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遙一手抓住貓爺?shù)念I(lǐng)口,後者就像一個無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一樣,四肢全都無力地垂著。
“當(dāng)我知道了真相以後,你竟是如此脆弱。”
貓爺不說話,他在想辦法,而且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水映遙舉起了另一隻手,鋼針對準(zhǔn)了他的喉嚨,貓也知道,這一擊會使他失去知覺,那麼勝負(fù)也就定下了。
“哼哼哼……嗬嗬……哈哈哈!”他逐漸露出了笑意,而且越笑越大聲。
“很好笑嗎?”
“女人啊女人……這世上最難理解的課題之一,如果我就這麼脆弱,如果我就這麼輸了,你肯定又要不滿意了,所以,我還是再垂死掙紮一下好了……”
水映遙手中的人影就這麼消失了,她並不吃驚,很快捕捉到了貓爺?shù)撵`識,然後順勢就朝著身後甩出三支鋼針。
但這次,一針都沒有碰到貓爺。
“二段冥動?!”
“錯,這是連鎖冥動,隻要我願意,可以連續(xù)使用五次以上。”
貓爺?shù)臉幼语@得頗為得意,他的手腳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全部恢複了行動能力。
“迴歸已經(jīng)可以不用手來完成了嗎?看來你這幾個月確實強(qiáng)了不少。”
“啊……這也是你逼的……”
水映遙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金色的符紙,貓爺震驚地看著那張紙,因為上麵寫的是一個“雷”字。
“喂喂……你該不會是想……”
“在岸上,招雷符打不到你,束縛法陣?yán)Р蛔∧悖@裏,你逃不掉。”
“你自己也在水裏吧,別瞎鬧啊……”
水映遙自然不是瞎鬧,她手中的符紙瞬間燃盡,點(diǎn)點(diǎn)火星在水裏很快消失,幾乎在同一秒,高空的雲(yún)層中發(fā)出了沉悶的轟鳴。
“要變天了啊……”岸邊的王詡聽到了雷聲,看了看漆黑的天空。
段飛和寧楓早就感到了靈力波動,知道這是招雷符發(fā)動,但他們剛想告訴王詡真相,發(fā)現(xiàn)他突然跑開了,隻用了十秒,這家夥就屁顛屁顛地提著一把巨大的遮陽傘迴來,用來遮擋烤肉架……
水下的貓爺可沒有他那麼好的興致,雖說這池裏沒有魚,但這道天雷要是下來,估計連蟲子都不會剩下半隻。
貓爺飛也似地往岸上遊去,可水映遙卻擋在了他的麵前,兩人用武器飛快纏鬥了幾招,眼看這天雷已經(jīng)落下,現(xiàn)在誰都逃不出去了。
“這是要跟我玩殉情啊……”貓爺心裏念道。
巨大的雷光擊中了水麵,水上竟瞬間升騰起一陣薄霧,王詡吞下一個魚丸:“這下熟了……”
也不知他到底是在說什麼熟了。
水映遙肯定沒有熟,她甚至一點(diǎn)事都沒有,而貓爺卻在閃電落到水中的瞬間,整個人直挺挺地抽搐了幾秒,然後好似失去知覺一般癱了下去,漸漸沉到了水底。
“裝死也是沒有用的。”水映遙單手一揮,劃出了四道藍(lán)色的光刃,“四分五裂!”
貓爺被擊中了,依然沒有疼痛,也沒有流血。
“難道真的暈了?”水映遙猶豫了,她遊了過去,但心中仍舊保持著戒備。
貓爺?shù)哪樋瓷先ズ芷胶停孟褚呀?jīng)睡著了一般,水映遙基本已經(jīng)相信了他的確是暈了,即使剛才是裝死,但中了四分五裂以後,他應(yīng)該不可能還有知覺。
於是水映遙想伸手把他拉上岸,結(jié)果……
“剛才那是什麼?貓爺終於遭天譴了?”岸上的王詡問道。
段飛歎息道:“招雷符。”
“他是不是已經(jīng)輸了啊,你們看,躺那兒不動了。”
段飛冷哼一聲:“我看是詐術(shù),他那人……”
王詡再往水中看去,突然驚道:“哇靠!果然!喂……他這是在幹什麼!”
