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無心再和張秀賢抬杠下去,二人要真說起來,恐沒個幾天幾夜說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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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碼歸一碼,言歸正傳,我在想一個問題,你說狐大仙真身為何是個不穿衣服的女子?”
“這話問的好,就好比那太陽從東升起,從西落下,不是廢話麼,聊齋誌異看過麼?狐貍精多是女子所變,說不準(zhǔn)啊,這位狐大仙,就是書中寫過的哪隻狐仙呢。”
封羽就知道這話不該問張秀賢,他歪理多,黑的說成白不是問題。
張滿月疑問說道:“沒有,為什麼會沒有?”
“什麼沒有?”
封羽之前就在質(zhì)疑這個問題,棺中女屍身掛無物,有沒有壓龍骨一眼便知,“是壓龍骨不見了。”封羽強調(diào)。
張秀賢借機光明正大的趴近水晶棺上查看,一圈下來,確沒什麼發(fā)現(xiàn),“我靠,我靠...還真是什麼都沒有...”
封羽無力吐槽趴在棺上的張秀賢,“張滿月,你覺得壓龍骨會在何處?”
張滿月?lián)u頭,臉上沒有表情,“我先前認(rèn)為,狐仙像手中沒有八成是在狐仙真身的棺槨中,可你看見了,這水晶機栝棺根本沒有開過的痕跡。”
張秀賢瞧的仔細(xì),“確實沒開過,這根本就他娘的沒縫隙,這狐大仙是怎麼躺進(jìn)去的?”
“你看仔細(xì)了?別總往讓人下邊看,這棺槨當(dāng)真沒有縫隙?”封羽問了句。
“丫兒你不信自己來看!”
金仙冒出了說道:“是真沒棺蓋,棺槨是一體的。”
封羽把目光移向水晶棺槨,整個長方形的棺槨上嚴(yán)絲合縫,全然不見有棺蓋存在。
這水晶機栝棺渾然一體,正是應(yīng)了張秀賢的那句話,狐大仙是怎麼進(jìn)去的?
封羽張秀賢還有金仙三人在棺前看了半天,結(jié)果依然一樣。
“張滿月,壓龍骨能去哪?還是說屍海狐仙本就沒有這東西,全是造謠?”封羽 朝張滿月質(zhì)疑,突然覺得有種被欺騙了的恐懼感,難道說屍海狐仙騙了所有人?或者是在中間那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封羽不敢想下去,若這壓龍骨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狐大仙手中,那這傳話之人其心可畏。
張秀賢言道:“要我看,本就是荒謬之言,什麼壓龍骨,你們有誰見過嗎?那東西既無書中記載,又無真憑實據(jù),八成我看是讓人給唬了,好在這口水晶棺不賴,能值不少錢,咱也別計較了,老天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便會打開另一扇門的,我說,要不咱還是撤吧,狐大仙也見了,沒什麼不放心的了,等會兒我給她老人家燒點紙錢下去,萬事大吉。”
“你他娘怎麼還帶著紙錢下墓?難怪這路上這麼晦氣。”封羽罵道。
“從馬大嬸那兒拿的,我想著準(zhǔn)能派上用場不是,你看,這不正好用上了。”張秀賢拿出包中紙錢,就要在水晶機栝棺前點燃。
張滿月這時開口道:“我明白了,原來這確是個局。”
封羽立馬追
問:“什麼局?”
“以趙家人那時候的本事,這種程度的狐仙神殿他們造不出來,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著他們,那人才是背後的始作俑者,壓龍骨根本就沒在屍海狐仙手中。”
封羽懵然,“他這麼做的目的為了什麼?那人是誰?”
金仙迴答:“目的自然是為了讓人相信壓龍骨就在屍海狐仙手中,此人定是將壓龍骨藏了起來,越是這樣,反而說明壓龍骨有秘密不可告人。”
封羽對於種種說法無法做出清晰判斷,他是個擅於思考的人,可此事兒非同小可,因為到頭下來什麼都沒落著,反是添了一層又一層的故事掩蓋。
“那現(xiàn)在怎麼辦?咱能先不對著這光屁股女子討論了麼?”張秀賢著急問說。
封羽對剛才問題舉一反三道:“這麼說的話,事情我大概梳理了一遍,在多年前,狐大仙被趙家人所救,狐大仙報恩給了趙家人前程,趙家人出財出力修了這深山裏的狐仙神殿,外加外麵那狐仙鐵像廟,但這工程趙家人完成不了,有位高人在暗中指點,流傳出消息說壓龍骨在狐大仙手中,後來送關(guān)西和馬騫及金仙師傅三人進(jìn)墓尋找壓龍骨,發(fā)現(xiàn)此物憑空消失,現(xiàn)在我們在狐大仙肉身棺槨裏也不見壓龍骨所在,說明這東西早在一開始就不在此地。你們覺不覺得,此事有些奇怪,我們其實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趙家人在整件事中起了什麼作用?”
“嗯?什麼作用?”
