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涼一直沒有離開,畢竟他們對自己的話並非完全信任,顧西涼一直在等人生產,隻有在生一個,他們才會知道他們是錯的。
“姑娘,阿雅要生了……”顧西涼趕緊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向阿雅的房間奔去,能不能救那些老人就在此一舉了,顧西涼離很遠就聽見阿雅的叫聲,阿雅腹中的胎兒很大,這對顧西涼是一個考驗。
顧西涼這幾日也沒有閑著,找了幾個大夫要了很多麻醉止疼的藥,是在不行顧西涼就得兵行險招。
麵對這樣的巨大挑戰顧西涼也有些力不從心,將一切東西都準備好後,顧西涼走向不停嚎叫的阿雅。
“阿雅,你相信我麼?”阿雅滿頭大汗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其實自己都不信自己又怎麼能讓她相信?
“好……唿……吸……唿……吸……”阿雅隨著顧西涼的節奏調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自己並沒有正真的學過接生,自己隻是學了書麵的經驗,並沒有實踐經驗。
“姑娘……好疼……疼……”看著阿雅已經沒有了力氣,這樣下去自己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出意外。
“阿雅,我現在需要用外力,就是我和你說的側切,會有些疼,但是能讓你順利的將孩子生出。”阿雅點了點頭,顧西涼知道她如今最大的支撐就是自己,她不想失去父親不想失去孩子。
村子裏接生的三個穩婆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生孩子的方式。
“丫頭啊!這樣能行麼?”顧西涼將麻藥抹在消了毒的刀上,顧西涼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不冒險這裏的村民就不會改變她們自認為對的信仰。
太陽初升,嬰兒的聲音隨著第一聲雞鳴而響起,顧西涼滿手滿身都是血,天知道這幾個時辰顧西涼到底麵臨了什麼?
阿雅看著穩婆包裹的孩子,一開始懷孕的時候阿雅是不準備留下這個孩子的,可是又拗不過相公,如今自己生了孩子還保住了父親。
“姑娘……”阿雅像掙紮著起身,顧西涼趕緊按住阿雅。
“別動,一定不要劇烈運動,會大出血的。”阿雅滿臉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混合液體一滴一滴的落下。
“姑娘,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家。”顧西涼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
後續的縫針,拆線顧西涼都親力親為的教給了村裏的穩婆,老村長也相信了顧西涼答應不在殘害老人。
養老人這個問題在現代也會很大的分歧,經常會有年輕人虐待老人,把老人送進養老院,可是都不如這些人做的如此決絕。
“丫頭,謝謝你。”顧西涼坐在河邊不知什麼時候老村長已經走到自己身邊。顧西涼趕緊起身扶著老人坐下。
“爺爺客氣了。”顧西涼坐在了老人身邊,二人看著遠處。
“這河裏有沉睡著很多靈魂,若是她們能早些遇見你,也就不用死了。”顧西涼靜靜的看著河麵也是在想河底的靈魂。
“命是天注定的,早遇見我,我也未必能幫上大家。”顧西涼看著遠處飛來的蝴蝶……是龍言冰的尋人蝶?
“爺爺,我要先走了,如果有人問起是否見過我一定說沒有,拜拜……梧桐。”白旋翼鳥一飛衝下,顧西涼爬上白旋翼鳥的背上,老人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被白旋翼鳥的翅膀淹沒在了海風裏。
顧西涼爬在白旋翼鳥的背上不禁感慨,這蝴蝶還真厲害,沒想到這麼快就追來了?可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已經改變了麼?而且自己放那麼多餌難道都被發現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旋翼鳥沒飛多久天上就烏雲密布,顧西涼無奈隻好找了個山洞躲了進去,此時顧西涼和白旋翼鳥都被淋透了,顧西涼的火折子也因為大雨淋的不能在用,顧西涼歎氣這命啊!
“梧桐,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在懲罰我啊?自打逃婚我怎麼就這麼倒黴?”顧西涼突然想起了龍言冰,那日他看信的時候他眼中的哀傷讓顧西涼久久不能忘懷,他也許是真的喜歡過這個身體的主人的,但並不是自己。
顧西涼擰了擰衣服的水,白旋翼鳥在一旁用巨大的嘴啄著自己濕漉漉的羽毛。
“王爺……”龍七看著坐在書房的龍言冰,從涼涼姑娘離開,龍言冰便沒怎麼休息過,放了數隻蝶,抓了4個假的顧西涼讓龍言冰更加的沮喪。
也不知這涼涼姑娘是怎麼想的?她不是很中意自家公子麼?怎麼會逃婚?