水映遙此刻除了吃驚那就是憤怒了,她掙紮了幾下發(fā)現(xiàn)無果,惱怒道:“你放開我!”
“你做什麼夢……”貓爺從身後死死抱住她,手腳如鐵箍一樣纏在她的身上,任她如何反抗都無濟(jì)於事。
“你又騙我!”
“這個是決鬥,兵不厭詐。”他語氣平緩,鎮(zhèn)定自若。
“你……”
“我剛才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分析了一下,明白了不少事情。”
“你要發(fā)表意見就放開我再說!”水映遙蒼白的臉色此時是越來越紅。
“不急不急,偶爾這樣壓一下可以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有助於發(fā)育……恩……這個純粹是醫(yī)生的意見……”
“無恥!”雖然知道罵了也沒用,但她此刻也隻能如此。
“老夫老妻了,你就不要鬧情緒了……”
“誰跟你老夫……”
貓爺直接打斷了她:“你的‘離別’能力好像有了新的突破。”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本來你可以分離魂魄,斬斷我手腳的靈和整體的聯(lián)係,從而使被斬斷的部分失去作用。不過,最近你好像又掌握了不少我不知道的用法。”
水映遙冷哼了一聲,顯然她知道有些事被揭穿了,貓爺隻是笑了笑:“你說自己很強(qiáng),這個我承認(rèn),你比我強(qiáng),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在速度上追上我,這個就未免太誇張了。
所以你一定用了什麼方法來追上我,天雷落下以後我就明白了,你根本不受水壓的影響,其實你用‘離別’的能力把自己和這些水分開了,你看似在水中,其實又不在水裏。”
“你說完了?還不放開我?”
貓爺湊到她耳邊,嘿嘿一笑:“你騙我!”
水映遙真想迴頭朝他吐痰,“這是戰(zhàn)略!”
“哦~這樣啊……從戰(zhàn)略意義上來說,我現(xiàn)在這樣……恩……壓製住你,也無可厚非啊,為什麼我要放開你?”
“靈爆!”水映遙低喝一聲。
貓爺頓時感覺胸口被狂暴的能量擊中,他立刻被彈開了出去,巨大的靈力在水中激起亂流,兩者一起撕扯著貓爺?shù)纳眢w,他吐出了一大口血,粘稠的血液很快化在了周圍的水中。
岸上的寧楓似乎覺得不可置信:“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用靈爆,難道她不怕把自己也打傷。”
王詡還在嚼著東西:“這個我也可以理解,有時我也很想和這人渣同歸於盡……”
段飛好像看出了端倪:“不,水前輩應(yīng)該沒事,剛才的天雷打在水裏,似乎也沒有對她造成影響,我想她一定用了什麼方法可以無視這些攻擊。”
水裏的貓爺剛緩過氣來,一把幽藍(lán)的鋼針已果斷刺向了他的脖子,這一擊顯然已避無可避,藍(lán)光從他的後脊透出,他靈魂的頭部被分離,已經(jīng)無法對全身下達(dá)任何一個指示。
“你應(yīng)該知道,‘離別’對‘迴歸’來說,是無用的。”貓爺也不慌亂,立刻開始用靈能力消除水映遙的招式影響。
“我勸你還是不要。”水映遙手中的八支鋼針化作無數(shù)虛影朝著貓爺?shù)纳眢w刺出,這次沒有藍(lán)光透過,隻有血霧升騰。
如果貓爺沒有恢複全身的知覺,可能永遠(yuǎn)也感受不到如此的疼痛,這純粹的物理攻擊如雨點(diǎn)般落在了他身上,肌肉,骨頭,內(nèi)髒全都被無情地打擊著。他這次是真的要暈了,他甚至希望剛才雷電對他造成的麻痹還留在身上,這樣可以減輕一些痛苦。
“透靈!”八支鋼針再次閃出藍(lán)光,穿透了貓爺?shù)男捏v。
這一刻,他的心髒停止了跳動,整個靈魂和**的聯(lián)係完全斷絕,雖然他的靈魂還留在體內(nèi),但已經(jīng)無法對自身使出迴歸能力了。
“要輸了嗎……”段飛看著水中的情景,低聲念道。
“你不是希望他輸麼?”其實王詡也就是隨便問問。
段飛沒有迴答,他心裏真實的想法是:“如果有朝一日他輸了,我希望是輸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