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輕書卻是輕笑著說道:“若你坐到了這個狀元郎的位置上,至少保證了你不會亂來。”
這話一說,黃玉文微怔。
他反應了半晌,終於是明白了顧輕書的意思。在這片亂糟糟的局麵之下,今次誰坐上了狀元郎的位置,那日後不免用這個頭銜來生事。
但若是這個人是他的話,他雖然什麼都不懂,但至少也什麼都不會做。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事情,擱在了現(xiàn)代的專業(yè)術語裏麵,叫做鯰魚效應。
他便是進入了這個亂局裏麵的鯰魚,他的存在不光是說他什麼都不做占了一個位置,至少不會壞事那麼簡單。
而是可以繼續(xù)將這三方製衡。
簡單來說,皇帝沒有多少的時日了,這三方之人,誰都想要在這個殿試之中占據(jù)了大頭,這樣不論是積累名聲,還是占據(jù)朝堂上風,甚至是拉攏人心,都是極其的有利的。
他們?nèi)街校还苁钦l上去了,都會打破了這個局麵,勢必會有一方逐漸強勢起來。
如果這個位置落到了董宏的手上來,那就更加不妙了。
畢竟光是從局麵上來說,董宏的能耐還是要優(yōu)於太子與吳王的,但這兩家的存在也讓董宏行事之中多了些許的顧及。
在平麵圖形之中,三角是最為穩(wěn)定的。
同理,眼下的局麵也適用。
而顧輕書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讓他們誰都沒辦法占據(jù)優(yōu)勢,黃玉文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而且背景幹幹淨淨,加上如今皇帝健在,黃貴妃也變成了皇貴妃。
黃家那富可敵國的背景,誰又能夠?qū)⑺绾瘟耍?br />
這便是最好的製衡手段。
不過顧輕書也清楚,哪怕三角穩(wěn)定,待得董宏真正歸京了之後,這個局麵也勢必會被打破。
早晚的問題罷了。
隻要人還有野心,爭鬥就永遠都不會停止。
隻不過短時間來說,不讓他們興起紛爭來。
畢竟邊疆的戰(zhàn)事還沒有結束,如今安王傷勢是否好了,能不能重新帶兵都還是一個問題。
何況顧輕書從來都不覺得維護燕朝的安寧,需得要用安王。
在她眼中,安王才是最為危險的那個。
多方交雜的情況之下,這已經(jīng)是盡善盡美的法子了,是否能夠盤活局麵未可知,但無論如何,不會比之前更壞就是了。
而顧輕書這些個猜測,幾乎也是完全應驗。
殿試這一日很是熱鬧,殿上坐著的,就有皇後和皇貴妃兩個人,而這下麵,則是站滿了人。
最有意思的是,分明身上穿著一樣的朝服,這些人的目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各自為營。
吳王與太子今日都在,周致恆也跟在了吳王的身側,而董宏那邊,因為董塵禹與董虞嫣如今尚且還在牢獄之中,所以此番的殿試,交由了李思瑜一人獨自前來。
別看李思瑜隻是一個人,在今日的殿試之前,薑堯就曾經(jīng)問過了顧輕書。
顧輕書給李思瑜的評價,可並不低。
董宏那邊的人數(shù)眾多,而除了董宏外,好像沒有什麼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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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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