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剛坐下,筆本子都沒放好,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想想,點頭:“真的,上周四,陳遠帶著外聯(lián)部的同學(xué)出去拉讚助,碰巧得到消息,我就跟著去了一趟。”
“怎麼樣,這下放心了吧?”
“我就說,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空穴來風(fēng)!”
“陳副主席威武,外聯(lián)部的兄弟們好樣的!”
“……”
蘇櫻的親口確認,使得場麵瞬間又熱鬧起來,一群人大肆讚揚。
林宇終究沒能管理好表情,又重重敲了幾下,麵色陰沉咄咄逼人道:“那為什麼我不知道?那麼多人都知道了,就我蒙在鼓裏?”
不對勁了。
看出林宇不對,瞬間場麵又安靜下來,氣氛微妙。
蘇櫻眉頭皺了皺:“你想說什麼,你認為,我跟陳遠串通了,故意排擠你?”
“我沒這麼說。”林宇坐得筆直,他是沒有那樣說,但他就是那個意思。
蘇櫻沒出聲,看向陳遠。
陳遠正琢磨著,是不是搞個杯子,不然光這麼坐著,太難熬了。
見蘇櫻看過來,不由滿腦袋問號:“看我?guī)致铮矣嘘P(guān)係嗎?”
蘇櫻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了,淡淡道:“林副主席問,為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就他蒙在鼓裏!”
“哦!”陳遠便明白了,看向林宇,奇道:“為什麼你要知道,我辦事,需要向你請示,還是說,外聯(lián)部行動,需要經(jīng)過你的首肯?”
語落,會議室一片嗤笑。
有些人還特別大聲,完全不給林宇麵子。
林宇麵色脹紅:“你少血口噴人,我可沒這樣說。”
“可你就這意思,不是嗎?”陳遠聳聳肩,完全不給麵子。
倒不是說他想跟林宇過不去。
說實話,他沒興趣跟這種自以為是的小孩一般見識。
但是,太招人煩了,簡直莫名其妙。
林宇這時被懟得有些下不來臺,梗著脖子道:“那為什麼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都知道了嗎?”陳遠一臉茫然,頓時又是一片哄笑。
不由無奈道:“就算是都知道,這個問題,也得問你自己啊!
別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被蒙在鼓裏,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對學(xué)生會的事物缺乏投入與關(guān)注,你沒有很好的跟各部門之間保持溝通?
要不然,為什麼別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呢,我們又沒有大張旗鼓去宣揚。”
殺人誅心。
這次,沒人嗤笑了,都是悶笑。
林宇也因此,氣得差點吐血。
關(guān)鍵時刻,還是蘇櫻出來圓場,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好了,這次事件,我們的確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以後我們會注意,也煩請林宇副主席,以後盡量多保持關(guān)注,加強跟各部門成員之間的溝通。”
和稀泥來了。
也可以說是,妥協(xié)。
這也是日常組織工作中的一種常態(tài),很多時候,為了開展工作,必須得妥協(xié),和稀泥。
當(dāng)然,林宇也不好受。
蘇櫻雖然給了他一個臺階,但是,也坐實了,他對本職工作的投入與關(guān)注不夠。
若非如此,不可能出現(xiàn)別人都知道了,他還後知後覺蒙在鼓裏這種情況。
此外,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今天他再怎麼憤怒,據(jù)理力爭,絕大多數(shù)人眼裏,依然是他小肚雞腸,無理取鬧。
這使得接下來的一年裏,他要想獲得真正的認同,難上艱難。
陳遠也不管這些,小聲對秘書處幹事張瑜道:“張瑜,今天的會議記錄,你來,記住,別把這段吵架寫進去。”
張瑜噗嗤就笑:“知道啦,說得好像我很笨一樣!”
話音剛落,蘇櫻便又敲了敲桌子:“現(xiàn)在,開會,今天的議題,是對即將開展的幾項活動,進行討論。”
很安靜。
蘇櫻一個人說,都在認真聽,還有人認真的做記錄,寫筆記。
而後,第一項討論開始了。
這是學(xué)習(xí)部提交的,一份關(guān)於舉辦中文演講比賽的活動方案。
方案由學(xué)習(xí)部長何彬陳述,演講主題,青春、友誼、夢想、奮鬥,賽程分初賽,複賽,初賽時間十一月十五號晚上七點,複賽時間十一月三十號晚上七點,經(jīng)費方麵,橫幅,禮品,證書,等,合計八百四十元。
陳述完畢,蘇櫻點了點頭:“一項一項來吧,先說主題,這次演講的主題,青春,友誼,夢想,奮鬥,有沒有不同意見?”
“沒有。”
“沒有。”
“……”
還是很民主的,沒有搞主席團投票。
基本上也沒什麼意見。
蘇櫻看向林宇,林宇道:“沒意見,之所以這樣設(shè)計,就是為了避免主題過於單一,限製發(fā)揮。”
蘇櫻點頭,又看向陳遠,陳遠笑笑:“挺好啊,看似四個獨立的主題,其實並不衝突,個人覺得很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主題,青春,友誼,夢想,奮鬥,賽製與時間安排呢,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主題確定下來,又問起了時間,賽製,而後,經(jīng)費,一項一項,仔細征求意見。
都沒什麼問題。
整個方案,都通過了,不過具體實施,還需要外聯(lián)部,宣傳部,秘書處,多個部門協(xié)助。
此外,評委老師,需要學(xué)生會和團委出麵確定,邀請。
然後,為保證參與度與質(zhì)量,要求,每個專業(yè),至少派兩名選手參賽。
演講比賽定下來,接下來,便是籃球比賽。
這個情況其實差不多,就是時間,賽製,經(jīng)費,一樣需要多部門合作。
要求,每個專業(yè)一支隊伍,裁判不用請,直接找一些懂規(guī)則的同學(xué)擔(dān)任就行。ъimiioμ
方案也順利通過,因為人多,參與麵比較廣,所以經(jīng)費達一千二。
隨後,有獎?wù)魑模┩頃桨敢捕柬樌ㄟ^了。
有獎?wù)魑模ㄖ黝},一月一次,經(jīng)費不多,兩百,本月主題,“我的大學(xué)生活”。
元旦晚會,要求每個專業(yè)都出節(jié)目,預(yù)算也比較高,各種獎項加服裝道具租賃等,加起來近一千五。
可能還不夠,因為舞臺,音響設(shè)備,這邊都缺。
陳遠也沒怎麼理會這些事,對他來說,甭管什麼方案,同意就完事了,反正該他做的他都做了。
會議結(jié)束,他把對幾個讚助商需要履行的承諾都說了說,又分派了一下任務(wù),便拉著徐可幽進了自習(xí)室。
寫作業(y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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