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心!”
燕瑯第一時間將李漫摟緊了,往更高更粗壯的樹枝挪了個位置,然後將李漫牢牢護在懷裏,神情緊繃地低頭望著地下。
就在他二人所處的這棵大樹下,十來隻身形巨大的豹子齜牙咧嘴,眼裏兇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著樹上二人。
“公主乖乖呆在樹上,不管發(fā)生了什麼,都不要下去,”燕瑯深唿吸一口氣,“我去把這群畜生引開!
李漫倒是神色從容,還唇角揚起,好心情地打趣:“本宮這群豹子,是這片深山的殺手之王,它們要爬上我們這顆樹,隻需要兩息不到!
“外圍怎麼會有這類東西!”燕瑯話落,後知後覺地看向李漫,“公主剛說……‘本宮這群豹子’?你的?”
“本宮的!崩盥䦟⑹盅Y的果酒塞在燕瑯手裏,見燕瑯還有些呆怔,便拿開他尚摟在自己腰間的手,“駙馬在樹上好好呆著!
說完,身形翩躚地跳下了樹。
燕瑯迷茫地等著看一場主仆相見歡,然而眼裏那明豔的女子卻在落地的一瞬間,被一群豹子蜂擁而上,獠牙尖爪,似乎要將李漫撕裂!
“公主!”燕瑯大驚失色,立刻便要跟著跳下去救人。
然而下一刻,卻見那纖細的人影兒十分暴力地一拳將欺身而上的豹子揍倒在地,連帶著在地上留下了將近一米深的坑。
燕瑯提起的心,落下,又提得更高,看著李漫剎那間化作殺神,在豹群裏肆意廝殺!
其力道之狠、速度之快,還有那拳風帶來的獵獵破空聲,漫天飄散的血影……
不過片刻,那群凜然殺意的豹子,渾身掛彩,忌憚地將李漫圍成了一個圈,兇狠的眼神發(fā)出幽幽冷光。
李漫隨意地伸手,解去紛繁的外衫,露出一身紫黑色的貼身勁裝。
“再來!奔t唇輕啟,下一刻,那群氣勢洶洶的豹子,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再次朝李漫蜂擁而去!
燕瑯待在樹上,心髒隨著李漫那輕描淡寫的拳擊聲,一抽一抽。
這……是昨夜那個身嬌體軟易推倒的長公主沒錯吧?
不!一定是他看錯了!
昨夜的長公主,都還是春水做的,幾乎要柔情萬種到他的心裏去!沒道理現(xiàn)在能彪悍成這樣!
徒手對付十幾隻兇猛的豹子?他燕瑯出生武將世家,勤學苦練多年,尚且不敢說能在三隻豹子手裏完好無傷。公主這卻是,單方麵屠殺?
燕瑯突然問自己,早目睹這一刻,他是否還有勇氣,對長公主死纏爛打?
不等他想明白,現(xiàn)場這一麵倒的戰(zhàn)況已經(jīng)結(jié)束。
李漫衣著依然十分整潔,手指瑩瑩如白玉,完全看不出它們剛揍趴了一群豹子。
而那群豹子,全部癱軟在地,猶如破碎的球,幹幹癟癟,隻剩下幾口氣,渾身浴血,低聲嗚咽。
李漫經(jīng)過這一場發(fā)泄,心情又痛快了。並且那剛才被燕瑯各種誘哄搞得有些暈乎乎的頭腦也清醒了起來……
燕瑯下了樹,將李漫脫下的外衫給她仔仔細細穿上,又將手裏的果酒遞給李漫,眼角餘光有些發(fā)虛地望著地上的好些被李漫砸出來的深坑:
“公主……身手竟然如此厲害!”
“還好,隻用了三分力氣。”李漫就著燕瑯的手,喝了一口果酒,眉目舒展開來,“對付不聽話的渣男,本宮可就不止用三分力氣了!
燕瑯笑得很牽強:“燕瑯對公主一心一意。”
“駙馬自然不渣!崩盥溃澳欠N隻顧著沉迷本宮美色的,才渣。——駙馬,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是一個月四次沒錯吧?”
燕瑯臉色一白:“不是說好了十……十……”
李漫注意力似乎被一隻斷腿的豹子吸引:“不知進退!”
她直接飛起一腳,燕瑯的眼前劃過一絲濃鬱的弧線,下一刻,那隻豹子被李漫踢到了百米開外的荒草地,激起一片塵土。
“駙馬剛剛說什麼?”
“……四、四次。”
李漫微笑起來,桃花美眸裏色澤瀲灩,原本還憋悶的燕瑯,一時看得入了神。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