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姑姑,餓了。”
麥穗一進苓穗糖屋就揉著肚子喊道。
“餓了,才知道迴......來。”
駱苓聽到麥穗的聲音,迴過頭看到,看到宋秋風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活生生一個幹苦力的。
而麥穗和林念念的衣著變了,不僅衣著變了,連發型都變了。麥穗是齊肩短發,雖然編了一下頭發,但也沒有差別。差別最大的就是林念念。
沒想到林念念將自己的頭發紮起來,居然長得這麼好看,不僅讓駱苓眼前一亮,連李可也露出一樣的目光。
自從經曆那件事之後,萬辰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林念念將頭發紮起來的樣子。他雖然不知道麥穗追出去對林念念說了什麼,但他對麥穗還是由衷的感謝。
至少林念念願意改變。
“念念,你不把頭發紮起來,都不知道你有著這麼好看的模子。對了,有個東西更配你現在的造型。”
林念念對於所有人投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羞澀地低著頭。
駱苓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朝著林念念走來。
“我前幾天剛買的項鏈,因為自己搭著不好看,正發愁呢。”
駱苓拿出項鏈不顧林念念的拒絕,硬給林念念帶上。
“這項鏈和你這套衣服還是挺配的。”
駱苓再次認真看著林念念。
“苓姨......我......”
林念念有些不好意思想將項鏈拿下來。
駱苓阻止道:“我看著項鏈和你有緣,就送你了,別摘下來,帶著好看。”
“可是.......”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在苓姨這邊不要那麼拘謹,和他們一樣隨行就好。”
駱苓指了指正打開飯盒準備開吃的麥穗和李可。
“苓姑姑,飯菜有點冷了。”麥穗嚐了一口後,對駱苓說道。
“那再等會,我去微波爐裏熱熱。”
駱苓對麥穗說完,再次看向林念念說道:“去和他們玩吧。”
“謝謝,苓姨。”
“別客氣。”
麥穗趁著駱苓去加熱飯菜的時候,便將桌麵上的書本收起來,宋秋風見狀連忙過來幫忙。
宋秋風的主動,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看林念念過來,連忙將她拉到萬辰旁邊坐著,自己則坐在林念念的另一邊,然後邊上是李可,這樣就可以和宋秋風隔開了。
可就算不跟宋秋風坐,宋秋風可以坐在她的對麵,可以更好的看著她。
在麥穗和宋秋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林念念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道:“萬辰,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還有對不起,讓你受傷。”
“沒事。”
“嘴角還疼嗎?”
萬辰摸了摸嘴角,說道:“好多了,你呢?額頭看上去還有點腫。”
“麥麥幫忙上了藥,還很多了。”.Ъimiξou
“要不再塗點,苓姨說腫的越厲害,就應該多塗一點,才能好得更快。”
“不用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雖然林念念這樣說,但萬辰看著林念念還有些紅腫的額頭,還是有些擔心,正準備起身去拿駱苓放迴抽屜裏的藥的時候,麥穗讓宋秋風將放衣服的袋子拿過來,將放在裏麵的藥膏拿出來給萬辰。
“我這裏有藥,再幫她塗一下。”
萬辰接過,再次給林念念塗上。
李可看到萬辰給林念念塗藥的那種認真勁,輕輕拉了一下麥穗,在她耳邊說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萬辰將林念念的事告訴了苓姨,她臉上的傷疤是她爸爸造成的。”
“念念和我說了。”
“和你說了?”
“嗯,什麼都告訴我了。”
“那她是解開心結了嗎?”
“哪有這麼快?童年陰影是最難抹去的傷,不可能這麼快。”
“也是。”
宋秋風見李可靠麥穗那麼近,有些吃醋,而且感到不服氣。
身為男朋友的自己都沒有靠麥穗那麼近,憑什麼李可可以?
“飯菜熱好了,小鬼們來幫忙拿一下。”
李可和萬辰連忙過去幫忙。
林念念本來也想過去幫忙的,被麥穗攔住:“讓他們年輕小夥子去。”
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趁著麥穗旁邊的另一個不在,立馬坐過去。
林念念看著這位年輕小夥子一點一點的靠近麥穗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念念,你笑了。”
很難得看到林念念笑。
林念念見麥穗看著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小夥子可以啊。”
麥穗有模有樣的拍了拍宋秋風的肩膀。
宋秋風也有模有樣的反過來拍了拍麥穗的肩膀:“誰叫你是我的女朋友來著。”
“女朋友?什麼女朋友?”
駱苓將飯菜拿過來的時候聽到他們的對方,連忙問道。
“沒什麼。”麥穗敷衍地說道。
麥穗依舊懶得理宋秋風,拿起筷子夾菜。
宋秋風則一臉認真地看著駱苓說道:“麥穗答應成為我女朋友了。”
“咳......”
麥穗被宋秋風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嗆到。
“慢點吃,別著急,沒人敢跟你搶的。”
宋秋風一副正牌男友的姿態給麥穗倒水。
駱苓這個宋秋風這副模樣,有些想笑但又想不出來。
她對早戀這件事並沒有什麼限製,但要是這件事被駱一知道,駱一可能會想將宋秋風大卸八塊,阻止麥穗和宋秋風往來的。
“你們真在一起了?”李可驚訝地問道。“麥麥,你怎麼就看上這家夥。”
“什麼這家夥,我是麥穗的男朋友。”宋秋風一臉驕傲。
麥穗恢複後,這才踢了宋秋風一腳。
“你能不能別說話。”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能做到。”
麥穗瞪了一眼宋秋風,宋秋風乖乖吃著飯,之後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吃完飯後,麥穗將今天和宋秋風在一起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駱苓交代清楚了。
“然後他就一直說我是他女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誰叫你都沒有問清楚同意什麼,就答應別人。”
“都已經答應了,怎麼辦啊?”
