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涼兒,這是什麼地方?”顧西涼看了看左翼心中一抹怒氣。
“難道沒有人說你很煩麼?”左翼一臉茫然,從前的小涼兒不是這樣的,如今怎麼是這個樣子。
“小涼兒你嫌棄小翼翼了麼?”顧西涼閉眼緊握拳頭,這男人真的是有夠惡心。
“想跟著就閉嘴,不然就圓潤的滾下去!鳖櫸鳑鲛D身離開不在理會左翼。
這裏的景象實在是太美了,沒的讓人感覺不是很真實,就像做夢一樣,路的盡頭是一座廟宇,顧西涼有些心裏毛毛的,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接下來的一切無法預知,顧西涼感覺自己草率了。
廟宇裏飄出來的檀香味讓顧西涼無法抗拒,顧西涼最喜歡檀香的味道,顧西涼鬼使神差的推門而入,院子內也是燈火通明,院子中間站了一個一身白衣還戴著鬥笠的人,顧西涼無法分辨是男人是女人。
院子內的人聽見了推門聲轉身看著進來的四個人,顧西涼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司陌川也跟了上來。
“幾位施主,已經關門若想上香請明日早些再來!鳖櫸鳑雎犅曇羰莻男人,隻是大半夜他戴個鬥笠還一身白衣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在下顧涼和朋友……”顧西涼微愣,本想介紹一下左翼,迴頭時發現左翼身邊的司陌川和邱雲,顧西涼一愣。
“和朋友路過此地,發現這裏景色很美就忍不住進來,打掃了公子還請見諒!鳖櫸鳑龈┥硇卸Y。
“顧公子謙虛了,誰人不知顧公子在替巖老爺查案!鳖櫸鳑鲎旖浅榇,自己已經夠低調的了,沒想到還會有人知道?自己以後出門是不是得蒙麵?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公子還真是廣聞,那不知道公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麼?”顧西涼走到白衣男子身邊,男子未有閃躲,一動未動。
“想起已故的親人睡不著,來放一盞孔明燈來祈求心安。”顧西涼看著天衣無縫的說辭還真是沒有一點毛病。
“是已故還是未亡?”白衣男子沒有答話,因為他戴著鬥笠的關係,顧西涼根本無法從表情去辨別男人到底有何陰謀。
“公子說笑了,故人已故又何來未亡?”顧西涼沒有在答話,因為顧西涼很確定這個男人和兇手有關係,隻不過卻沒有確鑿的證據。
“既然是故人為何寫個離愁?這可不是祭奠親人該用的詞語!鳖櫸鳑霾讲骄o逼,其實顧西涼這次真的是誤打誤撞,眼前這個人就算不是兇手也一定多少和兇手有些關係。
“因為分離而憂愁……公子很是敏銳,那樣到隻是一個孔明燈你就會跟上來。”顧西涼沒有想到男盡然這麼直接就會說出來。
“她是一個花女,曾經已采花為生我是在市集上和她相遇的,那時她買花我賣花初遇真的是好美!”男人仰頭看天,似是在迴憶很美很美的事情。
“我本是浪人四海為家,她卻有太多牽掛,最後我還是選擇離開,我是一個燈客,已製燈,化油為生,她學會了我的手藝,而且揚言說,我若離開她每年殺三人,祭奠我們三年的感情,人死為燈紙,人油為燈油,她的長發為燈心……”說到這裏白衣男子底下了頭。
這一瞬間顧西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這個殺人取人皮,燒屍的人盡然有著這樣的心理。
“我四海雲遊路過這裏便想迴來看看她,才知當初她不是說說而已,我到處找她,她卻也不見我,沒有辦法我才點了天燈,她若是看到定會來!鳖櫸鳑鰧@份感情沒什麼感動,隻是心中多了幾分憐憫。
“看來她並不想見你,不過沒關係我會找到她的!鳖櫸鳑稣f的輕描淡寫,顧西涼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剛剛上來的地方有聲音,所有人都望了過去,隻見一個紅衣女子披頭散發的走了過來。
顧西涼感歎看來這次並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兇手自己出來了,女子停下了腳步,白衣男子慢慢拿下鬥笠,顧西涼看呆了,著好看的男人怎麼都有主了?真是白瞎了。
“莫離是你麼?是你迴來了麼?”紅衣女子聲音哽咽,白衣男子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這黑夜一白一紅還真是顯眼。
“愁兒你怎麼這麼糊塗?怎麼可以拿人命當兒戲?”顧西涼明顯感覺紅衣女人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兇狠。
“兒戲?哼!你把我們的感情當兒戲,你可知道這3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他們是誰?你盡然帶人來抓我?”紅衣女人突然看向顧西涼等人,顧西涼尷尬,自己已經站這半天了,才看見是否未免晚了點?
