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族男人清了清嗓子:“詡詡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我們幾個相處愉快,同甘共苦,日子很是和睦,隻是,都十分想你。”
鳳君最後開口:“詡詡,你想清楚,晚上是去姬邙那裏共浴,衛(wèi)玠那裏把酒賞花,還是和錦沉殷追劇?”
聲音冷冷清清的,卻帶著正室才有的壓迫感。
燕瑯偷偷用袖子擦了一下汗。他覺得自己有些多餘,要不要現(xiàn)在撤退?
女人漸漸走過他身邊,他眼角餘光隻看到那一地很是紛繁美麗的裙擺。
好一會兒,才是女人那帶著滿滿求生欲的聲音:“誰能敵得過我家鳳君在我心中的位置?今晚,自然是要和我家鳳君共度良宵。”
大殿的氣氛漸漸冷凝起來……
衛(wèi)玠:“嗬……”
姬邙:“這樣啊……”
桃花美男李承宴什麼也沒說,那雙桃花眸卻幽怨地看過來,撩人得緊。
修羅冷美人錦沉殷那邊,低垂著眼瞼,隻輕輕地,將手邊茶杯推到了地上,發(fā)出碎裂的喀嚓聲。
最淡定的是吸血族美男,眼裏帶了一絲笑,笑裏還有一絲暖,似乎對現(xiàn)在的情形見怪不怪。他慢慢走到鳳君身邊,拿起孔雀手裏的茶壺,慢悠悠地給鳳君沏茶。
燕瑯聽見自己這位嶽母的聲音帶了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無奈:
“……不過,明天抽空喝個酒、泡個花浴、追點肥皂劇,或者陪承宴一起玩玩遊戲,也還是可以的……”
鳳君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吸血族美男遞過來的茶:“如果你明天早上起得來的話。”
眼前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像是被打破平靜的湖麵,起了陣陣漩渦。
燕瑯眼前光芒一閃,再次迴過神來,大殿已經(jīng)空了。
隻留下他與李漫,還有麵前一堆亂七八糟的來自嶽父深深惡意的“見麵禮”。
“走吧,我們該迴去了。”李漫笑起來,“嶽父嶽母這關(guān),你算過了。”
燕瑯揉了揉眼睛,呆呆道:“你們家……果然是暗潮洶湧啊。”
“也有很和諧的時候。”
“我不信。情敵之間還能有真友誼了?”
李漫挑眉:“在有新情敵出現(xiàn)的時候,我這些爹爹,分分鍾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一致對外。”
燕瑯還沉浸在這一場大夢裏:“沒想到公主家是這番模樣,卻不知……公主帶我迴來,究竟是為何事?”
“讓他們認(rèn)可你。”李漫輕輕道:“我也想讓你知道,當(dāng)皇帝,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公主這是……通過嶽父嶽母來給燕瑯施壓?”
“不是施壓。”李漫率先走出大殿,聲音冷冷清清的,“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搶那個位置,今日夢中一切,你就當(dāng)成一場夢吧!駙馬,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筆蒾樓
眼前浮現(xiàn)出水紋般的褶皺,空間漸漸扭曲,眨眼間,一切夢境崩塌,燕瑯再次恢複視覺,發(fā)現(xiàn)依然與李漫十指相扣,卻是在公主府的大床上。
“終歸隻是隻擁有你一個。”燕瑯輕輕道,“公主,你為何就是不肯讓我去試試?”
李漫沒有睜眼。
也不知是已經(jīng)睡熟,還是不想迴答。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