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jing神可還好。”雷火那招牌似的大嗓門在侯傲雪耳邊響起:“要不要上馬車休息一下!
“不用了。”侯傲雪微微一笑,方才她正在思索著一些事情,雷火這一聲問話,把她的思緒全部打斷了。在中山國境內率五百親兵躲躲藏藏了十幾天方才迴到信都,與接到消息去迎接她的陳浩宗與雷火會合。但是隻在信都與中山的交界處的扶柳城休息了一夜之後,侯傲雪便堅持要迴王都信都去,陳浩宗雷火等人拗她不過,隻得同意。
但是陳浩宗以及準備以武力去迎侯傲雪的四萬大軍卻被侯傲雪留在了扶柳城,卸了嚴德一條手臂,這個仇怕是怎麼也解不了了。扶柳城是信都與中山邊境線上的兩座城池之一,另外一座是辟陽城,陳浩宗能全權處理這兩座城池的任何事情,稍後,信都的軍隊還會源源不斷開來的,侯傲雪已經作好準備,與嚴德大打一場了,雖然她並沒有很大的把握。
“郡主,你還是上馬車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臉sè,有點不好啊。”雷火得知侯傲雪在中山有難之後,第一個就要帶齊本部兵馬,衝到中山去,若不是老丞相高堂鏡在那裏壓著,陳浩宗等一眾將領從旁勸著,信都中山兩國,此時恐怕已經打了起來。盡管侯傲雪安然無恙的迴來了,但是雷火心裏總是壓著個疙瘩,認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郡主,這不,現在就開始獻起殷勤來了,用此來彌補心中的遺憾。
“不用就是不用了!焙畎裂┮廊晃⑿χ芙^了:“坐馬車裏太悶了,騎馬好一些,我也順便可以想點事情!
雷火瞅了瞅侯傲雪,確定侯傲雪是真的不需要之後,方才策馬退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與茅勒並騎而行。
“哈哈。”茅勒在私底下,可從來沒有把雷火看作是自己的上司,大笑道:“我說啊,這下馬屁可沒拍好吧,郡主不領情,哈哈!
“茅小子,說什麼呢。”茅勒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但是在須發皆白,年過六旬的雷火麵前,也隻能當得小子這個名稱了。
“老家夥,我說這麼清楚你還問,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啊!泵├詹裥Φ。
“你小子找打。”雷火揚起馬鞭就要往茅勒身上“唰”的打過去了。
…………
就在兩人如同頑童一般互相打鬧之時,一騎飛奔而來,在兩人馬前停了下來,稟告道:“前方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人數大概在千人左右。”
“是什麼人!泵├张c雷火同時勒住馬頭,茅勒問道。
“迴稟茅將軍,尚不知道,已經有兄弟上前詢問了!
雷火揮揮手,道:“下去吧!
“是!
“走,去看看去。”雷火揚鞭,那馬霎時間竄出去好遠,茅勒也趕緊揮鞭跟上。
侯傲雪像是突然想通了某個問題一般,停止了出神,問緊緊跟隨著她的司馬羨道:“雷老將軍呢,去請他來,我有事詢問於他!
“迴稟郡主!彼抉R羨左手是吊在胸前的,隻能用右手單手控馬,但是對於武技超群的他,根本不存在問題。左手的傷,是在中山留下的,此外在他身上,還有數道說淺不淺,說深不深的傷口,都是中山軍隊留給他的印記。
但是若是沒有這些印記,侯傲雪恐怕也不會絲毫不損的迴到信都,在中山之時,好幾次,侯傲雪都險險要受傷了,都是司馬羨用身體為她擋的刀子。
“迴稟郡主,雷老將軍和茅勒接到前方探路的斥候傳來的消息,說是前方十裏路之處,有一隊大概千餘的人馬正向這快速奔來,不知身份,雷老將軍和茅勒都去看去了!彼抉R羨迴稟道。
“哦!焙畎裂⿷艘宦,心想,難道是信都或是其他城的人來迎接來了,但是似乎沒必要啊,若是敵人,在信都國內,還敢千餘人一同飛奔,可能xing更小。到底是誰呢。
正在侯傲雪疑惑時,答案來了。
“郡主。”那道心中思念了百迴千迴的聲音在侯傲雪耳邊響起,是他,當真是他,他來了。侯傲雪**的咬住了牙齒。
慢慢的,侯傲雪抬起頭來,看著正向自己靠近的身影,疾風,是疾風,他來了。侯傲雪俏麗的麵容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急急勒馬,贏去蕪好不容易在離侯傲雪十步左右的地方勒住了馬頭,疾風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寶馬,這等飛奔之下,還可以急停下來,若是尋常馬匹,恐怕早撞了上去。
急促著喘著氣,贏去蕪任由疾風慢慢向侯傲雪靠去,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眼前的佳人,方是一切。
“你來了。”侯傲雪微笑道,兩匹馬已經靠在了一起,但是贏去蕪還不懂得說話,於是,她率先開口了。
“啊!壁A去蕪應了一聲,這才從滿心的喜悅中迴複了過來,恢複了一點理智,拱手行禮道:“見過郡主!
