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般的速度劈完雷劫。
“嘩啦!”一聲。
福澤雨宛如一盆冷水般,對著易水寒兜頭扣下。
直接把地上的黑炭易水寒澆成落湯雞。
速度之快,連風(fēng)蕭蕭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再一眨眼,天上的雷雲(yú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消散。
轉(zhuǎn)瞬間又是一片晴空萬裏。
仿若剛才的雷劫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易水寒:……
風(fēng)蕭蕭:……
在場眾人:……
風(fēng)蕭蕭默默地給地上,被劈成碳後,又被福澤雨修複全身傷勢。赤條條,白花花坐在地上發(fā)蒙的易水寒,一件法衣。
有些艱難的問道:“你……真的沒得罪他?”
什麼仇,什麼怨,這麼捉弄人?
這分明就是不想弄死他,卻想讓他丟人的惡作劇手段。
風(fēng)蕭蕭自認為,就算自己再熊,也沒幹過這麼見縫插針,欺負人的缺德事兒。
易水寒看向風(fēng)蕭蕭的目光,滿眼無奈。
這股雷劫,劈到身上都帶著一股子酸味,但又不是那種對於情敵的酸。
雷劫從身上撤走的一瞬,他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沒好氣的“哼”。
可身體卻被雷電恰到好處的,無數(shù)次淬體,經(jīng)脈都強韌了不少。
怎麼說呢?莫名給易水寒一種,老丈人刁難女婿的錯覺。
這叫他怎麼說?
告訴風(fēng)蕭蕭,他猜測,因為她,天道才針對他?
易水寒語氣有些無奈的道:“我也不清楚。
大概是奪人所愛了吧?”
風(fēng)蕭蕭:???
風(fēng)蕭蕭此刻內(nèi)心震驚不已。
她萬萬沒想到,易水寒膽子居然這麼大,連天道的東西都給拿。
還奪人所愛?
沒被天道針對死,都是他運氣好,碰到了一個“明辨是非”的好天道。
風(fēng)蕭蕭一臉意味深長的,拍手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
易水寒:……
有苦說不出,委屈jpg.
不遠處的眾人,見易水寒曆完雷劫,成功的變成一位化神期修士,紛紛上前恭喜。
這裏麵最激動的就要數(shù)易老爺子了。
自己孫子明明天賦異稟,他早就把他當(dāng)成易家未來的希望。
可他卻早年受傷,經(jīng)脈俱損,斷絕了未來,修為更是直接掉到了築基期。
好在後來,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個好媳婦兒,修為再次提升到元嬰期。可修為卻仍舊不能寸進。
本來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現(xiàn)在又峰迴路轉(zhuǎn),孫子居然化神了!
易老爺子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腦袋瓜子有點兒暈。
他激動的雙手顫抖著,握著易水寒的胳膊。
望向易水寒,老淚縱橫。
嘴唇哆嗦的道:“好,好,好啊!
我的孫兒終於,終於,有希望了!”
即便領(lǐng)取已經(jīng)複蘇,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通天之路將再次被開啟。
他也從來都沒有肖想過,自己的孫子有一天,還能繼續(xù)往上修煉,甚至是有一天能飛升。
易家先祖保佑。
他此生無悔!
易水寒見自家爺爺這麼激動,心中也有些心酸。
他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不光要自己修煉,還要壓著一家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每一天都舉步維艱。
都這麼難了,還要處處為他這個孫子著想。
他受傷這麼多年,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爺爺。
易水寒連忙攙扶著易老爺子,安撫道:“嗯,爺爺,我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全修複好了。
你以後不用再為我擔(dān)心了。”
易老爺子也覺得,自己在未來孫媳婦兒麵前,哭成這樣有點丟人。
暗搓搓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對風(fēng)蕭蕭深深的行了一禮。
“我易家上下,感謝風(fēng)道友對我孫兒的再造之恩!
語氣鄭重且真誠,絲毫沒有一丁點的不情不願。
風(fēng)蕭蕭就算再鋼鐵直女,這時候也知道這一禮不能接,連忙側(cè)開身子。
想說,你易家可未必都感謝我。
至少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三道疤的易天行,就恨我恨到咬牙切齒。
不過想想這是自己男朋友的爺爺,放在普通人社會裏,這也是自己未來的爺爺。
還是別捅他刀子好。
要捅也是直接捅易天行。
“沒事兒,不用謝。
易家長老們,不用再在修為不能精進的繼承人,和身份上不得臺麵的繼承人之間,爭論不休,真是太好了!
她還記得,自己當(dāng)讙的時候,易水寒身受重傷。
那些長老們,就天天去易水寒和老爺子的身邊,對這一話題爭論不休。
甚至,明目張膽的說易水寒,修為不得精進,隻有易天行,才是易家的未來。
逼迫守著身受重傷孫子的老爺子,換下一個繼承人。
也當(dāng)著易水寒的麵兒,紮他的心。
雖然後來易水寒沒說什麼,但風(fēng)蕭蕭是個記仇的,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去。
易老爺子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老臉有些疼。
他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從來沒被人拎到明麵上過,被人明晃晃的提出來,他這個家主臉上也沒光。
而且,被一個高級大能,當(dāng)麵指出家中的不足,以及對家中的不滿。
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大能覺得,這一家人無可忍。如果再繼續(xù)下去,就要親自動手處理。
叫易老爺子,怎能不惶恐?
“咳!”易水寒輕咳一聲,打破了尷尬。
他小聲在易老爺子耳邊道:“您放心,蕭蕭並不是針對易家,也不會對易家做什麼!抱靑miioμ
她隻是針對,站在不遠處的易天行。
易水寒一直有些納悶。
風(fēng)蕭蕭在見到易天行的第一麵,就對他抱有強烈的敵意。
那時他還並不知道,他與易天行的恩怨。
按理來說,風(fēng)蕭蕭心這麼大的一個人,不應(yīng)該上來就討厭易天行。
畢竟他披了一張偽善的麵具,且這張麵具十分華麗,招人喜歡。
易老爺子可沒有易水寒心那麼大,對風(fēng)蕭蕭拱拱手,保證道:“易家下任家主,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永遠都隻有一個人,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篡改!
風(fēng)蕭蕭眨了眨眼睛,說實話,她對易家家主是誰沒有任何興趣。
要不是中間涉及到易水寒受了委屈,她連多句嘴都不願意。
就當(dāng)風(fēng)蕭蕭想說沒事兒的時候,旁邊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
“風(fēng)前輩未免也管的太多了些吧,難道是想要易家的權(quán)利不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