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公子抖了一下。
他立刻去看燕瑯,卻見那矯情的男人一臉平靜地在倒酒,但周身氣壓說不出的低,一隻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越過了他用小刀割裂出的界限……
那雙沉沉的眸子裏,橫看豎看,似乎都寫滿了“還不快來摸我”的意思。
江大公子立刻一拍桌子:“你們這群不知趣的女人!沒看見燕兄手發(fā)麻了?還不快去給燕兄按按?”
燕瑯輕咳一聲:“不必了。”
美人們見的多了又當(dāng)又立的矯情男人,哪裏還有沒明白過來的?於是真的就有幾個膽大的,再次往燕瑯那邊走去,並試探著,摸向了燕瑯的手……
更有直接把胸貼過去的……
燕瑯一開始還挺淡定。漸漸地,隨著女人們的靠近,那隻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咬咬牙,按捺住想縮迴的衝動,語氣別扭:“別碰爺。”
沉沉的眸光裏,卻明明白白透露出“速度快點”的意思。
美人們一擁而上……
美人們的肌膚與燕瑯的大手相觸的剎那,燕瑯渾身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一腳踢了出去。
“太他媽惡心了!”
燕瑯看也不看被他踹得倒了一地的美人,不停地往手上倒茶水衝洗。
情急之下,沒有控製力道,隔得近的美人直接被他一腳踢出了青紫印,臉色刷白!
江大公子與林二公子的臉也有點白。
這下不光林二,江大公子也開始看不懂了。
燕瑯將手用茶水來迴搓洗好幾遍,才惱羞成怒地朝二人望了一眼:“以後,別在這種地方約本王!晦氣!”
也不再搭理二人,麵色陰沉地甩袖踢開了門!
卻在出門的那一瞬間,暗沉的眸子裏漸漸燃起一絲不為外人所知的期待……
他倚在露華樓二樓的欄桿上,看著樓下男女交織的打情罵俏,靜靜地等待。
果然,不到片刻,腦海裏,終於又想起了那冰冷的聲音:
“滴滴滴!“
燕瑯低頭,目光灼灼望向自己掌心那枚代表財運值的花瓣。
剛剛是滅了幾朵爛桃花?
六朵還是五朵?
其中一個沒碰到自己,但是也被自己踢了,不知道係統(tǒng)會不會算進去?
身價突然暴漲六七成……怎麼也得奢侈一把……另建一個公主府?隻本王與公主兩人居住,似乎不錯……
其實本王還想買下京城西邊的那整條街……
這邊,燕瑯腦海裏轉(zhuǎn)了七八個念頭,覺得渾身輕飄。而那冰冷的機械聲,卻是在卡殼兩息之後,再次響起:
“滴滴滴!宿主涉嫌刷單,行徑惡劣,財運值清零!並破財三日,以示懲戒!”
從高空陡然落下,是什麼感覺?
那一刻,燕瑯突然就失重了!
他茫然地望著掌心那代表財運值的花瓣裏,為數(shù)不多的粉紅色消失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像是命運無情的嘲弄……
樓下,元寶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招唿,燕瑯木木然地走下去,元寶嘚瑟極了:
“怎麼樣怎麼樣?王爺,小的這次辦事還算給力吧?”
“去跟進一下……”燕瑯嗓音沙啞,“咱們的生意,最近可能會出事……”
然後,他頭重腳輕的出了露華樓。
樓外馬車旁,容色傾城的貴公子,手裏輕輕把玩著一麵黑色的鏡子,靜靜地看過來,那雙好看的眼睛比天上的明月更皎潔,直直鑽進了燕瑯的心裏去。
燕瑯似夢似醒,試探道:“公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