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一些行為不代表就要支持,有時就得反對,有時沒必要強烈反對卻也要做出不支持的姿態(tài)。
…………………………
“人家那喪事兒辦的,老佛爺當年死了不過如此了!”
“老佛爺死時你去了?”
“抬杠嘛,我就是說人家喪事兒辦得大。”
“那是,什麼叫富豪?活著風光,死了也得風光。可是咱天津又少了一個富豪,天津本來就不多。”
“你傻啊,爹死了,錢給兒女,還是富豪……”
陸雨馳到了店門口,一推門的工夫就聽裏麵聊得這叫一個熱鬧啊,等那些專注閑聊的員工之中好不容易有一兩個看到了他,這場熱議才算停了下來。
“陸……陸……總!”
“你嚕嚕嚕的跟這兒轟豬呢?天津哪個富豪死了?隻要我這個富豪還沒死,你們就得好好上班兒,都瞎聊什麼呢?”陸雨馳邊說著,邊坐了下來。
這個店的店長見陸雨馳板著臉,趕忙對剛才先說起這個話題的店員厲聲到:“我早就跟你說……”
“你早就說什麼了?”陸雨馳接過店長的話,又說,“你剛才還說老佛爺死的時候他沒去呢。你——五十,他——五十,罰你們拿著錢給大家買刨冰去,現(xiàn)在就去。”
“陸總,現(xiàn)在是十月。”
“十……十月天兒沒冷啊。”當然陸雨馳也知道,現(xiàn)在是不好買到,起碼附近沒有。若按照他自己的脾氣,想到了,不管轉(zhuǎn)多少地方,當天也一定要買到。可要是讓這兩個人出去滿世界轉(zhuǎn)悠,就等於給他們放假了,於是他轉(zhuǎn)而說,“那你們倆出去給大家買點兒飲料兒、冰棍兒迴來……”
等那二位被罰的走了,他倒和其餘員工閑聊起來了。
他雖然出身豪門,可是當年也當過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學好了一身本事之後才開的店,所以他了解、心裏也理解這些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的狀態(tài)。
他當年做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就是這樣,這個行業(yè)受市場和政策影響太大了。有錢的時候是真有錢,窮的時候可能連話費都交不起,忙起來一天顧不上吃飯,閑起來多少天約不出一個看房。可不管忙的時候,還是閑的時候,體力、精神壓力都在過度消耗。能聊的時候還得用去大半聊業(yè)務,其餘就喜歡聊些家長裏短、小道消息的。
但很多時候可以理解一些行為,卻不代表就要支持,有時就得反對,有時沒必要強烈反對,卻也要做出不支持的姿態(tài)。
就像陸雨馳作為公司的董事長,再理解,看到這種行為也不能不管。而同樣因為他是董事長,還不能管得太強硬,“白臉”的事自有公司高層、中層、基層管理者去管。所以他罰錢,可罰錢是要請店員們一起喝飲料,而且是當場的……
陸雨馳不光是跟店員們閑聊著,他今天是來過當年創(chuàng)業(yè)時的癮的。其間有客戶來,他也親自以經(jīng)紀人的身份接待一下,也算是給店員們做個榜樣。沒客戶的時候可以聊,有客戶就要馬上改變自己狀態(tài),不但要接待客戶,還要看看什麼叫高水平的接待。
接待完一個客戶,剛才被罰去給大家買飲料的那個店長和店員迴來了。店長進入陸雨馳的公司已經(jīng)好幾年了,很貼心的給陸雨馳買來了一瓶綠茶,看著瓶子就知道是冰鎮(zhèn)的。
陸雨馳邊往綠茶裏加著隨身自帶的鹽,邊說:“管理上不怎麼樣,記性倒不錯。那你們跟我也說說,咱天津哪個富豪死了?”
“您不知道?”
“我知道我還問你啊?”
“就是尚友家居集團的老總——林輝友。”
“……”
像林輝友這樣身份的人去世,天津本地新聞、財經(jīng)新聞都必然大肆報道。而祖上三代經(jīng)商的陸雨馳過去別說對於這類新聞,就像他之前給萬茜茜分析利弊時提到歐佩克和頁巖油,又進而提到二零一五年土耳其一顆導彈擊落俄羅斯戰(zhàn)機促使油價短期極漲,就可見他對於能影響到經(jīng)濟的國際軍事新聞都有關注。
可是自從前年進入了娛樂圈,陸雨馳把主要經(jīng)曆都放在了新的領域之中。娛樂圈恰恰不需要太多經(jīng)濟方麵的知識,或者說陸雨馳過去的積累已經(jīng)足以應付,但這個圈子卻需要陸雨馳習慣什麼事都誇張化、複雜化。
所以從那時起他再抄起手機、上網(wǎng)搜索,看的都是娛樂版塊的新聞,也是剛才聽他的店員說起林輝友的事,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關注財經(jīng)新聞了。而林輝友去世也就是在這兩天而已,他根本沒有注意到。
聽到了這個消息,他表麵上仍是跟店員說說笑笑,以一個無關看客的姿態(tài)聊著這件事,但他心裏其實還挺難受的。
應該說他和林輝友的關係、對林輝友的感覺還是挺複雜的。他當然不喜歡林輝友的行事做派,卻很喜歡林輝友的女兒林娜,又跟林輝友拋棄了三十餘年的私生女林格保持著多年關係。此外林輝友對他可以說很無禮,卻一度把他當成自己的女婿,而他和林娜彼此喜歡,卻是有緣無分、甚至必須疏遠。
至於林輝友一直隱瞞外界的病情,陸雨馳不但知道,在林輝友想要給從未盡過責任的私生女林格一筆遺產(chǎn)、在安排林格跟林輝友見麵的事上,他都幫了忙。尤其第二件事,他不但要勸說很有理由恨林輝友的林格,還要跟他疏遠了多年的林娜見麵、請林娜幫忙。
所以若說關係,哪怕拋去他自己對林輝友的不滿、林輝友對他的無禮,他跟林輝友礙於林格和林娜,也是沒關係最好。否則為了林格他應該恨林輝友,為了林娜他應該有意疏遠林輝友。
所以若說死訊,他早已知道林輝友身患絕癥,也明白這種絕癥再有錢也隻是耗時間而已。他為此還猶豫過要不要見見林娜,卻因覺得既然不能跟林娜在一起、林娜就該自己學會堅強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剛才真的聽到了林輝友的死訊,陸雨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裏很難受。這難受是為了林輝友嗎?對他來說畢竟是一位事業(yè)有成的商業(yè)前輩,多少有點吧,可他明白更多是為了林娜……
《誰難受誰知道》無錯章節(jié)將持續(xù)在更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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