“不用了。”侯傲雪道:“你不是在楚國麼,怎麼現在在這裏!
“嗬嗬!壁A去蕪嗬嗬一笑,正要說話,後麵茅勒和雷火已經趕上來了。
茅勒大聲道:“軍師跑那麼快幹嗎……害得我和雷老……老將軍追得這麼辛苦!蹦莻雷老後麵可拖了好長,想必是一時口快要說什麼雷老鬼之類的,卻及時發覺,臨時改口,煞是辛苦。
雷火狠狠的瞪了茅勒一眼,他自是知道茅勒這張臭嘴說不出什麼好話的,總算臨時改了口,在郡主麵前保住了他雷老將軍的麵子,開口說道:“軍師帶來的人馬老夫已經分配好了,郡主還是一邊趕路一邊與軍師說話吧,現在天sè不早了,不及時趕路的話,天黑之前,是絕對趕不到下博的!
“恩!焙畎裂c了點頭,道:“軍師同我一起上馬車詳談吧,不要耽誤趕路了!
“是!北娙艘黄饝。
狹小的馬車內侯傲雪與贏去蕪相對而坐。不知為什麼,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的馬車外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聲音。
良久,贏去蕪終於開口了,張了張嘴,話終於說出來了:“郡主,你……你瘦了!
侯傲雪確實是瘦了,雖然依然俏麗無比,但是憔悴和消瘦還是呈現了出來,在中山境內的那十幾天,確實很……贏去蕪暗暗想到。
侯傲雪一對妙目注視著贏去蕪,抿嘴一笑,風致嫣然,道:“也沒什麼!
“哦。”贏去蕪不知想到了什麼,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卻不再接口。
車廂內再度陷入沉默。
再次,沉默被打破了,這迴是侯傲雪率先開的口:“你怎麼迴來了,楚國那邊情況如何。”
說起公事,贏去蕪才來了jing神,要是再像剛才那樣的說話,贏去蕪還不知道要把自己壓抑得多痛苦呢,或許是侯傲雪太出sè了吧,贏去蕪在他麵前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覺得自己配不上侯傲雪。也就是這樣,他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一點也不敢放鬆,就連侯傲雪有時候有意無意的主動對他示好,也假裝不見。這迴侯傲雪在中山出事,他的理智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爆發出來一迴了。但是不知是該高興好還是不高興好,贏去蕪的的理智太過於強大了,以致於在見到侯傲雪平安之後的這一會時間內,就成功的再度把自己的情感給壓了下來。
“楚國現在軍政大權都握在了我的手上,上次政變給了我一個極好的機會,大部分持反對政見的老頑固都被清理了,現在朝堂之上都是我和段予成提拔起來的,忠誠是沒問題的,至少現在是沒問題的了。我是接到老丞相的急報一路換馬不換人趕迴信都的,楚國的事情都交給了段予成,大局不會出問題的,楚王那也安撫了一下……”贏去蕪滔滔不絕的說道。
侯傲雪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何必那麼辛苦呢,我又沒有事!
“我……”贏去蕪卻始終不能把心裏那句最想說的“我擔心你!边@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給說出來,說其他的又不知道說什麼,沉默成了他最好的庇護者。
侯傲雪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把話題給拐了迴來:“你把權利都放在了段予成手裏,小心一點,他控製了這麼大的權利,難保不起異心,現在……看現在的情形,你恐怕有一段時間不能迴楚國了,有必要在信都再選一人去楚國主持大局!
贏去蕪悄悄的擦了把冷汗,迴答道:“段予成據我觀察,不是這等人,但是信都再派人去,也是應該的,至於派誰去,迴信都城再行商議吧。”
“也是。“侯傲雪點了點頭道。
“郡主。”贏去蕪想到一事,臉sèyin了下來:“有消息說,嚴德與雄威軍,已經結盟了!
“什麼……”侯傲雪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她和贏去蕪的關係,嚴德與雄威軍結盟,意味著什麼……
嚴德的中山國兵力就不在十五萬之下,如果開戰的話,勢必會大規模招兵買馬,擴充到二十萬兵力是絕對的,到三十萬兵力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雄威軍二十萬,那……更可怕的是,雄威軍鎮守邊關,將士驍勇善戰,與那臨時征召起來的兵士的戰鬥力是完全不一樣的,五十萬大軍……就算是現在的贏無傷也沒有這個實力啊。
贏去蕪歎了口氣,道:“郡主不必焦急,我在信都城時與丞相商議過,認為現在必須結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盟友!焙畎裂┮浑p秀眉緊緊的糾纏了起來,想了良久,她還是沒有想到哪一個可以成為自己強有力的盟友。
“對!壁A去蕪見狀知道侯傲雪想不出來,畢竟,如果同那人聯合的話,是真的很難令人置信,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助信都度過難關才是最為重要的。
於是,他淡淡說道:“我們要結的盟友是——贏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