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上有傳沈括是故意抄錄蘇東坡的詩作,迴京後稟報宋神宗、誣陷蘇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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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複什麼?他是演員,導演喊開始就得入戲!”
陳護國老師說得這倒是不錯,而他自己此前和陳德亮、馮遠行一起演那場王安石與司馬光在君前爭論的戲時,三位老戲骨一開始說說笑笑,真正開演確實是“一秒入戲”。
但是現(xiàn)如今有多少演員能夠做到?這固然是一種悲哀,卻也是普遍現(xiàn)象。何況陳老師剛劈頭蓋臉罵完兒子陳月初,就讓兒子一秒入戲?
陳月初卻說:“沒事兒,我可以,我就第一個演,別打亂其他選手的順序。”
且不管演得如何,這份誌氣還是值得肯定的,現(xiàn)場觀眾和幾位導師都報以掌聲。當然,陳護國沒鼓掌,他隻是看了看兒子,臉上仍舊嚴肅、目光卻稍有緩和。
王小貓待掌聲漸弱,又說:“那好,參賽順序不變,可也不用太著急,後臺工作人員正在緊急製作觀眾投票的工具,我們還是讓紀老師先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一組選手要表演的片段。”
紀連水這次介紹得很詳細、語速也較慢,可能也是想給陳月初更多的準備時間。
陳月初這一組要競演的角色其實戲份很少,但名氣很大,就是北宋年間著名的科學家、夢溪筆談的作者沈括。沈括不但在朝為官頗有功績,對於數(shù)、理、化、天文、地理、水利都很有研究。
而這一場戲就是沈括受命巡察兩浙農(nóng)田水利、蘇東坡時任杭州通判,沈括和蘇東坡見麵兩人談論舊情時,沈括想看蘇東坡近來的詩作、並抄錄了一份。
也就是這次見麵讓沈括現(xiàn)在又“翻紅”了,因為網(wǎng)上有傳沈括是故意抄錄蘇東坡的詩作,迴京後稟報宋神宗、誣陷蘇東坡。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沈括這個在此劇中戲份不多的角色,卻對蘇東坡的命運有著絕對的影響……
這一組還是由楊米分別給三位參賽選手搭戲。本來按照節(jié)目的流程,每位選手演出結(jié)束後,會由四位導師做初步點評。但是由於規(guī)則的臨時改動,這一組觀眾也要參與評判,而導師要在觀眾給出結(jié)果之後再做點評,所以就等整組結(jié)束一起評判。
當然,陳月初表演結(jié)束時,還是有位導師出聲了,那就是他的父親陳護國。
“你們看他哪點兒像個科學家?”
“哈哈哈……”
看著三位參賽選手在臺上演出,陳護國依然很生氣。不過這次恐怕不是因為陳月初來參加比賽了,而是剛才演出中陳月末的表演中規(guī)中矩,不像其他兩位選手表情那麼豐富。從觀眾的掌聲、反應中也明顯體現(xiàn)出,他們似乎並不太看好陳月初。
這組演出完畢,三位選手一起站在臺上等待點評和結(jié)果。當然在此之前,還是由紀連水先做曆史方麵的點評。而紀連水剛才介紹得已經(jīng)很詳細了,此時卻又說了很多。
“這場戲我剛才也說了,就是沈括抄錄了蘇東坡的詩稿兒,就走啦。具體他有沒有誣陷蘇東坡,在網(wǎng)上這件事兒炒得挺兇,這裏沒有演。可就這個事兒,我想多說幾句。
恐怕很多人已經(jīng)相信,就是沈括害了蘇東坡。為什麼呢?因為有位很有名氣的文化大師說過這個事兒,他認為沈括就是個卑鄙的小人,誣陷了蘇東坡、導致了烏臺詩案的發(fā)生。
那麼這位文化名人這麼說的根據(jù)是什麼呢?這故事來自元佑補錄,這本兒書已經(jīng)失傳了,不過李燾在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裏引錄了元佑補錄的這個故事。
要是單看這個故事,沈括肯定是個小人。問題是續(xù)資治通鑒長編的作者李燾本人對此都懷疑,他在引用這個故事後的附錄裏就說了,這個事兒有待考證、因為時間對不上。
這個故事到了今天史學界還有爭議,所以這位文化名人就那麼肯定地說出來,我覺得有點兒不負責。光看前麵那故事,後麵附錄作者自己的懷疑他不看。
而且這個時間確實對不上,因為沈括去杭州離烏臺詩案的發(fā)生差著好幾年呢,要是有意誣陷,這效果實在是慢點兒。
我們都知道蘇東坡為什麼離京外調(diào)?就是因為他反對王安石的變法,可當時王安石已經(jīng)拜相了、新法實施了,這時一群人恨不得蘇東坡死,那怎麼會拖上好幾年才因為沈括的誣陷處置蘇東坡?
當然了,今天不是為了考證這段兒曆史,我個人的意見對這件事兒也沒有定論,具體沈括有沒有對宋神宗說蘇東坡詩詞裏有什麼問題不好說。
但我想說的是,即便他跟皇上說了,這跟卑鄙也沒關係。他是去幹什麼的?他就是受了皇命去視察的。而且他臨走前皇上還特意跟他提起了蘇東坡,他迴來之後皇上肯定得問啊,人家這是很光明正大的交付皇上給的差事。
當然,你迴複皇上,你不能誣陷。但是他出去視察既然跟烏臺詩案時隔這麼多年,他即便當時沒說蘇東坡什麼好話,可他說的話也肯定不嚴重。
我覺得可能就是皇上提前囑咐了、事後又問,沈括就迴複皇上說蘇東坡在詩裏愛發(fā)點兒牢騷。而且咱們可愛的蘇東坡也確實愛發(fā)牢騷,還不隻是在詩裏,他自己給皇上的奏章裏都發(fā)著牢騷。
那沈括要是不卑鄙,他應該怎麼跟皇上說呢?說蘇東坡是大徹大悟了,沒有牢騷、對新法沒有意見了?那皇上馬上就會拿出奏章來。這肯定不行吧?
我之所以說這麼多,是因為剛才看這組選手表演,有兩位可能已經(jīng)相信網(wǎng)上對於沈括的傳言了。你看我不懂表演的人,我都看出你們表情明顯是要把沈括刻畫成一個卑鄙小人了,但這個事兒是有爭論的。
具體這部戲怎麼寫沈括,那是編劇的事兒,我也不想多做劇透。不過劇本兒我也看了,起碼在這場戲的這個時候離烏臺詩案還有好幾年的這個時候,我覺得沈括不該是這副嘴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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