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沒好氣的瞟了風蕭蕭一眼。
“咱們不是說好了帶著兒子一起走,叫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承受王都督的怒火,進而為何家出最後一份力嗎?”
風蕭蕭:……
嗯哼?信息量有點大,她得好好捋一捋。
“什麼意思?”
五姨太見他裝傻,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老爺,您裝什麼呢?
咱不是早就說好了,你現在反悔了?”
風蕭蕭心道,說好的也是你跟你們姥老爺說好的,我這個新上任不到20分鍾的老爺兼老爸,可還沒跟你說呢。
她能怎麼辦?隻能耍賴。
“我突然忘了。
你給我從頭到尾說明白點,你要是不說明白,我現在可就迴去了。”
話落,風蕭蕭轉身就要走。
五姨太一看就急了,嬌聲急喝道:“哎,老爺,您別走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大喊完了,就想伸手抓風蕭蕭,被風蕭蕭一閃身躲過了。
五姨太一臉失望,有些譴責的看向風蕭蕭。
風蕭蕭無視她的目光,默默的把手抵在了自己腰上。
這是什麼破身板?稍稍一動,居然把腰扭了!就這還娶那麼多姨太太呢?
活到現在也真算他生命力頑強!
五姨太見她又躲了過去,撇撇嘴,也沒再搶往她身上湊。
拉長個臉道:“不是您說的,大太太的娘家得罪了王都督,王都督才會總找咱們麻煩。
要是沒了那女人,王都督就不會針對咱們。
既然那個女人整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不肯服軟,就叫她自己承受王都督的怒火嗎?
還有大師說的那個陣法,你可別忘了。那可是能福蔭子孫萬代的陣法!”
風蕭蕭越聽越不對勁,皺著眉問道:“什麼陣法?”
五姨太一副哎呀,你裝什麼的呀,的表情,嗔怪的瞪了一眼風蕭蕭。
“不就是張大師說的,能福蔭子孫萬代的陣法嗎?”
話落她偷偷的瞅了一眼何老大,見他離得挺遠,可還是不放心的壓低聲音道“老爺,您不是後悔了吧?
您之前不是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想成大事的人,不能不心狠嗎?
您現在可是已經把老大帶出來了,還給大太太留了血脈,你已經夠善良的了!
更何況,王都督也未必就會動手。說不定咱的陣法還不能成呢!”
往日她說起這陣法,有可能不成的時候,老爺都會責罵她。
可即便責罵她,她心裏也會變得踏實一些,起碼老爺還想繼續那個計劃。
可今天的老爺竟然無動於衷,這就讓他心裏有點慌了
小心翼翼的覷著風蕭蕭,“老爺,您怎麼了?”
風蕭蕭現在正在消化五姨太話裏的含義。
她這話,怎麼說怎麼都像要弄死大太太啊!
還有那陣法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風蕭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大太太身上,那就迴去再說。
風蕭蕭招唿何老大:“老大,去買票迴家!快,現在就去,買最近的一趟列車!”
何老大見他爸這麼著急,慌忙點頭,快速跑向賣票的地方。
五姨太一看風蕭蕭這樣,一下子就急了,抓著她的胳膊一臉著急的道:“老爺,老爺你什麼意思?
你是反悔了嗎?您不是說等她死了,要讓我做大太太嗎?
老爺,您不能迴去啊!”
五姨太又哭又鬧。
風蕭蕭現在哪有心情管她?
把粘在身上的五姨太給撕下去。
她快步向何老大的方向走。
何老大一身憨氣的拿著票,往風蕭蕭這邊趕。臉上都累出了兩坨高原紅。
風蕭蕭也想快點迎上去,奈何自身零件條件差,根本就跑不動。
快走幾步路迎上去,接過票一看。
發車:6月12日17點30分。
到達:6月13日18點25分。
風蕭蕭:……
這不能禦劍,不能畫破虛空就是不方便,分分鍾能到的地方,坐這種綠皮老火車,居然要逛一天一宿!
一看手表,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
風蕭蕭快走幾步,坐在候車椅上。
不行了,她剛才跑了兩步,現在感覺自己肺裏要炸!
五姨太不死心,還要粘上來阻攔風蕭蕭。
風蕭蕭不想理她,對何老大道:“你小媽想當大太太想的得了失心瘋了。
你快把她拉走!”
