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吻了多久,江澈移開了唇,目光慵懶地看向別處。
她順著江澈的視線望去,看見黑唿唿的巷子裏走出來兩個男人,一個光頭,一個板寸,年紀不大,都是一身黑衣,手裏還把玩著刀子。筆蒾樓
眼看著兩人直奔他們走來,喬艾拉住江澈的手,想快點離開這裏,江澈卻衝她笑了一下,不急不徐地說:“別怕。”
“哥,來者不善!
“我知道。”
喬艾:???知道還不跑?
兩個男人逼近,一左一右堵住他們。
光頭嘴裏叼著根煙,半瞇著眼睛痞氣十足,“小倆口挺恩愛啊!
江澈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對光頭男說:“打擾別人談戀愛,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板寸男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揮了揮手中的刀子,兇神惡煞地吼道:“我管你是不是在談戀愛,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江澈斂了笑,一臉平靜,“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為什麼要搶錢?”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把錢包、手機交出來!
喬艾心一橫,知道免不了要出手,當即將江澈護到身後。
“我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馬上滾!彼淅涞卣f。
光頭男和板寸男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男人,讓小嬌妻護著很爽是不是?”
江澈聳聳肩,“是挺爽的。”
光頭男黑了臉,頓時火冒三丈,“還不拿錢?再不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我就在你的小嬌妻臉上劃兩道,看你還爽不爽。”
喬艾怒了,剛要出手,江澈拉住她,把她護到身後。
光頭男吐掉嘴裏的煙,揮著刀子出手了,隻見江澈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猛地一擰,光頭男‘啊’地一聲大叫。
江澈‘啪啪’兩巴掌抽光頭男臉上。
板寸男罵罵咧咧地衝過來,被他一腳踢倒在地。
巴掌聲很有節(jié)奏地響起來,板寸男不斷爬起衝向江澈,被江澈不斷踢倒,而且每一次都踢在板寸男的右腿膝蓋上,無比精準。
喬艾看愣了。
光頭男半邊臉被抽得又紅又腫,持刀的手臂‘哢’地一聲被江澈卸脫臼,刀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被江澈一腳踢開。
“別打臉了,別打臉了,你他媽換個地方打。”光頭男暴躁地大吼。
江澈的手卻沒停,依舊抽著光頭男巴掌。
喬艾躲在江澈身後,歪著腦袋計數(shù),光頭男一共被打了二十個耳光,板寸男被踢倒了八迴。
她愣愣地看了看麵不改色的江澈,又看了看被打得有點慘的兩個男人,嘴角不禁狂抽起來。
這是發(fā)生了什麼?
一直以為江澈溫文爾雅,不會打架的喬艾:……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她沒想到江澈居然挺有一套的,打得光頭男和板寸男嗷嗷叫。
江澈打累了,把光頭男丟開,撿起掉在地上的兩把刀,蹲在光頭男和板寸男麵前,一字一句道:“年輕人幹點正事,不要出來搶錢了!
他突然靠近,光頭男和板寸男嚇得抱在一起,表情驚恐地看著他。
他卻笑得很溫和,“你們知道錯了嗎?”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錯了,錯了,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搶錢了!
“為了讓你們記住這次教訓(xùn),我還是要把你們交給警察。”
光頭男和板寸男:……
“報警!苯恨掝^對喬艾說。
喬艾連忙掏出手機,打了110,警車來得很快,警察把光頭男和板寸男押上車後,江澈叫住那名警察,笑著問:“這裏打不到車,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到好打車的地方?”
警察很熱心,“當然可以!
於是,喬艾有生以來第一次坐上了警察的順風(fēng)車。
警察把他們送到繁華一點的路段,載著兩個搶錢的小混蛋迴了局子。
這麼一折騰,江澈的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
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領(lǐng)著喬艾上車。
喬艾鼓圓了眼睛看著他,“哥,以前我怎麼沒發(fā)現(xiàn)你這麼猛?”
他淡淡一笑,“酒撞慫人膽!
“???”
分明一點都沒慫,幹嘛這麼謙虛。
“手打疼了。”
“……”
她握起江澈抽人巴掌的那隻手,掌心紅紅的,她輕輕幫他揉了揉,餘光能瞥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
想到他在她耳邊說過想要她的話,她耳根子一紅,小聲咕噥:“你今天的話是認真的麼?”
“哪一句?”
“就是你說你想……”
“認真的。”
“那你不等我到二十歲了?”
“要等的。”
喬艾默默嘔了一口血。
“你現(xiàn)在酒醒了?”
江澈把她摟進懷裏,說道:“我沒醉。”
“……”
出租車駛到小區(qū)門口,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發(fā)現(xiàn)江澈走路還是不太穩(wěn)的樣子,喬艾追上去,剛要伸手扶,男人一把將她拉進懷裏,重重吻住她的唇。
酒精作祟,江澈每一分每一秒都瘋狂地想要喬艾,僅有的一點理智在提醒他,要等,一定要等到她二十歲。
此時此刻,擁著喬艾柔軟的身體,親吻著她的唇,他每一分每一秒又在後悔,悔的腸子都淤青了。
為什麼他要說等她到二十歲的話?
喬艾能感覺到江澈擁著她的力道很重,他很急切,卻又努力克製,他吻得很兇,沒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她覺得自己快缺氧了。
她慌亂地拍了拍江澈的手臂,江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喬艾有些吃不消了。
他停下來,喬艾軟軟地癱在他懷裏,唿吸急促,臉頰通紅。
喘平了氣,她抬頭看著江澈,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哥,你不必等到我滿二十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江澈眉頭皺了一下,嘴硬道:“我一向說話算數(shù),遵守承諾!
“自己挖坑自己跳,好玩麼?”
“……”
“難道,你是真的不行?”喬艾撅著嘴,故意刺激了他一下。
“皮癢了?”
“你是不敢,還是不行?”
“跟我用激將法?”
喬艾‘哼’了一聲,“說不定二十歲的時候,我就跟別人跑了。”
江澈挑眉一笑,“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萬一我喜歡上別人……”
話還沒說完,身體已經(jīng)騰空,被江澈一把抱了起來。
男人大步走進小區(qū),神情有些嚴肅,一本正經(jīng)起來走路都不晃了,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穩(wěn)健。
她摟住江澈的脖子,美滋滋地靠他懷裏,“怎麼,怕我跟別人跑了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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