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愣怔了片刻笑道:“那……那不然呢?哦……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雨濛笑了笑,端起果汁杯,說道:“那就為我們的友情幹杯。”
“幹杯!”
這一天,林浩接收了太多訊息了,以至於大腦都有些反應(yīng)遲鈍了。
也不想再接收更多的信息了,隻想把自己灌醉,然後忘記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燒烤店晚上十二點準時關(guān)門了,林浩便又陪著雨濛在沿海路閑逛著。
走累了,就在一個渡口坐一會兒。
雨濛將雙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托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失神的看著遠處……
風還在不停的吹著,掀起了她的頭發(fā),也掀起了林浩的思緒。
一陣寒意來襲,林浩打了個冷顫,向身旁雨濛問道:“你冷嗎?”
“還好,你再陪我坐一會兒,我還想再看看這座城市的燈光,以後就很難再看見了。”
“沒這麼嚴重,你還是可以經(jīng)常迴來的。”
“再坐會兒吧!”
林浩點了點頭,也沒有聊什麼,倆人就這麼安靜的坐著。
好一會兒,林浩才開口說道:“對了,魏誌遠被抓了,那華安控股咋辦?”ъimiioμ
“還有我爺爺啊!我爺爺是董事長。”
稍稍停頓一下後,雨濛又說道:“不過爺爺?shù)哪昙o大了,他早就沒有管理公司了,這些年都一直掛著職位,並沒有處理公司的任何事務(wù)。”
“我真是挺意外的,你竟然出生那麼好。”
雨濛卻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好與不好的,我寧願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有爸爸媽媽的陪伴。”
說完,雨濛又將雙手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將頭側(cè)著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樣的姿勢,讓人看見心疼不已,就好像一隻受了傷的天鵝,正在舔自己的傷口。
可是自始至終雨濛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她的堅強讓林浩有些心疼。
過了一會兒,林浩又說道:“那你把你叔叔送進監(jiān)獄了,你爺爺知道嗎?”
“他肯定知道。”
“那他知道車禍那件事嗎?”
“他也知道。”
“那為什麼……”
林浩突然有些想不通了,雨濛又說道:“我爺爺就是個商人,他的性格跟魏誌遠的性格一樣的,在他眼裏沒有什麼親戚,隻有利益。”
“所以,車禍的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嗯,他為了顧全大局,為了不讓公司因為那件事遭受一些名譽上的損失,所以就這麼順理成章了,讓魏誌遠替代了我爸爸的位置。”
“我……我能罵一句髒話嗎?”
“罵吧!我也想罵。”
“那我們一起罵!”
說著,林浩便站了起來,扯開嗓門對著夜色下的大海,吼道:“去你媽的!”
“去你媽的!”雨濛也隨之站起來跟著林浩一起大吼起來。
“啊!……”
雨濛吼完後,又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仿佛要將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全都釋放出來似的。
安靜的海邊,倆人的吼聲顯得極其嘹亮,甚至蓋過了遠處輪船的鳴笛聲。
重新坐下後,林浩笑問道:“現(xiàn)在好點了嗎?”
“好像好多了。”
“我真是無法理解你生在一個怎樣的家庭裏?你爸爸也是你爺爺?shù)膬鹤樱瑸槭颤N就不管不顧呢?”
雨濛搖著頭,苦笑著迴道:“不聊這些了,對於這個家,我早就沒有期望了。”
“我現(xiàn)在覺得你好可憐。”
“那你可以抱抱我嗎?”
林浩猶豫了片刻,伸手將雨濛攬進了自己懷裏,這完全處於一種心疼的擁抱,別無他意。
一個擁抱卻讓一直繃著的雨濛流下了眼淚,沒有大哭,就是無聲的抽泣。
林浩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也不知該如何安放。
木納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拍了拍雨濛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後都會好的,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林浩越說雨濛哭得越厲害了,從開始的無聲湊齊,到放聲大哭。
好像將自己這些年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全在這一刻發(fā)泄了出來。
眼淚很快浸濕了林浩的衣服,雨濛並沒有鬆開林浩,並且將雙手死死地抓著林浩的胳膊,指甲都快嵌入肉裏了。
林浩也沒有推開她,這個時候的她,是需要一點這樣的寬慰的,需要一點溫暖的。
林浩找不到安慰的話,也就隻能把自己的肩膀暫時借給她靠靠。
一直哭了有長達十多分鍾,雨濛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林浩終於明白,雨濛不是所有人看見的那麼堅強,她也有脆弱。
畢竟她隻是一個24歲的女生,前半生她經(jīng)曆了太多磨難了,以至於讓她的心境變得像一個42歲的女人。
而這一刻,她徹底釋放了!
雨濛安靜下來後,林浩才沉聲說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一定會好好的。”
“嗯,加油!”
“加油!”
林浩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夜裏一點鍾了。
夜,越來越?jīng)隽恕?br />
林浩站了起來,活動了兩下手腳後,說道:“挺冷的,我送你迴去吧!”
這次雨濛沒有再遲疑了,伸手扶著林浩的腿站了起來。
“走吧!”
在送雨濛去她之前停車的地方時,林浩又對她說道:“去了國外,如果生活不習慣就迴來吧!我還是挺喜歡跟你一起幹事業(yè)的,你很聰明,能讓我事半功倍。”
“那你準備花多少錢請我?”
“你開個價。”
“呃……那容我好好想想,我可不會客氣的。”
“不用你客氣,隻要你來,我給你股份都行。”
雨濛笑了笑,轉(zhuǎn)而又問道:“對了,公司你打算做什麼?還是以前的模式嗎?”
“不知道,據(jù)我現(xiàn)在對這家公司的了解,目前處於水深火熱當中……而且被魏誌遠給搞臭了,要是重新走以前的路子,得把公司裏所有人都換了,可這風險忒大了。”
雨濛點頭讚同道:“是呀!已經(jīng)定性了,就不能隨便改變了,就算要改變公司主營方向,也得向穩(wěn)定了來。”
“所以我打算明天去公司具體了解一下,也好跟那些員工認識認識。”
“我聽說公司裏有一個女的挺出名的,叫什麼夏可兒的,選秀出來的,目前粉絲量還是有的。”
林浩聳了聳肩說道:“這個我沒有了解,明天去看看再說。”
“嗯,好好幹,我一直都看好你!我希望這一次你能成功。”
說到這裏,林浩無奈一笑,歎口氣說道:“說來我真的挺慘的,真害怕把公司做起來了,又被人給吃掉了。”
雨濛也跟著笑:“你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所以無所畏懼了。”
“我就當你是在鼓勵我了。”
“我就是在鼓勵你,希望等我從國外迴來時,你已經(jīng)是行業(yè)裏的大佬了。”
“借你吉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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