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六千丈的法身,差點被打爆。
身上噴吐的鮮血猶如瀑布,橫流而下,可他依然擋住了剩餘的強者,不讓他們前進一步,到楚陽怒喝一聲時,他身子一晃,差點倒下。
“交給我了!”
楚陽的氣息迅猛攀升,踏步上前,神光噴吐,氣焰濤濤,外繞著他一圈的龍屍飛速的幹癟著,磅礴如海潮的力量灌入體內(nèi),流入一個個竅穴神源中。
“給我開、開、開!”
他神情平靜,可心中卻狂吼。
狂暴的力量,將一個個竅穴神源強行開辟成了神湖,顧不得反噬,顧不得留下暗傷,甚至顧不得竅穴整個崩碎。
不顧一切的強行提升修為。
虛弱的氣息已經(jīng)攀升到了巔峰。
巔峰之上,繼續(xù)不停的提升。
狂暴的力量扭曲空間,震蕩法理,將規(guī)則都鎮(zhèn)壓臣服,他來到楚天歌身邊時,龍屍已經(jīng)被全部煉化。
龍族強者自斬修為,又被天地法理削弱,哪怕一身仙骨,蘊含的力量實際上也有一定限度,但對他而言,卻是超級大補,幾乎難以承受。
“可還是不夠啊!”
“真的不夠啊!”
“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隻能拿命去拚!”
“不前進,就會死!”
“鯤鵬巢穴,給我全部煉化!”
楚陽徹底的爆狂了。
上次吸收的生靈,這一次,在巢穴之內(nèi)全部煉化,化成一道道精氣長河,直接注入了一個個竅穴神源中。
元神鎮(zhèn)壓,心念疏導(dǎo)。
強行開辟。
也幸虧心念強大,勉強駕馭,可依然有竅穴直接崩壞,卻被他強行鎮(zhèn)壓傷勢。
“能行嗎?”
楚天歌收了法相,臉色慘白如紙,卻關(guān)心道。
“不行也要行!”
楚陽抬掌落在了楚天歌的肩頭,一股精氣長河就灌入了進去。
楚天歌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動彈。
“該死的爬蟲,都給我來吧,試一試,我能不能將你們?nèi)繙绲簦俊?br />
楚陽望向?qū)I,猶如魔神。
竅穴之中,噴吐一道道可怕的神光,在體外交織,形成了一片星空,大星運轉(zhuǎn),日月交替,可怕萬分。
“人類,你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
剩餘七十餘位的老者憤怒滔天,殺機衝宵,可看著楚陽發(fā)紅的眼睛,瘋狂一般的神情,不知為何,他們都心中發(fā)寒。
其中一位地位較高的老者走上前來,怒斥道,“楚陽是吧,你竟然殺了紅雷,殺了應(yīng)辰勃,殺了紅空,好、好、很好啊,這一筆血仇,遲早要找你們算清!”
“算清?”楚陽森然笑道,“我人族疆域,百萬年來,死在你們手中的何止億兆之?dāng)?shù)?你們這些爬蟲,我遲早要將你們?nèi)磕玫讲妥郎希匝血,將你們?nèi)砍越^,吞光!”
“就你?卑微的人類啊!”
老者憤怒。
“卑微嗎?哈哈哈,我現(xiàn)在就讓你見識見識卑微的力量!”
楚陽狂嘯,狀若瘋狂。
他踏步上前,星辰運轉(zhuǎn),天地隨之起舞,引動整個東海掀起無盡的波濤。
磅礴的力量,吞噬一切的可怕殺機,讓對麵的老者一個個臉色大變。
“走!”
為首的老者唿喝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唿啦啦!
轉(zhuǎn)眼間,他們逃的一幹二淨(jìng)。
“想逃?問過我了嗎?”
楚陽爆喝一聲,就追了過去。
踏破海洋,直接降臨到了東海深處。
可龍族大陣已經(jīng)開啟。
“給我破!”
楚陽雙拳掄起,朝著下方就是猛烈一擊,打穿海洋,掀起了混沌風(fēng)暴,讓大陣的光芒劇烈的扭曲。
“好一個龜殼!”
“你們最好給我龜縮在裏麵,否則,出來一個我殺一個!”
“該死的爬蟲,遲早我殺入上界,將你們整個龍族滅掉!”
“給我等著!”
楚陽望向了南方一眼,留下了威脅,轉(zhuǎn)身而去。
一步來到了楚天歌身邊,並肩站立,都望向了南方邊疆之地。
他氣息噴薄,撼動天地。
火族神的一位強者,率領(lǐng)五千戰(zhàn)兵出現(xiàn)在了原先的赤火城外。
“來者止步!”
大儒公孫羊衣衫飄飄,頭頂上濃鬱之極的浩然正氣,接引天地之力,他抬手阻止了對方。
“就你們,還想阻止我們的大軍嗎?”火頭陀冷哼道,“公孫羊,我認(rèn)識你,一千二百年前,我神遊天地,發(fā)現(xiàn)過你在日月湖畔講學(xué),沒想到,你活到了現(xiàn)在?”
