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貓實在想不通,楊米這嬌小的身體,怎麼能吃下那麼多?難道跟胸懷有關?
…………………………
王小貓自行上了車,並沒給楊米拉車門。楊米也沒介意,拉開車門,便要坐在副駕,然而……
“啊!嗷!”
別誤會,楊米並不是在模仿大老虎,當然這更不是什麼汙穢的聲音。楊米可能是為了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王小貓的車,所以她也沒細看、便要坐下,卻被什麼東西隔了一下。她又迅速竄起,碩大的腦門就撞向了車頂……
楊米手握一根香腸,無奈且可憐巴巴地看著王小貓。
王小貓實在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笑,才尷尬地說:“對不起啊,我這個——煙酒店拉貨的車嘛,有時餓了,就邊開邊吃了。可你剛才這身手,很矯健啊。”
“那是。”楊米終於安坐下來,邊剝著香腸、邊說,“我也是拍過打戲的。”
“你還拍過打戲呢?哦,對,你演過那個《神鳥兩口子》。”
“那裏麵我倒沒什麼打戲,你沒看過我演的《祖宗十八代遍地菊花》嗎?”
“還真沒有,不過聽這名字——就火辣辣的……”
兩人說了幾句,王小貓便開動了汽車,因為楊米說要嚐嚐天津小吃,所以王小貓把車開向了一條小吃街。
這一路上,王小貓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的車,但一旁的楊米卻大大咧咧地跟他說這個、聊那個,似乎完全沒發現有人跟著他們。
王小貓心說,這是自己的錯覺嗎?
其實這跟楊米是否發現有人跟著他們無關,楊米已經習慣出行有記者偷拍了。而且王小貓這也不是錯覺,確實有人跟著,還不止一波人,其中就有陸雨馳安排的人。
剛才跟王小貓通完電話,陸雨馳就開啟了“推理模式”。
王小貓說堵車,還不知道幾點到陸雨馳的家呢,很顯然王小貓是要去陸雨馳家裏接楊米,然後再去什麼地方吃飯。而“還不知道幾點到呢”,就說明王小貓當時離陸雨馳的家還有一段距離。
所以陸雨馳就立即給他的妹夫龍仲遊打了電話,他把王小貓的照片、車型、車牌,以及目的地,都告訴了龍仲遊。
陸雨馳繼續推理,王小貓還說了一句“這點錢”,這就能說明王小貓和楊米已經定好了晚上吃什麼。因為如果還沒定好,王小貓怎麼知道具體消費多少?
其他人可能會隨口一說,但陸雨馳知道,王小貓說話一向滴水不漏。而王小貓所謂的“這點錢”,在陸雨馳看來,應該不會超過一千塊。請一個女明星吃飯,如果沒定好吃什麼,王小貓怎麼可能打出這麼低的預算?
而從楊米的角度去分析,這也說得通。楊米如果真的對王小貓有好感的話,就不會在王小貓麵前表現得矯揉造作。怎麼才能顯得不矯揉造作,又能體現一點品位、還照顧了王小貓的錢包呢?
真相隻有一個——小吃。
來了天津,不管你多有錢、玩了多少地方,要是不嚐嚐天津的小吃、早點,就相當於沒來。
如果是這樣,陸雨馳就知道王小貓要帶楊米去哪了。雖然天津有很多條小吃街,但王小貓喜歡哪條,陸雨馳再清楚不過了。
陸雨馳一通“神推理”,又給龍仲遊發了微信,告訴他王小貓和楊米可能去的地方,讓龍仲遊轉告那些記者。
通常沒什麼信息,這些記者都很神通廣大的,現在知道跟拍的人是誰、開什麼車、車牌號,起點在哪、終點可能是哪,又怎麼會跟不上呢?
陸雨馳晚上跟朋友還有曾小寶一起吃飯時,想到找記者去跟拍王小貓的事,還在心裏得意著。此時的他,已不單純是要幫助自己單身已久的兄弟、順便給綜藝節目造勢了,他還想查查王小貓。
查查?
對,查查這位認識了快三十年的朋友。
因為在飯局上,有些人聽說陸雨馳這次請了郭小鐵,非要讓他給郭小鐵打個電話。而那些人在電話裏跟郭小鐵一通的寒暄、吹捧之後,陸雨馳又跟郭小鐵隨意聊了幾句。就是這隨意幾句,卻暴露出一個信息。
“老郭這次你真是痛快,給麵子!”
“嗨,應該的,小貓兒開口了,關著他爺爺的麵子,我能不來嘛。”
“小貓兒?他爺爺?你說的是王小貓兒嗎?”
“啊——沒事兒,那個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陸雨馳還在飯局上,當然不便多說什麼,不過心裏卻在盤算著這個事。
他本來覺得郭小鐵這次這麼痛快,很可能就像黃大今一樣,其背後有人指使,沒想到卻是因為王小貓——的爺爺?