“我猜想,趙家人不可能對此事毫不知情,那你們說,趙水生趙大叔因何會被夢魘纏困?他是狐仙今世轉(zhuǎn)生,必定不會一無所知。”
張秀賢本還想著快點離開這地方,卻被封羽這話完全搞蒙了,“我說,狐大仙真身是個女子,今世轉(zhuǎn)生成了趙水生,他趙水生還裝傻充楞,權(quán)當(dāng)不知此事,什麼事兒這都,亂了亂了。”
張滿月附語,“不無可能,轉(zhuǎn)世一說有開慧的說法,就是記憶在某刻會頓開,突然想起前幾世的記憶。”
張秀賢嘖嘖了幾下,覺得此事想來甚是瘋狂,不禁又往水晶機栝棺內(nèi)瞧了眼,要是裏麵躺的是他趙水生,會是什麼場麵?那好端端的光屁股女子忽然她就不香了,畫風(fēng)突變,味道有些略重。
“甭管啥亂七八糟的了,這水晶棺我也不要了,我看這地方?jīng)]什麼再看下去的必要,咱能先走麼?”
張秀賢是被趙水生是狐仙轉(zhuǎn)世給嚇著了,手裏本要燒的紙錢也扔在了地上。
張滿月無奈歎了口氣,“是非因果已說不清了,前人舊事,今日空談。”
封羽問:“那壓龍骨不找了?就這麼走了?”
張秀賢調(diào)侃,“不這麼走,你還想怎麼走?還想帶著狐大仙走啊?我可告你,自古下墓倒鬥的,可沒那規(guī)矩,賊不走空不假,得分個時候,再說了,你自己不都說了,趙家人有高人相助,這高人必定厲害,普天之下,有此本事的屈指可數(shù)。”
封羽何嚐不知,天下盜門,摸金發(fā)丘搬山卸嶺銷聲匿跡多年
,他觀山一門雖說在明朝時風(fēng)光過一把,可這事不可能會是他封氏一門做的。
搬山遠(yuǎn)在西邊,卸嶺不善陰陽風(fēng)水,便是隻有兩種可能,摸金與發(fā)丘,摸金擅長於分金定穴,這事對他們來說不在畫下,發(fā)丘一門因多年前丟失了發(fā)丘天印,近些年為尋此物,其後人子孫露了不少頭臉,想起那次歸德皇陵之時,一位發(fā)丘中郎將便是折在地下,所以,這位高人必然會是二者其中之一。
封羽覺著發(fā)丘一門的發(fā)丘天印消失,與這壓龍骨消失有異曲同工之妙,莫不是二者真有什麼聯(lián)係?
張滿月的眼神裏不知在想些什麼,但肯定是有故事的,封羽望了眼張滿月,知道這姑娘的話會蒙在嘴裏,也沒在自討沒趣去問。
現(xiàn)下的這口水晶機栝棺定然是開不了的,且不說是狐大仙是怎麼進(jìn)去的,光是水晶的材質(zhì)要打開就不現(xiàn)實,封羽左右沒了轍,“張滿月,你說,事情到這就結(jié)束了?”
張滿月冷漠的笑了笑,“事情才剛開始,許多東西其實不像表麵的那樣。”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些問題。
“我說,那咱就別愣著了,有什麼話外邊說唄。”張秀賢背上包就外門神道而去。
金仙緊跟在後,封羽不知張滿月明白了什麼,他腦中忽然一熱問了句:“這事跟我封家沒關(guān)係吧?”
張滿月不管不顧,向外而去,“有,也或沒有。”
封羽心中差點就罵了娘出來,這事和他封家能有什麼關(guān)係?
說著封羽也要離開,迴頭望了眼神殿之內(nèi),狐仙像正襟坐在仙座之上,神臺上的水晶棺底連接著各種齒輪機栝,殿內(nèi)滿地汙穢,有的大蚰蜒沒來得及離開,直接橫屍當(dāng)?shù)睿厣细鞣N大蚰蜒留下的濃綠色液體,氣味撲天。
封羽朝狐大仙拜了幾拜,權(quán)當(dāng)賠禮謝罪,一切並非本意,又想著把神臺上的水晶棺給放迴去,可封羽自歎沒那個本事,要有辦法,張滿月應(yīng)該不會就讓棺槨暴露在外,畢竟裏麵躺著的是個沒穿衣物的女子。
封羽一路走一路拜,心說天地良心,我們真不是來拆墓的。
神道外張秀賢等的不耐煩,吐槽封羽兒女情長,處處留情,張羅著要趕快離開這兒地方。
張滿月是一言沒說,說好一起上的船,你卻偷偷跑了路,除非張滿月自己願意說,不然肯定沒招。
至於那趙家背後的高人是誰,這問題還是等出去了再說。
本想著一路順著返迴,應(yīng)該問題不大,屍海太歲雖然能夠在墓中移動,可路線是固定不變的,底下就這麼大的地方,萬變不離其宗。
但讓幾人都沒料到的是,天有不測風(fēng)雲(yún),越是在你鬆懈時,問題就越容易發(fā)生,神道不長,幾人一會兒就到了進(jìn)來時的門前。
石門是緊閉的,原在門後墓室裏看到九尺門上所飾祥雲(yún)圖樣全然變了景象,進(jìn)來時都沒注意,此時再看,這門的背後依舊飾畫的是曼珠沙華樣式。
張秀賢上前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