“我儒家一脈,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就從不參與皇朝爭霸,隻是暗中積蓄實力。”公孫羊道,“在皇城之下的千丈之底,開辟出了一方空間,為我儒家聖地,但凡苗子尚好,就接引而去,暗中培養(yǎng)!”
他將老底揭了出來。
這也是大楚最後的力量。
如今說出,表明決絕的態(tài)度。
“那又如何?”火頭陀冷哼,“我身後,有五千仙界戰(zhàn)兵,除此之外,還有一萬五隨時可以出戰(zhàn),你拿什麼來阻止?”
“我背後有三十位大儒,有一萬大學(xué)士!”
公孫羊淡漠道。
“即使能擋住我們的腳步,恐怕也會死傷殆盡,接下來呢?”
火頭陀冷笑!
“除我之外,還有公孫牛,公孫虎,公孫猴,公孫龍,我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公孫羊神色不變。
“三十位大儒,也隻是相當(dāng)於三十位天人,又如何擋住我們?他們這些仙界戰(zhàn)兵,都是天人三重,戰(zhàn)力何等可怕?你有自信擋住嗎?”火頭陀哼道,“我們這次前來,目的很簡單,就是收迴火神山和火神斧,同時將楚陽帶迴我們火神族,隻要你們答應(yīng),我們就撤退而去,如何?”
“我早可以打破虛空而去,可為何等到現(xiàn)在?”公孫羊淡淡一笑,仰頭望向了高空,“仙界啊,我也向往,想看一看那裏,究竟是何等景象,又是何等宏偉?可惜啊,大劫來臨,我怎能置身事外?”
“我不死,又有誰去死?”
“你們可做好準(zhǔn)備?”
公孫羊最後一句高喝道。
“唯死而已!”
一萬大學(xué)士,聲音同時響起。
“這一戰(zhàn),無法避免,那就碧血照乾坤,為我大楚,為億萬子民,照耀一個光明未來吧!”
公孫羊說罷,雙手一抬,浩然正氣洶湧而出,剎那間籠罩了萬裏方圓,大地成畫,山水為墨。
他與一萬大學(xué)士同時燃燒了碧血,化作一輪明月,高懸在五千火神族的頭頂上空。
微微一頓,明月降下。
浩然正氣燃燒起了火焰。
轟隆隆!
萬裏疆域,白色的火焰,衝天而起。
皇宮深處。
老祭酒閉上了眼睛。
“曆史更迭,滄海桑田,看淡了生死,可看著你們?nèi)ジ八溃倚膭⊥矗 ?br />
“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本該有著美好的未來,可、可……!”
“我不能出手,不能出手啊!”
“一旦出手,就可能造成無法挽迴的局麵!”
“孩子們,你們不要走得太急,好好的看著吧,看著這些異族飛灰湮滅!”
他不住的低語,傷心之極。
南疆邊境,白色火焰熄滅之時,原地已經(jīng)空無一物。
兵器、鎧甲、強者,全部被燃燒成了灰燼,迴歸了天地,哪怕這一隊的戰(zhàn)將有一件被封印的仙兵,也沒有留下!
封印之下,依然會毀滅。
數(shù)萬裏之外,火頭陀落在了一坐山峰上,臉色難看:“這些該死的大儒,就真的不畏懼死亡嗎?”
“狗日的,幸虧老子知道你們的底細(xì),提前一步離開,否則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接下來怎麼辦?我怎麼交代?”
火頭陀臉色一苦。
這個時候,又有五千人的戰(zhàn)兵前往邊疆之地。
大楚腹地,騰起了一張山水畫,承載著上萬儒士,也飄然而去,再次擋在了邊境之處。
“我為公孫牛,來人止步!”
一位大儒上前來,喝止道。
“竟然真的還有?”
對麵的戰(zhàn)將臉色難看,他一揮手,五千戰(zhàn)兵散開,組成了大陣。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剛才的一幕,將他嚇怕了。
轟隆隆!
這個時候,楚陽和楚天歌破空而來。
“你們要尋我是嗎?”
楚陽笑道。
“你是楚陽吧?我們要找的就是你,隻要你跟隨我離開,我保證,接下來絕不入侵大楚!”
戰(zhàn)將高聲說道。
“隻有戰(zhàn)死的大楚魂,沒有屈服的大楚人!”
楚天歌冷冷道。
“那就一戰(zhàn)吧!”
楚陽體內(nèi),再次噴吐出可怕的力量,光芒閃閃,大星運轉(zhuǎn),囊括天地,毀滅乾坤。
他的威勢,比東海之地時還要強大數(shù)倍。
“說的很對,隻有戰(zhàn)死的大楚魂,沒有屈服的大楚人,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
公孫牛倒背著雙手,長發(fā)飄飄,刻板的麵容上,唯有視死如歸的平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