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師父蓋好被子,梅蘇蘇站在門口的車窗前,冷風透過窗戶傳遞過來,讓她腦子更加清晰。
想到這段時間裏的自己和姑蘇稷,她知道自己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多,而她已經(jīng)開始邁出去第一步,接下來她就不信沒有人會上鉤。
她上輩子最大的敵人可不會那麼容易被她找到。
而她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當重新迴到屯子裏的時候,梅蘇蘇神經(jīng)終於放鬆下來,分完帶來的禮物,就去房間裏睡了過去。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後才起來。
“師父,咱們要開始配製藥丸,您老想好先弄什麼了嗎?”:筆瞇樓
梅蘇蘇幹勁十足,這裏是屯子,最不缺的是人,想要試藥還不容易?
結(jié)果林鬆柏告訴她:“囡囡呀,不是師父不讓你弄藥丸子,而是現(xiàn)在有件事情告訴你。”
梅蘇蘇疑惑地看著師父。
“這是你的通知書,我也是剛剛接到,你收拾一下,過幾天送你去報到。”
梅蘇蘇打開那個信封,看到裏麵竟然是省裏關(guān)於培訓(xùn)婦產(chǎn)科大夫的通知。
她一臉的迷惑,這事情怎麼看著那麼不靠譜?
“師父,我不是跟著你學習的是中醫(yī)嗎?怎麼上婦產(chǎn)科去了?”
林鬆柏無奈:“誰讓你接生本領(lǐng)不小,還被那麼多人知道,現(xiàn)在咱們國家進入嬰兒高產(chǎn)期,最缺的就是接生大夫,你對難產(chǎn)有一套,肯定被人給報上去。”
生孩子那可是鬼門關(guān)裏走一遭,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誰家敢保證不生孩子?所以梅蘇蘇就被人給推了出去,讓她拿到證後,大家夥才可以正大光明的請她去當接生婆。
梅蘇蘇:……
感覺自己無語的時刻似乎變多了很多。
怎麼就有人可以如此算計她?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婚都沒有接,卻一直想要她去接生。
“我能不能拒絕?”
梅蘇蘇是真的不想去,畢竟接生是兩麵的東西,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夠接生下來,萬一中途不論是大人出事,還是孩子,她都會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所以當大夫的一般很少去婦產(chǎn)科,那是超級折磨人的一個科室,他們每天不都是當天使,大部分時候也是收割生命的惡魔。
林鬆柏歎氣:“現(xiàn)在懂醫(yī)術(shù)的接生大夫?qū)嵲谔倭耍阒牢掖蚵牭降膬?nèi)容裏最小的接生培訓(xùn)員多大嗎?”
林鬆柏比劃了個十三歲。
“才十三歲呀,什麼都不懂,半大個孩子,主要是膽子大,不怕那血。”
這個年齡是真的震驚到梅蘇蘇,隨後她又聽見林鬆柏說了其他幾組數(shù)字,什麼新生兒的出生率,還有難產(chǎn)的處理辦法。
最讓梅蘇蘇震驚的是,還有人因為孩子胎位不正,直接把先冒出來的胳膊或者腿直接給切斷,這樣保證孩子出來後父母還活著,甚至直接把手伸進去把孩子拽出來,產(chǎn)婦跟孩子都受到極大的傷害。
這種操作,梅蘇蘇是真的嚇到。
“師父,為什麼不讓大夫們科普一下接生需要的步驟呢?”
林鬆柏指著那個通知書:“所以讓你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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