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懶洋洋的爬上了東南要塞的城頭,東南要塞和西南要塞其實本來是有名字的,但是見鬼的那名字不知是軒轅王朝哪個引經據典的老夫子炮製出來的,據說就是國子監裏的太學生很多都不會讀,更不用說兵營裏麵的那些大老粗了,於是就按要塞的地理方位稱唿為東南和西南要塞,至於為什麼叫要塞,也是那些大老粗不知道管著城不是城,關不是關的東西叫什麼,後來聽軍隊裏的參軍說這裏是要塞之地,所以就叫要塞了。
胡老六帶的這一個百人隊剛剛把守了一夜城的另一隻百人隊換下,胡老六照例巡視之後選了塊隱蔽的地方,賊頭賊腦的朝兩頭張望,確認沒有監軍派了的巡視隊之後,方才眉開眼笑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葫蘆,拔開塞子,先深深的嗅一口酒香,滿意的一張老臉都笑成了一朵燦爛的野**,然後才小心的抿了一口,閉上好象從來不曾完全睜開過的眼睛,迴味著酒的餘香。
“一大早就喝酒,老六你過的舒服啊!币坏缆曇粼诎肟恐菭澠肺幻谰频暮狭磉呄肫。
“你個王八蛋,鼻子還真尖,我咋每迴都躲不過你個王八呢!焙狭燮ぷ佣疾惶В樖志桶丫坪J遞給了出聲之人。
“嘿嘿……”那人幹笑兩聲,接過胡老六遞過來的酒葫蘆,卻不急著喝,靠著胡老六順著牆根坐下,方才舉起葫蘆喝了一口,他可不像胡老六那樣節省,“咕咚”就是一大口下去,伸手擦了擦口角溢出來的酒液,哈了一大口酒氣,方才笑道:“胡老六你***,這酒……真***不壞,舒服啊,舒服!蹦侨艘贿呎f著一邊還搖頭晃腦,迴味著方才那一大口美酒的香味。
“你個死王八蛋。”看著來人如此糟蹋自己視之珍寶的美酒,胡老六急了,連忙夾手奪過酒葫蘆,深息一口酒香之後,丟了一個大白眼給那人,再珍而重之的小心塞住葫蘆口,收進了懷裏。不滿的說道:“老子就這麼一葫蘆了,寶貝得不得了,你居然……你居然一口給老子喝掉半葫蘆,你看看……你看看怎麼賠我……”
那人對胡老六的念叨和連罵他王八蛋絲毫不在意,他姓王名田,偏偏在家又排行第八,這姓和排行一排起來就不如何好聽了,因此從小就被鄉裏人開玩笑般的喊成王八了,參軍之後,這個稱號也帶到了軍營裏來了,王田也不在意,任由人家喊,因此眾人都喊他做王八或是王八蛋,真名除了領餉點名之時從花名冊上喊出來之外,基本也就沒人喊了。
隻見王田笑嘻嘻道:“哎呀老胡,你怎麼也這麼小氣了,不就半葫蘆酒麼,我是看在這酒這麼好喝才忍不住大喝一口的,算是給你麵子了吧,恩!毖粤T還拍了拍胡老六的肩膀,一副“是不是要感謝我”的無賴樣子。
“你這無賴王八蛋啊……”胡老六拿王田沒有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戳丝刺炱娴溃骸斑@什麼狗屁天氣。剛才不是明明出太陽了嗎,怎麼又yin了,要是下雨就麻煩了,這天氣。”
“咳,好了好了,別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大不了……”王田一張本來就張得不怎麼好的臉擠出了一副曖昧的笑容:“大不了發了餉我請你去花大娘那喝花酒,你想喝多少喝多少,不過……”王田收起那副可以說是醜惡的笑臉,正容上下打量了胡老六一番,方才搖頭說道:“不過就憑胡老六你這身子板,去花大娘那喝花酒怕是困難哦!
“**你姥姥的缺德王八蛋!甭牭猛跆锶绱藫p他,胡老六立刻就跳了起來,“你這家夥……”話還沒說完,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兵同時臉sè大變:“什麼聲音。”
兩人立刻爬起,靠在城牆之上,往城牆下方望去,還沒等他們喊出聲來,在城頭巡邏的一眾士兵已經喊出來了:“敵軍來了……敵軍來了……”
“快……快迴去……”收迴往前看的目光而轉為互相對視的兩人同時喊出。在喊出話的同時二人也轉身往自己的防區跑去,一麵跑還一麵聽到兩人的唿喊責罵之聲。
“慌什麼……你姥姥的……”
“我ri你先人……大頭兵當了這麼多年了還這樣,怪不得你***是個大頭兵,老子是隊長了……”
“快去稟報將軍……”
在他們的唿喊責罵之中,敵軍突如其來的進攻給東南要塞裏守軍帶來的恐慌在這兩個百人隊裏漸漸的消失了。
“將士們……”要塞前,渾身素白的林章正在五萬大軍之前做著出戰前最後的鼓動:“我們千裏而來是為了什麼……”
“報仇……”五萬人的唿喊不僅使前方不到五裏的要塞為之顫抖,就連上十裏外的巍巍di du城也為之震動。
“為什麼要報仇……”林章不是善於鼓動之人,臨陣之前,也隻有這樣簡單的話語,但是正是著簡單的話語,取得了最大的鼓動效果。
“為高將軍報仇……”
“為高將軍報仇……”林章拔出五雷劍,憑空一揮,喊道:“今天就此此要塞,來祭奠搞將軍在天之靈!
“祭奠高將軍在天之靈……”五萬素甲哀兵齊聲吼道。
“武驄請戰……”一騎奔至林章麵前,卻是不帶頭盔,以白步裹頭的武驄,隻見他高聲道:“武驄願率軍五千,直取這要塞,不破誓不迴……”
“不破誓不迴……”發出應和之聲的是武驄部下五千本部兵馬。
“好……”林章劍指要塞,大聲答應了武驄的請戰:“我再派一萬兵馬支援於爾,主攻要塞東門!
“遵命……”
“其餘人等,按昨ri軍前布置,各自行動!
“遵命……”
最先靠近要塞城牆的並不是武驄率先請戰的武驄和他本部的五千步卒,林章心裏再怎麼激蕩也沒昏頭昏到了用毫無遮攔的五千步卒去進攻要塞那高且厚的城牆,恐怕武驄他們還沒到城牆下就北守軍shè成了刺蝟了。緩慢的行進在最前麵的是有厚盾保護著的兩千弓弩手和機弩車。在離城約兩千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機弩車居然有百部之多,弓弩手一律也是用的力道極大,shè程隻比機胬車短了一點的腳弩。
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攻城車、槽車、木牛車,尖頭木驢等攻城器械,也在機弩車之後停了下來。城頭之上的守軍雖然看著敵人在城下大模大樣的布陣準備攻城,但是卻因為敵人在弓箭shè程之外,自己處於守勢而無法出擊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什麼辦法。
“稟報將軍……一切就緒”
“稟報將軍……一切就緒”
…………
飛速奔迴的傳令兵流水價的向林章報道。
“武驄何在……”
“武驄在……”
“出擊……”
“遵命……”
武驄迴馬至自己本部陣前,大唿一聲道:“是好男兒的跟我來啊!
“傳令其他三門同時攻擊,擂鼓助陣……”
鼓聲起、蹄聲催、殺聲震。
武驄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在他眼中,隻有一個字——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