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暫時對於顧輕書來說,她沒有辦法迴應楚雲(yún)西這樣的情意。
主要是在她所有經(jīng)曆過的時間裏,對於感情這些事情,都是極其寡淡的,她是一個天生寡淡的人。
其實對於她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旁人深愛的。
所以她也想給楚雲(yún)西留一些時間還有可以迴旋的餘地,他若是這個時候想要轉(zhuǎn)身走了的話,她也是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的。
隻是……
顧輕書抬眼,看了一下窗外澄澈的天空。
想到他若是轉(zhuǎn)身離開的事,她竟是還有些個失落。一年多來的陪伴,倒也不全是完全沒有用的。
習慣和依賴,是每一個人的軟肋。
包括她也是不例外的。
*
那天之後,黃玉文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顧輕書偶爾能夠從黃芪的那邊得知,說是黃玉文日日都很辛苦,常常點燈到了半宿。
其實她給黃玉文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是極其精簡的了,這些東西對於顧輕書自己來說,寫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全部記住了。
但是黃玉文先天性就不擅長這些東西,他需要下更多的功夫,才可以記住旁人輕而易舉就可以記得的東西。
付出的也會比旁人多上一些。
但好在成效是有的。
在秋闈前三日時,他終於是能夠完整地將顧輕書所寫的內(nèi)容全部記了下來,印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恰逢周致恆與薑堯二人上門來,他便從書房內(nèi)出來,領著這兩個人去見顧輕書了。
“你這是怎麼了?”薑堯看著黃玉文眼下的青灰色,驚聲道:“你是多久不曾好好地睡過一覺了?最近黃伯父不管你嗎?竟是讓你這麼的荒唐。”
熟悉黃玉文的人都會知道,如果說黃玉文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表現(xiàn)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在青樓裏麵混跡太長時間,過分荒唐才會如此。
否則的話,那就是賭去了。
反正不會做些什麼正經(jīng)事。
黃玉文聞言,擺了擺手:“別提了。”
黃芪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家的少爺,就黃玉文的性子,像是這等事情,他都不用別人說,隻怕薑堯這邊才起了個頭。
他就開始吹噓自己在秋闈場上如何廝殺的事情了。
然而今日見到了人之後,他居然什麼都沒有提。
不光如此,整個人看起來還極其的正常,甚至連帶著自己要參加秋闈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跟他們說。
有那麼一瞬間,黃芪雖然不是黃玉文的父親,卻也生出來了一種自家孩子終於懂事了的感覺。
而做到這一切,真的就隻需要一個顧輕書而已。
真的是神了。
他不知道的是,不是黃玉文不想要吹噓,而是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畢竟押題這種東西,雖說他已經(jīng)背熟了。
但是,如果說顧輕書失策了,那他這些個日子以來所有的努力就等於是白費了。
不光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聽起來都像是一個笑話。
所以黃玉文沒好意思說,主要也是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而周致恆見他這樣,卻也沒有多問些什麼,他們今日過來,是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問顧輕書。ъimiio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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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