那麼王小貓的爺爺,是何許人也?能讓郭小鐵這樣當今最紅的相聲演員,關著麵子、不得不來?
想必定是位跟曲藝圈大有關聯、且頗具地位的人物。
陸雨馳心說,這小子可以啊,快三十年了,愣是深藏不露,說不定還是個藝術世家之後呢。他爺爺到底是誰呢?他爺爺的!
陸雨馳覺得這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今天來到這裏,先解答了他的兩個疑惑——曾小寶不請自來、是昨晚ktv裏的那位香港老者在幫忙,而郭小鐵這麼痛快、是王小貓在幫忙。可跟陸雨馳最熟的王小貓,反正成了新的疑惑……
……
陸雨馳疑惑著,而王小貓也在疑惑著——女人逛起街來,怎麼就體力無限呢?而且在小吃街裏,盡管周圍總有人對楊米指指點點的,但楊米依然不亦樂乎地吃著、且沒有“收手”的意思。王小貓更是想不通,楊米這嬌小的身體,怎麼能吃下那麼多?難道跟胸懷有關?
天津的小吃,比如糕幹、炸糕、麻花、點心、燜子、龍嘴大銅壺,這都是很解飽的,又像是鍋巴菜、包子,更是能當成一頓正餐來吃。楊米又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都吃下去的?
吃就吃唄,趁著吃、正好歇會,不行嗎?然而不行,楊米還得邊吃、邊逛。
逛就逛唄,就不能走直線嗎?在後麵茫然地跟著很累的。然而依然不行,楊米愣是走出了一幅“心電圖”來。
王小貓人生中最後悔的事,就是帶著楊米來了小吃街。多花點錢,找個正經的館子,起碼能坐下。這倒好,連吃、帶逛,他真是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到了一家賣煎餅果子的地方,楊米終於停了下來,她要跟老板探討一個“學術問題”——煎餅果子最多能放幾個雞蛋。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這個問法首先就有問題。與其問最多能放幾個,倒不如問最多放幾個最好吃。
因為煎餅果子中的雞蛋,講究的是口感滑嫩,對於火候的要求很高。火候差一點就會有腥味,過一點口感就老了。
在天津吃煎餅果子,一般最多放八個雞蛋。再多了,也能放得下、也不至於操作失誤,但是就影響了口感和味道。所以網上總說有的“土豪”放十幾個雞蛋,那不是“土豪”,那是腦子有病。到最後煎餅糊了,上麵卻成了煎蛋,那還叫吃煎餅果子嗎?
天津人自己不會要求超不過八個,而賣煎餅果子的看到天津人來,也不會答應超過八個,不然容易有危險。
京油子、衛嘴子,天津人這張嘴,太叼了——對味道的苛求讓餐飲行業的老板、廚子,不敢糊弄。一句“當當買海貨,不算不會過”,就足以看出天津人對“吃”的態度。
聽了王小貓的解釋,楊米笑說:“貓哥你真有學問。”
王小貓心說,這跟學問有什麼關係?
楊米又對賣煎餅果子的人說:“那就給我們來兩套八個雞蛋的吧,這算是頂配的吧?”
“不是,我就不必了……”
當然,楊米並沒理會王小貓的這句話。
王小貓心說,今天之後,一定不能再見這個女人,逛街就不說了,關鍵這女人接觸多了——容易胖。
他正想著,陸雨馳打來了電話。
“喂,吃了嗎?”
“吃了,我們正吃著頂配的煎餅果子呢。”
“頂配的?”
“八個雞蛋。”
“主意身體啊。對了,我跟曾小寶已經談妥了,這邊兒的朋友也很幫忙,這次應該能請到不少藝人和製作方麵的專業人士。”
“跟我說這些幹嗎?我不管這些。”
“別啊,要是有請不到的、還得你幫忙呢。”
“我能幫什麼忙?我又不認識娛樂圈兒的人。”
“嗬嗬,哼哼哼哼。”
“什麼毛病?”
“沒事兒,我是想說啊,老韓來電話兒了,說他那邊進展也很順利,所以你那個策劃案——不著急、慢慢寫,陪陪該陪的人。”m.Ъimilou
“說話都不挨著,有病,沒事兒掛了……”
掛了電話,王小貓又跟楊米逛了起來。他右手托著煎餅,左手則不時抬起手腕、看著表。
男人不停地看表,也許不是趕時間,而是心煩。王小貓還多了兩個原因,一個是累、一個是撐的。
終於逛完了,王小貓隻想趕緊逃離楊米的“魔爪”,然而楊米卻提醒王小貓,還要帶自己去看“測謊椅”。
沒辦法,作為“文人”,豈能言而無信?作為女人,豈會忘記男人答應自己的事?
路上,王小貓開著車,心中感慨萬千,身旁的楊米則拿著兩個麻團,意猶未盡。
那個朋友住的不是很遠,沒多久就到了。兩人來到樓上,按了門鈴,那朋友打開了門,卻“嗷”地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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