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之後幾個人又坐在沙發上閑談。
生活中的瑣碎,煩惱、憂愁,高興的不高興的……
不過都是蘇然和張紅芳在聊,林浩和父親林翠山還是很少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交流。
前世的林浩和父親就有隔閡,到了這裏,雖然林浩深知父親的不容易,可父子倆仍然破不了冰。
到了夜深,林翠山看了看手表,起身對張紅芳說道:“都這麼晚了,得走了。”
林浩一聽這話,趕忙也站了起來,“爸,這麼晚了你們還要迴去嗎?”筆蒾樓
“我們去外麵旅店。”
蘇然也立馬說道:“爸、媽,你們就在這裏睡啊!別去旅店了。”
林浩也連忙附和道:“對啊!為什麼要去旅店啊?就在這裏吧。”
林翠山環顧了一圈這狹窄的屋子,說道:“我剛剛看了一眼,你們這兒就一間房,我跟你媽睡哪?”
林浩也有些尷尬,但是急忙又說:“你和媽睡床上,我和然然睡沙發。”
蘇然也點頭讚同,“是啊,爸、媽,你們睡臥室,我和林浩睡外麵就行了。”
“這不妥這不妥,你們還是睡裏頭,我和你爸去外麵睡是一樣的。”張紅芳急忙又說。
看著二人就要走,林浩心裏很不是滋味。
父母大老遠來一趟,自己卻不能好生招待,到了晚上他們還得去外麵旅店睡。
林浩可不想看見這麼夜深了,父母還提著大包小包走在陌生的街頭。
急忙衝上去抓住了父母手中的包包,說道:“爸媽,你們今晚必須在家裏睡,實在不行我和然然出去睡都成。”
“你這孩子……”
父親本想埋怨兩句,可一想這也是兒子一片好心,便隻好將話咽了迴去。
母親張紅芳這才說道:“他爹,要不咱們就聽孩子的吧。”
蘇然也忙追上來,說:“爸媽,你們就留在家裏吧!我和林浩睡沙發是一樣的。”
“那不行,”林翠山手一抬,“就算睡沙發也得我和你媽睡。”
“這……這不行啊!”林浩也連忙說道,“怎麼能讓你和媽睡沙發呢,不妥……”
“那不行,我們就去外麵睡。”林翠山總是這麼固執。
張紅芳也說不上話,一切都挺林翠山的安排。
林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時,蘇然到想到了一個辦法,說道:“爸,要不這樣吧!你和林浩睡外麵,我和媽睡裏麵,正好我還想和媽媽多聊聊。”
林浩也覺得這個辦法好,連忙點頭說道:“爸,就這樣吧!都這麼晚了,你們別走了。”
林翠山想了想隻好同意下來,林浩和蘇然也鬆了口氣。
簡單洗漱後,蘇然和張紅芳便迴了屋裏。
而林浩則和林翠山睡在外麵沙發上,父子倆依然沒有什麼話。
林浩倒是有許多話想說,可是麵對林翠山的一臉嚴肅,他就開不了口了。
沙發很窄,並不能打開,父子倆幾乎是側著身子睡。
半夜,林浩擔心父親睡不好,便單獨抱了床被子到椅子上睡下了。
伴隨著父親鼾聲,還有這焦頭爛額的生活,林浩這一夜並沒有睡好。
前世的他還真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隻覺得父母還很年輕,真沒想過有老去的一天。
而現在,麵對父母的年邁,還有妻子的無法生育,加上事業上的一些問題。
林浩隻覺著身上壓力重大,而自己也必須咬牙堅持,努力!
讓這一切變得美好起來……
……
第二天一大早,剛睡著沒多久的林浩就聽到廚房裏傳來哐哐鐺鐺的聲音。
迷迷糊糊地看向廚房,就見母親張紅芳在廚房裏做著早餐。
林浩揉了揉眼,翻身下床向廚房走了進去。
“媽,你怎麼起這麼早?”
張紅芳迴頭笑看著林浩,說:“林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林浩忙搖頭:“沒有,媽你該多睡會兒啊!現在還早。”
“天都亮了,在老家這時候我已經在做飯了。”
“媽,你辛苦了。”
張紅芳怔了一下,接著淡然一笑,“我不辛苦,你才辛苦,快去睡會兒吧,我聲音小點。”
“我也睡不著了,我來幫你吧!媽……”
很快二人就張羅出一桌豐盛的晚餐。
天也大亮了,洗漱後吃完早餐後,林浩便帶著林翠山去了公司。
去公司這一路上林浩父子依然沒有太多言語。
到了地方,林翠山卻怔在門口,皺著眉頭說道:“你公司就在這個地方?”
沒錯,這個地方有些偏僻,就算林翠山不懂,也知道這種地方哪裏像公司的樣子。
林浩笑笑道:“爸,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呢,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林翠山沒說話,低著頭跟林浩進了公司。
因為公司是廢棄倉庫改裝的,盡管裝修了,但多年的陳舊氣息還是沒有消除。
林浩一打開門就一股腐敗的氣味撲麵而來,林翠山也下意識皺緊了眉頭。
站在門口,林翠山環顧了一圈不大的辦公廳,冷哼一聲——
“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司?”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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