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顧公子有所不知,我在賭上並不精通,平日同玉文小打小鬧也常常輸錢……”薑堯苦著一張臉,差點沒往自己的臉上寫一個衰字了。
顧輕書卻是輕笑:“無礙,薑公子隻需要無條件的信任我就行。”
這話一出,他們三人齊齊看向他。
二樓上,安王挑了個位置不太明顯的雅間,將一側的窗戶打開,正好可以看見樓下及對麵賭桌的場景。
當瞧見薑堯走入樓下賭桌時,安王驚訝道:“不是說一桌僅有一次機會嗎?怎麼讓薑堯去了?”
“頭兩輪是不能求助的,他們這是放棄了還是想讓薑堯去砸場子?”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底下驚唿一片。
“薑堯薑公子,一勝!”底下的小廝扯著嗓子喊了句。
“他是想讓薑堯勝!背呂髂抗馍铄。
安王一聽,徹底來了興趣,將目光放在場中的薑堯身上。
這一看,他便笑了:“這薑堯的事怎麼那麼多?不過是賭一局,竟是每局開始前,都要焚香淨手,賭到焦灼時還要品一口茶,甚至還要吃些瓜果點心!”
他語調輕鬆,看向顧輕書的目光卻帶了些凝重。
幫薑堯安排這些事情的人,其實都是薑堯的小廝,但巧的是,每一個小廝在做事情之前,都會繞從顧輕書的麵前過一遭。
隻是這種操作沒有什麼規律性,甚至還變得越來越少。
開始第一局時,他沒太注意,隻記得大致上是從顧輕書麵前過了七八次,第二局他留了心眼,是六次,等到第三局時,就變成了三次。
看了半天,薑堯一路連勝到了第七局,那邊遞東西卻徹底不從顧輕書眼前過了。
第八局。
薑堯這一路連勝,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賭局設的太難,光是第一輪上就栽了無數人,連帶著似王默這樣的賭中好手,中間都出過一兩次意外。
一路連勝的,少之又少。
薑堯算是今日裏頭的第三個,也是最特殊的一個。
此前獲勝的人,多少都有在一個賭桌上重複賭過,唯獨薑堯沒有。
甚至在第八局這麼關鍵的時候,坐到了一樓最難的賭桌麵前。
這一桌賭的是牌九,因為需要四個人才能夠進行,還讓薑堯等了半天。最後實在找不到人,竟是從雲鶴樓的管事裏,抽出了三個人陪同他打。m.Ъimilou
“這薑堯也真的是心大,人家三個人同他賭,他也不怕出什麼岔子。”
“大約是有所依仗吧,別忘了他前頭可是連勝的。”
“也正好讓他去試試,他若是輸了的話,咱之後隻管避開了那牌九的賭桌去就成!
看熱鬧的人不少,將薑堯圍了一個團團轉,從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見顧輕書了。
更奇異的是,這一局從頭到尾,他都沒再叫過小廝。
可是一局打下來,他幾乎是以非常誇張的方式,碾壓了其他的人,直接勝出。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安王在上麵坐著,尤其看得分明!笆潜就醯腻e覺?還是這薑堯本就是個賭中聖手?”
楚雲西沒迴答他。
他這會也顧不上楚雲西,在薑堯贏下了第一輪進入二樓後,忍耐不住,親自去了二樓賭桌旁邊觀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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