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死了。
從淩山的嘴裏艱難的吐出來的四個字,便宛如一個晴天霹靂打在眾人頭上。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者有之,張目結舌說不出話者有之,狠命搖頭以證明自己並非在夢中者有之。。。。。。。就是以侯傲雪堪稱泰山崩於前而sè不變的自製力,也楞了半天方才迴過神來。
也難怪眾人有如此之大的反應,永隆少年登基,在位近二十年,此時正當壯年。身體康健,未曾有消息說他有任何疾病。因此,病死是不太可能的。被刺客所刺的可能xing也非常之小,平素除了田獵,永隆一般是不出宮門的,深入簡出。楚王等幾個諸侯王曾派出過一等一的刺客前去刺殺,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手。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連侯傲雪在內(nèi)的諸人都在苦苦思索著,這個被他們咒罵過無數(shù)次卻安然無恙的永隆為何一下子就死了。
“難道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率先放棄思索的老將軍雷火噥咕了一句,把眾人都逗樂了。
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雷老將軍的一句無心之言又引出了一些人的聯(lián)想。永隆風流成xing這也是天下皆之的事情,這個。。。。大有可能。。。。。。。
侯傲雪看著手下諸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心裏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臉上一紅,隨即又消失了。她重重的咳了一聲,把眾人的思緒拉了迴來。臉若寒霜,冷冷說道:“不管永隆死於何種原因,這個消息絕對會對我們以後的戰(zhàn)略造成影響。淩山。”
“在。”帶來引起這一場小風波的消息的淩山躬身應答到。
“這一消息從何而來,是否可靠。”
“迴郡主,這一消息應當屬實,屬下在朝廷控製下的郡縣的探子迴報到,這些郡縣大多有告示出來,官吏居民也在服國喪,禁婚嫁喜事、青樓茶館等場所也令其暫停營業(yè),應該不假,另有消息說,di du封閉九門,隻許進,不許出,看來應該是真的了。”淩山不愧為侯傲雪慧眼獨具,親自選拔上來的人才。短短幾句話,就把事情得清清楚楚,也消除了眾人對這個消息的真?zhèn)蔚囊蓱]。
“既然如此。。。。。。。。”侯傲雪沉吟道。
“雷火將軍聽令。”
“在。”
“令爾點齊本部五千兵馬,隨時聽候將令。”抽出案幾之上的令箭,侯傲雪遞與上前來接令的雷火老將軍。
“遵命。”雷火攥緊手中的令箭,大步走出,不多時,便聽得外麵一陣馬蹄聲響,想是雷火趕去執(zhí)行命令去了。
“司馬羨。”侯傲雪喚出了自己的侍衛(wèi)隊長。
“在。”
“令爾與淩山一起,潛伏至高定營地處,打探營中消息,切記速去速迴,不得超過兩個時辰。”
“領命。”
“領命。”
司馬羨與淩山一起答道。
“還有,淩山。”
“在。”
“派出心腹得力之人,前往五王處,互通消息。”
“領命。”
“好,你們?nèi)グ伞!焙畎裂┻f下令箭一隻。
“劉度孫。”
“在。”
“搬出沙盤。我要與眾位研究一下形勢。”
“是。”
。。。。。。。。。。。。。。。。。。
淩山與司馬羨的效率十分的快,一個時辰未到,就已經(jīng)迴來複命了。
“高定那裏情況如何。”侯傲雪自沙盤中把目光移向迴來複命的兩人。
