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拍了拍貓頭,拿了幾個小零食給奈斯,問道:“什麼朋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奈斯靈活地將包裝袋撕開,精準地叼走了裏麵的巧克力,動作之熟練令人歎為觀止。
秦非看著它的動作,動作突然一頓,開玩笑式地問道:“奈斯,你以前不會是個人吧?”
奈斯的胡子抖了抖,從巧克力裏抬起頭看著他,貓臉上竟然能看到人性化的表情,和秦非現在為了偽裝而掛在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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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向後一躺,靠在了鬆軟的床頭,閉上了眼睛:“不猜,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既然是羅柏帶你迴來的,那你現在就是我的隊友。”
奈斯好久都沒有出聲,撥弄塑料包裝袋的聲音也消失不見,秦非睜開眼睛,就見它正蹲在小桌板邊上,望著外麵昏沉的景色,小小的黑貓身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
……
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
秦非現在住的特等艙,空間大,裏麵各種設施齊全,而且一節大的車廂裏隻有兩個艙位,人少,還很清淨,每天三餐都有漂亮的乘務員小姐姐送來,甚至還可以提供一些其他服務。
不過,他沒多少興趣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車子在下域E-15停下中轉,秦非旁邊的艙位來了一家三口,男的個子有些矮,肚子突出還有些謝頂,女的倒是溫柔漂亮,兩人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看起來十分和諧!
秦非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嗯,最近都被折騰的有點神經過敏了,遇到人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車廂內有了孩子之後,就沒有了之前的安靜,總是能時不時地聽到小孩的哭聲,大概是不習慣坐車。
奈斯被煩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弄得秦非身上都是貓毛,最後被忍無可忍的秦非扔到了沙發上。
就在這一家人上車之後,半夜秦非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自己像是伸出霧蒙蒙的世界裏,四周灰黑色的霧氣阻隔了所有視線,隻能看到霧氣中偶爾閃過的人形生物。
隱隱約約,又有些淒厲的聲音在周圍飄來蕩去。
“秋墳鬼唱陰塚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秋墳鬼唱陰塚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這兩句陰慘慘的歌詞一直在四麵八方迴蕩著,聲音裏的怨恨濃鬱,幾乎要化成實質。
秦非凝神看去,隻見霧氣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扭曲的人影,密密麻麻。
這是殺了一個,找上來一窩啊。
可惜這是夢裏,這些東西什麼都做不了,這樣的恐嚇對普通人來說有用,對秦非來說基本沒有什麼威懾,他不為所動,閉上眼睛,收束精神力。
下一刻,他睜開眼睛,仍舊躺在特等艙柔軟舒服的大床上,床頭的小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
隔壁那小孩隱隱約約的哭聲一刻不停。
秦非翻身下了床,準備喝點水。
奈斯悄無聲息地跳上他的的肩頭,伸了個懶腰:“喵,有問題?”
“大概吧。”秦非有些無奈:“為什麼,走到哪都能遇到這些東西?”
“因為你是感知係啊。”奈斯理所當然地答道:“更何況,流葉城的壁壘剛剛破碎,很容易有一些髒東西進來的。”
“可那一家人也不是流葉城上來的……”
“那我就不知道啦。”奈斯說著,又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也許他們沒有問題呢,你都感知不到。”
說的也是。
秦非拉開了倉門。
走廊裏靜悄悄的,有些黑,幾乎感受不到什麼活人氣息,隻有冰冷冷的機械轉動的聲響。
突然間,他心頭一動,向旁邊撤了一步。
一隻手懸停在他剛才的位置,隨著秦非的視線,手的主人漸漸顯露出了全貌。
是專門負責這兩個艙位的美女乘務員,燈光剛好打亮了她半張臉,剩下的一半則隱匿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甜美的女聲顯得有些機械呆板,她臉上的笑容也像是被尺子標注過的,角度和下午沒有任何不同。
秦非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想了想,他道:“一杯檸檬水,一塊巧克力蛋糕。”
“好的,您稍等,”
乘務員很有耐心地應了,轉身踩著高跟鞋一步步離開。
等她噠噠噠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秦非慢慢靠近了隔壁倉的門,將耳朵貼在上麵。
嬰兒的哭聲還在繼續,一聲接一聲,像是不用喘氣一樣,一刻都沒有停歇,除此之外,沒有聽見男人和女人半點聲音。
這明顯不對勁。
秦非屏息聽了一會,忽然抬手敲門。
咚咚咚——
這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敲起來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還沒有等秦非敲響第四聲,門已經被拉開,速度之快像是一直在門口等著他一樣。
男人和女人並排站在門口,身體筆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秦非。
“有什麼事?”男人問道,聲音的語調沒有一丁點起伏。
他說話的時候,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沒有怎麼變化,眼球向上翻著,看起來很是陰森。
秦非的目光在男人的腦袋上盯了一會,然後露出一個笑容:“可以讓您孩子小點聲嗎?我要休息了,這裏的隔音實在是不太好。”
旁邊的女人僵硬地點了下頭:“好的!”
隨著她的動作,她的長發像是波浪一樣晃動了一下,露出了她頭頂的一張扭曲人臉。
原來藏在這呢。
這些家夥,不僅可以纏在人的腹部,還可以鑽入大腦中,取代被汙染者原本的意識?
秦非思索著,可惜每一個汙染源的汙染方式幾乎都有所不同,甚至同一個汙染源有的時候麵對不同的個體,汙染方式也會不同。
算了,先弄死再說吧。
想不明白,秦非決定直接動手。
身後卻在此時傳來一陣勁風,那力道之大,如果秦非沒有躲開,恐怕會直接被打成兩截。
“先生,您的咖啡和冰淇淋。”
身後,乘務員端著托盤,手臂直直地向前伸著,那托盤的邊緣閃爍著幽光。
秦非的後背微微出了一層冷汗。
這乘務員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每次出現竟然連自己都感受不到。
他微微皺起眉,看著乘務員,聲音有些不悅:“我要的是檸檬水和巧克力蛋糕!你拿的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