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對鏡頭時或多或少都想把自己更好的一麵表現(xiàn)出來,兩人一問一答,那個答的就會不自覺說很多漂亮話。
…………………………
“應該來我公司辦的事兒,讓我去找她?”
“您去了嗎?”記者問正在接受采訪的陸雨馳。
“我去!誒,我這可不是罵街啊。我當然得去啊。我爺爺經(jīng)常教育我們,不要仗著自己家的條件優(yōu)越一點,就瞧不起人、就欺負人。但這不是我欺負別人,是別人欺負我的客戶,我們馳居房地產(chǎn)公司——要為每個客戶提供最滿意、最踏實的服務。
而且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二百五明星——長成什麼樣了、吃了什麼壯膽的好藥了,敢在我麵前這麼肆無忌憚的——二百五,我得看看這幅嘴臉啊。”
連端莊斯文的女記者聽了陸雨馳的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楊米得鬱悶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而本來一直鬱悶的楊小瑩倒是開心了很多。
陸雨馳又說:“等我去找她那天,哎呀——驚為天人啊!”
記者趕忙收斂了笑容,說:“楊小姐確實很漂亮。”
“不是漂亮,我說這個驚為天人——是我震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
“她沒覺得自己有問題,就覺得自己是什麼公眾人物不該拋頭露麵。你不‘拋頭露麵’,叫什麼‘公眾’人物呢?公眾知道你是誰啊?
當然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她的那個聯(lián)係人就沒跟她說我公司員工告訴他們的政策、法規(guī)的問題,所以她沒意識到這是一個必須要做的事兒。
經(jīng)過我當麵耐心、專業(yè)的講解,她才終於明白了,還主動跟我道了歉,所以總體來說這個人還算湊合。我這人也心軟,人家道歉了,我就得幫人家的忙。
能幫她疏通的、肯定幫她疏通,辦理後期手續(xù)中除非實在無法避免的流程,我盡可能不讓她參加。但我這邊兒簽合同,必須讓她到場,可我也跟買主交涉了、讓他一定保密,而簽合同我也安排在一個很隱蔽的場所。
她能道歉,也確實是被替她辦事的人蒙蔽了,我覺得這人還能挽救。而我給她設定的手續(xù)流程,她也很滿意。就這麼著,我勉強跟她成了朋友,一當朋友就當了很多年……”
陸雨馳終究不是來拆楊米臺的,把話又圓了迴來。當年的楊米確實在了解相關政策和法規(guī)之後就向陸雨馳道了歉,至於後來他們成為朋友——楊米不說,陸雨馳也能明白後來楊米肯定知道了他是陸家的長孫、肯定有這個因素。
當然關於這些,陸雨馳覺得沒必要提了,雖然後來多年的相處中楊米經(jīng)常讓他頭疼,但總體來說他們交情還算不錯……
……
陸雨馳他們在杭州西湖接受著訪問,說來也巧,此時的王小貓在北京也正在接受訪問。
區(qū)別在於陸雨馳他們的訪問是以視頻形式錄製,可王小貓接受的訪問沒有錄像、將來以文字形式報道。再者王小貓這個訪問不是為了他們的那部電視劇造勢,而是為戚武那檔綜藝節(jié)目配合宣傳。
戚武當然也想用視頻的形式、節(jié)目的其他選手也正是通過視頻接受訪問,因為訪問無非三種形式——當麵錄像、視頻播出,當麵采訪、卻見之文字,再有就是電話或即時聊天軟件采訪,現(xiàn)在的人都比較懶,能看視頻的誰願意看文字呢?
無奈王小貓不願意錄像,而戚武也知道沒法強迫王小貓,於是就選了這麼一種折中的形式。雖然將來是以文字報道,但這個記者卻是圈內(nèi)名筆、有很大的影響力。
其實王小貓倒不是對出鏡有什麼恐懼,他做主持人、表演相聲經(jīng)常會麵對鏡頭,隻是他沒覺得自己是名人,訪問的時候還被錄像就會有些不自在。
戚武的妥協(xié)讓他心懷感激、也確實自在了很多,他這個很善於說相聲的衛(wèi)嘴子自然不會讓戚武失望。高情商?他用不著,那一張能言善辯的利嘴,應付這點事根本用不著“麻煩”情商。
“王先生,戚總說您這個人喜歡低調(diào)、也不適應娛樂圈兒裏的事兒,所以用這樣一種方式對您進行訪問。可是不錄像的話,我們也得錄音,雖然我們有現(xiàn)場速記,可我迴去寫稿兒的時候還得參考一下,請您見諒。”
“我明白,您太客氣了。其實就是錄像也沒事兒,您別播出去就行,您看我平時穿得就是這麼隨意、而且連胡子都沒刮。”
“嗬嗬,那我們就先從您的低調(diào)開始吧。您是一貫、對什麼事都低調(diào),還是隻是不想過多碰觸、融入娛樂圈兒?”
名筆就是名筆,戚武安排的這位名筆記者顯然比楊光照找來的那位隻會問緋聞的記者強多了。這位記者未必就不會問緋聞,但她會讓兩個人的談話很自然的開始,想來問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太突兀,而且她明顯特別注重用詞的精準。
“其實我不是一個低調(diào)的人,一邊兒說著低調(diào),一邊兒卻學著相聲這種拋頭露麵的職業(yè)、還參加綜藝節(jié)目?我覺得那麼說挺虛偽的。
可就因為我不低調(diào),我就不想讓自己再過分高調(diào)了。你要是說演出——怎麼都無所謂,我不想幹這行,從小兒也受著這樣的家庭熏陶——習慣了。但是你說兩個人談話、還對著鏡頭,那我就不太適應了。
人麵對鏡頭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有這麼一種心理——把自己更好的一麵表現(xiàn)出來,這不是什麼錯兒、也談不上假,你就是拍個照片兒也會不自覺的整理一下發(fā)型、衣服,對吧?
但是就因為這種心理,兩個人一問一答,那個答的就會不自覺說很多漂亮話。這個漂亮話——不說假,可離假也不遠了,那這種問答還有什麼意義呢?所以我就不太想給自己那種更高調(diào)、更虛假一點兒的機會,我也不確實適應——拘束。
至於您說我不想碰觸、融入娛樂圈兒,對——但不準確,應該說我不想進入任何一個圈子,同樣的原因——拘束。一旦進入某個圈子,想出來就難了,因為能稱為‘圈子’,它必然有一定的標準和規(guī)範,這就拘束……”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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