“你喜歡宋秋風嗎?”
“對她的喜歡僅限於友情。”
“確定沒有其它的感情?”
“確定。”
“但他並不是這樣想的。”
“所以太困擾啊。”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我才多大啊?談什麼戀愛?”
“或者說,有沒有對某個人有特別的感覺,特別想和他在一起,喜歡能和他做朋友的衝動?”
麥穗想了想說道:“林念念。”
“林念念?”
“她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林念是我最想成為朋友的人,我一直想和她認識,但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
駱苓聽到這話有些崩潰的捂著臉,心想:不會吧?駱一有那傾向也就算了,現在連麥穗都受到影響了。
麥穗見駱苓沒有說話了,再次問道:“苓姑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練琴了。”
“嗯,去吧。”駱苓瞬間有了一些無力感。
等麥穗準備離開的時候,駱苓突然想到了怎麼解決麥穗的問題:“等等。”
麥穗站在原地看著駱苓。
“反正你也答應宋秋風了,何不試著去感受一下什麼是愛情?”
“愛情?”麥穗一臉疑惑著看著駱苓。
“青春期的愛情是懵懂又單純的,這個經曆會讓你高中生活增添一筆美好的迴憶的,可以試著去感受一下。”
“那你是默認我和宋秋風交往了嗎?”
“我默認是其次的,主要是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
“你有對愛情幻想過嗎?”
麥穗搖了搖頭。
駱苓有些無奈地,也不知道該如此解釋。
駱苓這時看到書架上的書,便起身去書架,拿了一本鋼琴曲譜,翻了幾頁後遞給麥穗:“現在可以想想。”
少女的祈禱。
麥穗拿著曲譜走到鋼琴前,擺好曲譜,坐下。
在沙發邊上正背著課文的宋秋風,見麥穗坐在鋼琴前:她會談鋼琴?
麥穗用濕手巾擦了擦手,便開始在鋼琴上彈奏起來。
音樂響起。
正在做著習題的萬辰和林念念不約而同看向麥穗。
大家靜靜聽完了這首曲。
“麥麥這首曲子叫什麼?”林念念問道。
“少女的祈禱。”
“講述著什麼?”
“《少女的祈禱》是波蘭的作者巴達捷夫斯卡在十八歲的時候譜寫的。這首歌並沒有實體化的講述,隻是用委婉的旋律來抒發十八歲花樣年華的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和遐想。”
“能再彈一遍嗎?”
“嗯。”
林念念聽著麥穗彈奏的曲子,拿出畫本畫著。
駱苓看著這群小鬼們,在櫃子裏拿出拍立得,這美好的畫麵定格在相紙上。
照片牆上又多了份美好的迴憶。
差不多快到八點的時候,駱苓說道:“小鬼們,作業做完了嗎?”
“嗯,做完了。”萬辰說道。
駱苓看了看牆上得時鍾說道:“那差不多時間了,我送你們迴家。”
“我不迴。”宋秋風立馬站出來說道。
“你不迴去,想在這裏打地鋪啊?”
“你先送他們迴去,我,我還有背完。”
“迴去背不是一樣的。”
“沒有麥穗監督,我背不了。”
“矯情。”
宋秋風還是不願意走。
駱苓拿他沒辦法,隻好說道:“不許打擾麥麥練琴。”
“不會的。”
李可見宋秋風不走,自己也不願走。
“我也留下來,麥麥在練琴的時候,我也好在這裏幫你看店。”
“這裏有我在,還怕店被偷了嗎?”宋秋風說道。
就在李可和宋秋風誰都不肯讓步的時候,駱苓的手機鈴聲響起。
駱苓接起電話:“喂......在我這裏......好......現在正準備送迴家......不用那麼客氣......嗯嗯。”
駱苓掛完電話,看著李可。
“你媽媽打電話過來,讓你做完作業了就早點迴家。今天晚上安排練習的舞蹈還沒有練,要你早點迴去練習,太晚了打擾到鄰居就不好了。”
李可連忙從口袋裏拿出手裏,他媽媽電話短信一起連環轟炸,他設置成靜音,並不知道。
沒有辦法李可隻好坐駱苓的車迴家,完成今天安排的任務。
臨走前,李可故意氣宋秋風,朝坐在鋼琴前的麥穗跑過去,抱住麥穗說道:“小心宋秋風這小子圖謀不軌!”
宋秋風以為麥穗會推開李可,沒想到麥穗並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很不爽,正趕過來拉開李可的時候,李可便鬆開麥穗,對宋秋風冷哼了一聲。
宋秋風突然脾氣上來了,挽起袖子準備抓李可的時候。
麥穗輕聲說道:“你敢動李可一下,現在就出去。”
宋秋風連忙收迴手,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
走到門口的駱苓的聲音傳來:“麥麥,認真練琴啊。”
說完,便帶著李可萬辰林念念上車。
宋秋風見駱苓走後,連忙湊近麥穗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的鋼琴?”
“小學吧。”
“哇,我一直以為你這雙手都是用來摔人,沒想到從小就開始學琴了。”
“你想說什麼?”
“誇你,打最狠的假,談最優雅的琴。”
“我真沒聽出你是在誇我?”
“當然是誇你,我的眼光還是挺準的,被我看上的女人就是這麼多才多藝。你還會什麼才藝,不會和那個李可一樣還會跳舞吧?”
麥穗懶得和宋秋風嘴貧了。
翻開新曲目,開始練習。
宋秋風自覺的待在一邊,在麥穗彈琴的時候,背著麥穗交代的任務。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