何老大向來孝順,而且私心裏極其討厭五姨太的造作。伸手就要過來拉五姨太。
結果被五姨太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清秀青年給攔住了。
他沒多看何老大,也知道現在這事兒何老大做不了主。
他一臉孺慕的看向風蕭蕭,聲音沉穩的道:“爸,媽也是為了你好。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吧!”
風蕭蕭被他這目光看的直起雞皮旮瘩。
現在看到這兩個狗皮膏藥,她心裏就不痛快,“什麼大局為重,還有比人命更大的大局嗎?”
見他爸和他媽是撕破臉了,那俊秀男人繼續道:“爸,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公布於眾,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你以後還要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商場注重信譽,但也同樣注重人品,一個陰狠狡詐的人,誰都不想與他合作。
其實何老二心裏最想說的是,你以後要怎麼做人?可那是他爸,在他心裏積威已久,他不敢這麼說。
這話隱隱就帶了一些要挾的意味了。
若是原來的何建民,可能還會想一想,可風蕭蕭對於他們而言,隻是個過客,會想那麼多嗎?
張口就懟道:“你哪那麼多廢話?人都要死了,還唧唧歪歪個什麼勁。
就算養條狗,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吧?更何況是人呢?
幾個大男人一起出逃,結果把一幫女人和孩子留在家裏頂缸,說出去丟不丟人?”
風蕭蕭想來看不上這種沒責任心的男人,現在自己扮成這個男人,她都覺得隔應。
清秀男子被風蕭蕭說的麵色通紅,清俊的笑臉也有些僵。
這些不都是他爸出的主意,而且死活要幹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他們丟不丟人了?
何老大不知內情,聽得一臉懵逼,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風蕭蕭。
聲音有些顫抖的問:“爸,到底怎麼迴事?什麼叫出人命了?是不是我媽有危險啊?”
這時候最要緊的事,是趕快去何家老宅,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哪有功夫跟這些人唧唧歪歪?說不定一會兒真把事兒鋪開了,展平了,說完了,他都走不了了。
直接對何老大道:“他們想弄死你媽上位。你快攔住它們,也別信他們說的胡話,我現在迴去救你媽!”
何老大是個實誠人,而且做夢他也想不到他爸會想殺他媽,所以當即就信了風蕭蕭的話。
攔在五姨太和二少爺身前,不讓他們過。
五姨太見這老頭子,是要把責任都推給他們,再把她扔下呀!
那以後,萬一這老大掌權了,她和老二還能有好?
老爺生出這種心思,哪還得了?
既然他不要她了,她寧可撕破臉皮,也要不讓他好過!
她即便魚死網破,也不能叫何老大上位!
她使勁兒推了何老大一下,沒推開。
沒好氣的道:“王都督家已經把你外家滅門了。
而且,王都督還放出來話說,要把你外加所有的血脈,全部鏟除幹淨。
你爸怕你媽連累到自己,把你媽留在老宅,承受王都督的怒火,自己帶著我們逃了出來。
他甚至還想,如果王都督把你媽他們所有人都殺了,他就可以弄個五福聚財陣。
好吸收那宅子裏橫死之人的怨氣,來福蔭自己的生意。”
五姨太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何老大,有些嘲笑的道:“怎麼樣?不敢置信吧?這就是你爸!
你現在還要幫著他嗎?”
何老大雙目赤紅,一臉我全身就差一根弦兒撐著,而且馬上快斷了的表情,看像風蕭蕭。
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爸,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風蕭蕭心道,他從頭到尾也都是聽五姨太說的,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看五姨太對何建民的那股勁兒,還有她說的那些話,多半這件事是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都這時候這了,何老大還能想起來問他爸,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
輕飄飄的看了和老大一眼,“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會判斷嗎?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是真是假,都證明你媽現在有危險。
你覺得你現在是應該幫著五姨太把我留下,還是攔著她讓我去救人?”
風蕭蕭那眼神太不屑,語氣裏全是恨鐵不成鋼,讓何老大一時也摸不清楚,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是假的。
大概他爸再狠心,也不至於想殺他媽吧?而且宅子裏還有他那麼多的親骨肉。
虎毒還不食子呢!
更何況,那陣法的事,太過聳人聽聞,何老大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下定決心何老大就跟門神一樣,擋在五姨太和二少爺身前。
他塊頭大,麵對五姨太和清秀的二少爺,簡直像一座小山,立在前麵,兩人根本就逾越不了。
又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列車到了。
風蕭蕭率先上了火車。
何老大狠狠的瞪了五姨太和何老二一眼,惡狠狠的道:“你們兩個等著,要是我媽出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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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