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亮的光線照耀下,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地底空間,大到一眼看不到邊,很難想象這樣的地方是如何建造出來的,獅子嶺縱橫百裏,地底下別有洞天,這他娘的得是挖出了一個山出來。
讓封羽驚訝的不至於於此,他看到了附在壁頂上的巨大石棺,四角上各有四隻異獸立在邊上,它們也是倒立著的,樣子十分詭異。
再遠(yuǎn)處些,有幾個雅母神像也在倒立著掛在壁頂上。
而封羽他們所踩的地麵上,刻有穹隆頂上的祥雲(yún)流紋雕飾。
乍眼一看覺得此地極為不可思議,可看了大概半分鍾不到,心裏就已然什麼都明白了,他們四個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是在這間墓室的頂上,這地方整個所有的東西全是倒過來的。
一時間的錯覺裏,封羽似乎覺得自己是倒站在了頂上般。
張秀賢被嚇了一大跳,“我,我靠,這是什麼來的?丫兒是它反了,還是咱們反了?”
別說張秀賢,這種地方一般人見著反應(yīng)絕對比他還大,這漢王劉笙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漢墓構(gòu)造中,哪有是這樣的?
封羽看花了眼,不知該把目光對準(zhǔn)在那個物件上,這裏整個全是反著的。
白曼曼淡則淡說道:“看到了吧,倒置墓室,這就是它最反常的地方,如果外麵那些叫人奇怪的話,那麼,這裏就更加不尋常了,我一生研究過無數(shù)墓葬,倒置著的設(shè)計還是頭次見著!
這東西連白曼曼都沒見過,封羽他們就更不可能見過了,估摸著連想都不可能想到。
張秀賢立馬就罵:“我靠他娘的,封羽,你丫兒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這地方該不會又是你小子作出來的吧?”
“你真當(dāng)我能掌控的了這些?要說完全不是巧合,是有點(diǎn)不大現(xiàn)實(shí),你用腦子想想,咱們在漢王墓裏遇著的怪事還差這一件麼?”
“這麼一說到也有幾分道理,姑且先信你一迴,我靠,這他娘的整個墓室都是倒過來的,咱現(xiàn)在不是站在天上了,沒想著,有生之年還能體驗(yàn)一迴上天的感覺,丫兒來值了,你看,腳下踩著的這雲(yún)紋,你知道叫什麼嗎?誒,這叫九天雲(yún)麓紋,我在書裏看到過。”
封羽知道張秀賢是個從來不看書的人,他這話裏的水分有幾斤幾兩,得自行掂量。
“什麼書裏說過九天雲(yún)麓紋?你小子是個看書的麼?”
雲(yún)陽也被眼前景象所往,她說道:“九天雲(yún)麓紋,在《西天經(jīng)》摩儺文
中提及過,傳九天聖者玉使星君下凡,投胎為一石匠,九天雲(yún)麓紋就是玉使星君曆凡劫所得!
張秀賢跟著道:“雲(yún)麓紋代表祥瑞,能雕此紋,說明已是登上仙土的得道之人!
白曼曼沉聲說:“沒錯,九天雲(yún)麓紋是大西天所繪彩紋,能在墓室裏雕琢此物的,就像他說的一樣,棺中墓主已登仙土!
張秀賢得意的看了眼封羽,反問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封羽不解,“你小子在哪裏看過《西天經(jīng)》?”
“《西天經(jīng)》我自然是沒看過,幾年前的時候,我跟我舅舅去過一次陝南,當(dāng)?shù)爻隽颂幉坏昧说膲,裏邊墓主正是得了道的,我想下去瞧瞧,人多的沒擠進(jìn)去,聽上來的人說,墓頂上滿是這種九天雲(yún)麓紋,下邊跟淩霄寶殿一樣,他們把墓頂上的瓦片取了下來,那圖案就和這兒的一模一樣,是種精美又玄妙的雕紋,不過這地方的可比陝南的厲害的多,你看,這紋路邊上還鎏了金,咱們站的地方,就相當(dāng)於是天宮穹隆之上,宛如仙境。”
封羽越看越覺得妙不可言,雲(yún)麓紋上的流線飄逸自在,猶如肆意揮灑出的般,在整個穹隆上溝壑出一片令人難表的圖繪。
借著信號彈強(qiáng)光,倒置著的墓室裏所有東西都是反立在頂上的,要不是他們站的位置,絕對會產(chǎn)生一種自己是倒過來的錯覺。
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封羽朝白曼曼問:“前輩,這上頭的石棺裏是漢王劉笙麼?”
