車上時的被迫遊魂之癥,她還記憶猶新。
扯了扯嘴角,對眾人道:“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看著因為生病,笑都笑不出來的蕭蕭姐,小拖油瓶鄭琪琪連忙上前。
一臉關心的道:“蕭蕭姐,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你和我說,我可以攙著你走!”
風蕭蕭心道就我這體力,別說沒啥事兒,根本不用你攙著我走。
就算有啥事兒,也隻有我拎著你這小拖油瓶走的份。
看著她這赤誠的小眼神,風蕭蕭覺得她在路破軍手底下,一定被路破軍壓迫的非常慘。
那樣的老狐貍性格,隻有心思特別深如霍凡,或者特別能作如她,這兩種不受他管控的人,才能在他手底下活的好。
其他人跟著他,包括之前那個小傻子傀儡影後,全都隻有當被坑的小可憐的份。
想到這裏,風蕭蕭再看對麵這單純的孩子,眼神中不覺帶上了一抹慈愛。
笑瞇瞇的安慰道:“我沒事兒。”話落,拍拍易水寒的肩膀。
“我要是不舒服,就讓他背我下去。”
鄭琪琪一臉認同的點頭,“那蕭蕭姐,你要是不舒服,千萬別忍著!
趕快叫易老師把你背下去!”
風蕭蕭一臉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的表情點點頭。
易水寒:嗬嗬。
他倆認識到現在,都是風蕭蕭拎著他來迴跑,能從風蕭蕭嘴裏說出叫他把她背下山去的話,他還真覺得新鮮。
之後,節目繼續錄製,但是在這明明感覺就應該有靈異事件發生的大樹旁,卻一點奇怪的事都沒有發生。
眾人累了一天,悻悻的下了山。
傍晚時刻,風蕭蕭和易水寒二人,以飯後散步的名義,再次甩開了眾人,來到了這棵楠樹下。
找木靈根的人來溝通不是不行。
但是依照那男人的話而言,這麼長時間,就隻有戰國的那一個小姑娘,可以和楠樹樹靈溝通。
也就是說,即便他們找幾百個木靈根修士,也未必有一個可以和它溝通。
那還不如他們自己先試試。
兩人都把手扶在樹幹上,想試圖感受一下這棵大樹的神識,企圖與他溝通一下情況。
可二人都能感覺這棵大樹的神識強大,但大樹卻沒有給二人絲毫的迴應。
二人仰望著大樹。
易水寒一把抓住風蕭蕭,那企圖用小電花電大樹的小手。
表情有些無奈,“你要幹嘛?”這是因為楠樹不理她,所以開始想要直接把大樹電到理她?
不是他多心,要是別人他完全不會擔心這種事情。
可風蕭蕭這種熊孩子想幹什麼,完全不在他能猜測的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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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