“迴郡主,高定營中的防衛(wèi)明顯加強,我與司馬隊長無法靠近,請郡主恕罪。”淩山納頭便拜。
“起來吧,這個你沒有責任,說說,都看到了什麼。”侯傲雪揮了揮手,示意淩山起來。
“謝郡主,我與司馬隊長因無法靠近營地,隻得於高處觀望。高定營中高生喪旗,全軍著白,永隆死去之事是千真萬確了。另外,我還看到高定營中忙忙碌碌的搬東西,倒像是要撤軍。”
“撤軍。”侯傲雪眉毛一跳,驚喜的重複這兩個字。“是否屬實。”
“迴郡主,屬下是這麼認為的,司馬隊長也看到了,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司馬羨,你認為呢。”
“迴郡主,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如此。”侯傲雪霍地站起身,“淩山、司馬羨,劉度孫,與我一同前去雷將軍營地,我要出城挑戰(zhàn)高定,陳浩宗陳將軍,主守東武城,見機行事。其餘人等,一律聽從陳將軍號令。”
“遵命。”侯傲雪向來令出如山,雖然以五千軍隊前去挑戰(zhàn)高定的六萬大軍實屬不智,但眾將仍無一反對,齊聲應答道。
東武城外二十餘裏處,高定軍營地前,信都的五千軍隊正在營寨前叫罵挑戰(zhàn)。
軍隊後麵,侯傲雪與淩山,司馬羨、劉度孫四人正在密切注視著高定營地裏的動靜。
“郡主,我們隻有五千兵力,這樣太過冒險,我們還是迴去吧。”身著一身盔甲的劉度孫擔心的看著毫無動靜的高定軍營地,愁眉苦臉的說道。
這不由得他不擔心,此處雖離東武城隻有二十裏路,但萬一高定軍全軍突出,能否跑迴東武城還是一個大問題。要是高定出來迎戰(zhàn)他還沒有這麼擔心,可是現(xiàn)在居然毫無動靜,讓他不由的更加擔心高定是否已經(jīng)在設圈套,等著自家郡主鑽進去。
“怕什麼,高定軍不是還沒出來嗎。”侯傲雪依舊注視著高定軍的營地,明顯的心不在焉的迴答到。
“就是。。。。。。。”
“就是沒出現(xiàn)你才怕是不。”
“確實,萬一高定設下什麼圈套,我軍。。。。”
“你也擔心得太過頭了。”侯傲雪也不知道是該生氣好還是該笑好,她手下這個謀士什麼都好,心思細密,做事穩(wěn)當,但是缺點就是太過穩(wěn)當了。在營帳中還要擔心流矢shè進來傷了自己。反正就是一句話,杞人憂天。“漫說今ri出兵挑戰(zhàn)是臨時決定,他高定如何得知,如何設下埋伏,就算他高定能前知三千年,後知五百年,我們迴城之路都是寬廣平原,他的埋伏又設在何處,還有,雷老將軍的五千jing銳是吃幹飯的嗎,陳浩宗將軍是吃幹飯的嗎,你如此懷疑,小心雷老將軍來找你的麻煩哦。”說罷,侯傲雪抿嘴一笑,更添女兒韻致。這讓平素甚少看到她如此女兒美態(tài)的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口。
侯傲雪看得三人如此呆樣,似乎心情甚好的她不禁又笑了起來。這又更加加重了三人的呆樣。
就在這個時候,信都軍隊突然發(fā)出山一般的噓聲。把三人驚醒。
“怎麼迴事。”劉度孫皺眉說道。
“你去看看。”侯傲雪嘴角含笑,似乎想到什麼事,讓她十分高興。
“是。”劉度孫一拍馬,便要往前軍行去。
“郡主。。。。。。。”劉度孫尚未行出百步,本應該在前軍指揮的雷火策馬奔來。大聲喊到。
“度孫迴來。”侯傲雪喊到。“雷將軍,前麵有什麼事嗎。”
“迴郡主,高定居然掛起了免戰(zhàn)牌,這個龜孫子,平時那麼猖狂,現(xiàn)在居然也做起了縮頭烏龜了。”雷火放聲大笑到。
“果然如此。”侯傲雪亦含笑喃喃自語到。“高定他果然走了。”
“雷將軍,讓士兵前去叫罵,折折他們的銳氣,咱們再班師迴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