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劉氏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看到梅蘇蘇丟在一旁的東西,心疼的厲害。
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梅蘇蘇哭笑不得,還想著讓奶奶進來看看紅薯收獲了。
哪裏想到她先衝著那些東西去。
也沒有打擾梅劉氏,自己繼續(xù)挖紅薯。
跟之前幾個叔伯送來的紅薯不一樣,這些紅薯都有梅蘇蘇兩個拳頭那麼大,而且看著上麵鬆軟的泥土,一抖就掉幹淨(jìng)。
再看看紅薯上麵的根須,竟然很少,咬開紅薯除了甜還有汁水,不是之前當(dāng)種子時候的那種幹恰恰的口感。
這些當(dāng)主食吃,至少不會讓人噎的受不住。
梅蘇蘇想著做點紅薯條吃,這個糖分是夠的。
她一扯一長串,等所有的紅薯都清理出來,之前抱進來的大花終於開始活動。
它似乎一點不怕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早就跑到紅薯藤那邊對著上麵還有的嫩芽開始點頭。
梅蘇蘇看著很是開心,還給她喝了一點殘餘的泉水。
希望這隻大花能夠多下點雞蛋,他們也有雞蛋吃。
梅劉氏的速度很快,在梅蘇蘇看來都是破爛的東西,被梅劉氏歸置的特別整齊,小推車上麵塞滿了東西,卻不淩亂。
這種收納本事,梅蘇蘇是不成的。
祖孫兩個坐在一起累的一頭大汗,卻笑的特別開心。
一人拿著一個蘋果開始啃。
“囡囡,奶奶這輩子能夠在這種仙家寶貝裏生活一次,這輩子就沒有白活。”
梅蘇蘇眼睛有些泛酸。
奶奶的一輩子太苦太難了。
她是爺爺二婚娶迴來照顧孩子的,說好聽是娶迴來,說難聽就是買迴來的。
所以她相當(dāng)於沒有娘家,一輩子都小心翼翼的討好梅家人。
直到她兒子出生,也就是梅蘇蘇的父親出生,她日子才好過點,可小兒子被路過打仗的當(dāng)兵的看到,為了口吃的,小兒就參軍去了。
梅劉氏的日子又開始艱難,真正好過是大周剛剛成立的時候,小兒子帶著錢和媳婦迴來,她過了一年的舒坦日子。
可隨著孫女的出生,兒子兒媳婦雙雙出事,屍骨都沒有,她一邊要養(yǎng)孫女,一邊忍受幾個繼子兒媳婦的磋磨。
如果說大部人農(nóng)村婆婆的日子都不錯,那梅劉氏的一生如同浸在苦水裏泡著的。
太慘。
“奶奶,以後會更好的,我不會讓奶奶一直這樣。”筆蒾樓
梅劉氏拍拍孫女的腦袋:
“嗯,奶奶相信你,不過也別太出頭,你還小,被人發(fā)現(xiàn)不對,咱們是守不住的。”
梅蘇蘇當(dāng)然知道,她一個特殊的體質(zhì),都被福香算計一輩子,最後慘死在精神病院,這輩子她絕對在確保安全的時候把這個空間貢獻出去。
她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她信姑蘇稷臨死說的話。
他死之前在為數(shù)多跟梅蘇蘇說話的內(nèi)容裏,曾經(jīng)提過:
“國家是好的,人卻不是!”
她信姑蘇稷,所以她要姑蘇稷活著,他那麼聰明那麼厲害,肯定能夠保護好她。
“奶奶,弄點麥子,我想吃你做的餅子了。”
梅蘇蘇真的饞了,還有她記起來姑蘇稷爺爺?shù)牟∈鞘颤N了,那是一種被人叫做窮病,多吃點精麵粉就能夠治療。
她的世界是奶奶支撐的,那麼姑蘇稷的世界是他的爺爺。
這倆老人都不要出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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