龍言冰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發呆的龍七起身,龍七迴過神看著已經起來的龍言冰。
“王爺,司陌川已經離開楚國,並未迴定國,左翼也離開了,他們並未一起走到是確是同一個方向。”龍言冰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能幫助顧西涼的隻有左翼和司陌川,他們二人所去的方向必定就是顧西涼所去之處。
“派人跟著他們。”龍言冰緊握拳頭,顧西涼……這個丫頭到底聽信了誰?如今知道楚國三公主的人已經遍布江湖,她的命自己都不敢肯定能保住。
因為沒有火,衣服還是濕漉漉的,顧西涼很不幸的感冒了,寒蕭和季化看著山洞裏瑟瑟發抖的顧西涼。
“公子,她好像生病了。”寒蕭拿出一粒藥丸給了季化,季化扶起顧西涼給顧西涼服下。
寒蕭看著顧西涼,她是注定和自己對立而又無法拋棄的女人,她身上流著的是銀魚的血,是永遠也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當年何娘子因為貪戀世間的美好選擇就在時間就注定了顧西涼的命運,而自己活在環海終身不老不滅……這世間也僅剩自己和顧西涼這兩條銀魚血統了。
“何娘子,你可曾後悔過?”寒蕭低喃,隻見寒蕭腰間的傘動了一下,發出淡淡的聲音。
“不悔,汐兒和涼兒有她們自己的命,生與死又有何懼?隻是不該挑起紛爭,讓六國不安。”寒蕭淡笑,的確她是一個多麼堅強的女人,兩個女兒相繼離開她都不曾後悔,如今有些她女兒容顏的身體住著另一個無處安放的靈魂。
何娘子死後寒蕭收集了她的殘念將其封印在傘中,而顧美汐和顧西涼都因為有人的血統無法在留魂。
“她要醒了,我們走吧!”紙傘在次動了一下發出幽幽的聲音,寒蕭轉身離開,季化將顧西涼放好也追了上去。
顧西涼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她夢見兩個少年,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做夢,頭暈乎乎,顧西涼摸著自己有點熱的頭,看來自己是著涼了。
顧西涼讓白旋翼鳥帶自己飛往鎮子上,白旋翼鳥在鎮子外停了下來,顧西涼看著鎮牌上的字:“紅柳鎮。”顧西涼感覺好風花雪月的名字啊!不知道這個鎮子又會給自己怎麼一個驚人的故事?
鎮子上很熱鬧,顧西涼找了一家客棧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坐在二樓雅間中聽著外麵的客人討論著鎮子上的趣事,顧西涼暗自慶幸,終於到了一個比較正常的地方了,希望不要再有什麼意外發生才行。
因為龍言冰的蝴蝶的關係,顧西涼很難在一個鎮子上呆的比較長久,沒辦法誰叫自己沒事找事……不對,是他欺騙自己在先才對?
在鎮子上住了兩日才知自己已經在朱國境內,顧西涼突然想起禹堯不知道是否順利將王位奪迴了?事後又想了想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皇權之爭每年都在上演,自己管不了也不能管。
“少爺,咱們該迴宮了,您已經出來一天了。”顧西涼看著樓下一個公公樣的男人追著前麵的少年,少年一臉的玩世不恭。
“別吵,別吵,我在玩會。”顧西涼就這樣的看著,抬頭便看見對麵一個黑衣蒙麵之人正要拿箭射那少年。
“小心。”顧西涼將桌子上的盤子飛出,少年一臉驚恐的看著飛向自己的盤子,在盤子撞到自己那一瞬間被一把利箭射穿,此時少年才恍然大悟。
顧西涼歎了口氣,迴過神才發現射箭的黑衣人正那瞄準自己,顧西涼嚇得趕緊後退,退出了黑衣人的視線,很不幸下一秒腰間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刀子。
“別動,識相的老實一點,不然宰了你。”顧西涼嚇得舉起雙手。
“大哥,我不動,你也別激動。”顧西涼任由男人用刀頂著出了客棧,剛走不遠後頸一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醒來的時候顧西涼在一間裝飾很華麗的房間裏,四下無人顧西涼聽見門外有聲音便怕在門上聽著,可惜耳力不好什麼也聽不見。
沒多久就有人推門進來,顧西涼安靜的坐在桌前正喝著茶,見人進來也沒有害怕。
顧西涼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有四十幾歲的樣子,一臉橫肉,是顧西涼討厭的類型。
“丫頭,禹倌赫是你什麼人?”顧西涼一愣他盡然知道自己是女子?禹倌赫又是什麼誰?
“不認識。”卞彭點了點頭,顧西涼不明白這又是何意?
“那就是說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顧西涼點了點頭,這老頭明裏暗裏話中沒有一點威脅自己的意思,而且他綁了自己又沒有關起來,還好吃好喝的讓自己如此舒適,莫非他想?
“當然了,你可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生死一線啊!多虧我手急眼快把盤子扔了出去,不然那個小帥哥就翹辮子了。”卞彭看著戲精一樣的顧西涼,這丫頭這麼古怪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還好,若是不能控製,必定壞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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