“愁兒,我讓你和我走你不走,如今害了這麼多的人命,迴頭吧!”白衣男子想上前擁抱紅衣女人,女人像個行屍一樣看著男人。
“迴頭?我還能迴頭麼?莫離和我一起走吧?”突然紅衣女人衝向白衣男子,顧西涼看這架勢要同歸於盡,拉著身邊的白衣男子向一旁而去,紅衣女子撲了個空。
“別執迷不悟了,巖老爺的人已經趕來了,你是逃不掉的!鳖櫸鳑稣痉後對著紅衣女人說著。
“逃?我為何要逃?莫離你好狠的心你盡然幫著外人一起來害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這紅衣女子在一次衝向白衣男子,這一次白衣男子沒有躲,顧西涼眼看著男人拿出劍,紅衣女子直接衝向了白衣男子的劍,顧西涼愣了,站在原地傻了眼。
紅衣女子的紅衣被浸透,因為是紅色根本看不出流出來多少的血。
“死在你劍下愁兒知足了,莫離下輩子一定……一定要帶上我……”莫離的劍還刺在紅衣女子的胸口,顧西涼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
“我一定會帶上你……”顧西涼聽到什麼聲音,什麼東西刺進肉裏的聲音,顧西涼看著莫離腹部的短劍……他盡然自殺了?
“公子,麻煩你將我們合葬在一起……”話音一落白衣男子便沒了氣息,顧西涼看著被血染紅的白衣,這兩個人真的是真沒勁,為何不說清楚,為何非得用這麼極端的方式結束一切?
顧西涼歎了口氣,從自己出現在這裏就不停的看著人死亡,一個又一個相繼在自己麵前死去,顧西涼感覺自己就像死神一樣的可怕,這不是應該是個救人的職業麼?為何自己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死去?
“小涼兒……”左翼看著搖搖晃晃往山下走的顧西涼,她似乎比以前脆弱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
“你的小涼兒已經死了,我不是她!鳖櫸鳑鰶]好氣的迴著,小涼兒,小涼兒……和烏鴉叫一樣。
“小……涼兒……”顧西涼明顯聽到左翼的聲音中透露著失望。
沒辦法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小涼兒,而自己也不了解曾經的顧西涼是什麼樣的人?就算了解又有什麼意義?她是她我是我,跨越時空的人雖說名字一樣在同一個身體裏,但是卻也不能融合,必有一個離開。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小涼兒,我都是你的小翼翼!弊笠淼穆曇舯伙L聲淹沒,顧西涼沒有迴頭,其實顧西涼喜歡讓人等待的感覺,因為有一種優越感,其實應該不止自己吧?每一個女孩子應該都喜歡讓人等待的感覺,不論什麼時候迴頭,身後都有一個人張開懷抱等著你,包容你,這是何等的榮耀?
下山的路很明亮,天已經蒙蒙亮了,顧西涼看著紅日似火,紅的像山頂上那兩具屍體流出的血,顧西涼皺眉向山下走去。
“涼涼……”司陌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顧西涼迴頭看著慢跑上來的司陌川和邱雲。
“顧西涼,留在朕身邊!鳖櫸鳑鐾犷^看著司陌川,他很少喊自己的名字。
“你又抽什麼風?不是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顧西涼轉身欲走!彼灸按ㄗプ☆櫸鳑龅氖謱㈩櫸鳑龃罅鼞蜒Y,顧西涼感覺到一股清晰的痛楚,心中感歎這男人的骨頭咋這麼硬?
“涼涼……朕陪你看天下,同我迴宮!鳖櫸鳑鲆荒槦o奈,一夜未睡已經夠累的了,還要同他說著些有的沒的。
“我累了,先迴去了!鳖櫸鳑鱿胍獟昝撍灸按ǖ氖`,司陌川卻抱的更緊。
突然司陌川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了顧西涼不安分的小腦袋,另一隻手加重了腰間的力道,顧西涼努力向後想要避開司陌川親下來有些慘白的嘴唇。
顧西涼努力閃躲的時候看到一旁瞪著眼睛看著二人的左翼,顧西涼差點氣死,著家夥就這樣看著自己掙紮也不上手幫忙。
“救我!你這笨蛋!鳖櫸鳑鰧o動於衷的左翼大喊。
司陌川向著了魔一樣開始撕扯顧西涼的衣服,顧西涼心一驚,他是瘋了麼?
左翼在司陌川的後頸一拍,司陌川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了下去,顧西涼接住重的和豬一樣的司陌川。
“他中毒了。”顧西涼不可思議的看著左翼,中毒?什麼時候中的毒?
“中毒?”左翼一臉早就看出一切的模樣點了點頭。
“是的,不過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弊笠硗蝗恍Φ暮茉幃悾櫸鳑隹粗笠,這家夥真的是……唉!
顧西涼將司陌川交到邱雲手裏,顧西涼又到左翼身邊,看著左翼傲嬌的模樣。
“他中的什麼毒?”左翼翻了個白眼,滿臉的不屑。
“中的春毒。”顧西涼很慶幸自己出來了,要不然這毒禍害的可就是自己了。
“你怎麼知道?”顧西涼一臉的憤怒,左翼卻一點也沒有察覺,一臉傲嬌。
“因為毒就是我下的!哈哈!”顧西涼一把捏住司陌川的耳朵,笑聲嘎然而止,代替的是一陣慘叫。
說實在的顧西涼真的有些生氣,這種毒讓顧西涼感覺羞恥,男人的自控力永遠抵不過這種烈火焚身的春藥。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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