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的,便是商議嶺南的事情。
葉成在禦書房內(nèi)什麼都沒有說,隻安靜地聽著那些大臣們爭議了一早上,最後趕在顧輕書之後迴到了永安侯府內(nèi)。
一迴來,他連自己的房間都沒去,直接就到了翩嵐院中。
翩嵐院內(nèi)有楚雲(yún)西安插的暗衛(wèi),這邊算得上是整個盛京最為安全的地方,葉成人到了這裏,也無需掩飾什麼,隻是他臉色不太好看。
在對上了顧輕書的眼神後,遲疑地說道:“此前派到嶺南去放消息的人,都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迴來了,隻是今日皇上已經(jīng)下令,派人去查探這次嶺南叛軍的事情了,咱們……”
沒錯,嶺南會發(fā)生這樣的大亂子,起因都在他們。
那天葉成在見到了顧輕書後,顧輕書告訴他的辦法,那就是將事情擴大。簡單來說,便是拉著所有的燕朝將士跟他們共沉淪。
因為從一開始,皇帝也沒有說,隻縮減邊疆將士的軍餉。
聖行大殿想要建造得奢靡,光是靠縮減邊疆將士的軍餉,哪裏夠?而整個燕朝的將士中,隻有邊疆將士是最辛苦的,要麵臨的是最極端的氣候,最難纏的敵人,還有隨時上了戰(zhàn)場就沒辦法迴來的必死決心。
他們也是燕朝的鐵血堡壘,簡單來說,那就是邊疆將士其實是要比其他地方的將士要重要的,而皇帝為了修建聖行大殿,連邊疆的軍餉都拿。
更何況其他的地方呢?
所有的人都不傻,尤其是在觸及到自身的利益後。
嶺南那邊顧輕書有所了解,據(jù)聞是幾個世家爭執(zhí)不下,而原本占據(jù)嶺南最大勢力的原家,也就是周致恆母親的娘家,在原家老爺子病重後,逐漸勢弱。
原家情況複雜,底下的幾個旁支一直都有奪權(quán)的心思,在原老爺子臥病在床後,經(jīng)曆了好幾次奪權(quán)。原老爺子原本除原夕這個女兒之外,還有兩個幼子。
可幼子自小體弱多病,兩個都在極小的年紀夭折了。
算下來,原老爺子能夠依靠的,也就隻有原夕這個女兒了。原夕在嫁給了吳王後,依靠吳王的實力,也曾震懾過家中這些牛鬼蛇神一段時間。
隻可惜後來吳王被皇帝所忌憚,將其遠遠地發(fā)配出京。
至於周致恆……
表麵上看,他是皇親國戚,是天子幼弟吳王的孩子,即將冊封為世子的天之驕子,然後深究起來,他更像是皇帝刻意留在盛京製衡吳王的質(zhì)子。
周致恆可以在盛京內(nèi)鬧翻了天去,卻無法隨意離開盛京,他活在皇家侍衛(wèi)的監(jiān)視之中。
而失去了丈夫庇護,又沒有兒子在身邊的原夕,隻能獨自一人在嶺南支撐起偌大的家族。
原本就不太容易,更何況這盛京內(nèi)還有不少的對嶺南蠢蠢欲動的人,幾方勢力的圍剿下,原家已經(jīng)大不如前,對嶺南的絕對支配力也下滑了許多。
擱在了其他人眼裏,就是原家已經(jīng)無人,嶺南這塊肥肉,早晚會落在了他們的口中。
這種各方爭鬥,又流寇盛行的地方,對顧輕書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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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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