白曼曼點(diǎn)聞然點(diǎn)頭,張秀賢緊跟著又問:“那他娘的漢王老兒是怎麼躺在倒立的棺材裏的?不是說漢王墓室裏有蛟龍紋玄晶玉匣麼,我怎麼連個鳥影都沒見著?”
封羽也覺好奇,這墓室與他想象中的差別太大了些,現(xiàn)在想想,鐵棍和尚和陳山海還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完全一點(diǎn)沒有露出獅子嶺的玄機(jī),人的城府能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叫人可怕。
等有機(jī)會再能碰上鐵棍和尚,必須得與他交流一下獅子嶺漢王墓中的秘密,想必他的見地一定非常獨(dú)道。
空中光線燃燒一段時間後,開始變得黯淡,這裏這處地方空前絕後,不說泱泱曆史中能否有第二個,眼前的就已是一絕,恐怕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種。
大致看了眼倒置墓室的構(gòu)造後,光線逐漸凋零,封羽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目及之處滿目玲瑯,自己也不知該從那看起,導(dǎo)致才走馬觀象了一遍,周遭就再次落入了黑暗。
張秀賢對九天雲(yún)麓紋很是癡迷,他自言自語說,這要是能完整刻繪下來,一定得是中華藝術(shù)史上的一片瑰寶。
封羽聽著就嘲諷道:“說不準(zhǔn)還能賣個好價錢,這輩子就都不用再來這種鬼地方了。”
張秀賢似乎不樂意了,糾正說:“這話就差理兒了,正所謂貧賤富貴與個人愛好無關(guān),我丫兒以前當(dāng)了小半輩子臥底後才明白一理兒,盜鬥生財這才是我張秀賢所要追求的,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是興趣使然,就是家裏放著座金山,一樣也的尋個樂不是!
封羽沒空搭理張秀賢,周圍徹底暗了下來,這時,白曼曼走到了前頭。
“我知道你是來找不化丹的,你的命對於你爹和封家,是非常重要的,看到上邊的四個異獸雕像了麼?蛟龍紋玄晶玉匣就在那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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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這地方真是漢王劉笙的墓室?前輩,冒昧問一句,你來此處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白曼曼冷笑了下,這笑中很是複雜,話語中封羽好像還聽出了對封家的不滿。
“哼,前事孽債,你封家做事絕情果斷,但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玄晶玉匣裏除了有不化丹,還有我想要的東西,這次你們聯(lián)合卸嶺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jī)會,金玉龍果然是個老手,獅子嶺地下河網(wǎng)複雜成這副模樣,竟然能在水漲之前趕進(jìn)來,這點(diǎn)上我自愧不如。其實(shí)這漢王墓我也是頭次進(jìn)來,要是沒有金玉龍帶路,我可能還得再著幾年,不,最多再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也能找得到進(jìn)入的路,這世界不是誰離了誰就進(jìn)行不下去的,雖然感謝卸嶺一門的帶路,但大家總歸都是各取所需罷了,就像你們封家人一樣,個個算盤都打的精細(xì)!
封羽在邊上聽著,他不敢插半句話進(jìn)去為封家辯解什麼,他知道這是封家虧欠白曼曼的,是封家虧欠張滿月的。
白曼曼邊走邊說,她帶著幾人向前。
“封羽,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了解到多少,這件事背後的故事要比想象中的複雜的多,如果你不是封家人,而像白染那樣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再繼續(xù)尋找下去答案?赡闶欠饧椅ㄒ坏尼崴茫烧媸墙腥撕眯,觀山太保無出其右,還能有今日這份地步,泉下的封氏祖宗大概做鬼都想不到!
說著,白曼曼就帶他們走到了頂上石棺的正下方,這路明顯她是走過了的,她先幾人一步來到這裏,雖然也是頭次進(jìn)來,但她已是摸探過了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