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沒讓封永年耽擱時間，直接問說：“我爹怎麼樣了？他在什麼地方？”</p>


    “封爺你莫急，我這就帶你們先過去，要不是我沒那本事，一準早下去了。”</p>


    “他下去多久了？”</p>


    “今天應該是第四天，我發覺不對，立馬就給您打了電話，但願還來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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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秀賢就說，“丫兒還浪費時間做什麼？等著去看裏頭的老棺麼？還不緊著辦正事？我告你啊，要是大爺真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全封家人都不會放過你。”</p>


    人還是得嚇唬，這麼一說，封永年著急了起來，立馬就帶路出了門，封煦給封羽講，這裏間離不了人，他不能一道跟著去，請二人多加小心，有什麼不要逞能。</p>


    封羽明白老棺材裏的東西不是善茬，一口答應後，隻能先同封永年離開。</p>


    封永年是個有一說一的人，沒什麼城府，打起交道來簡單的多，不用藏著掖著，徐家村是個很讓人難以琢磨的地方，陝西地區自古多有龍脈，而靠山吃山的人有太多了，這片地方一直是各派混雜之地，南派和北派的身影都能見著，此外還有許多民間業餘人員，老話常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秦嶺上縱有墓葬無數，也怕一批又一批的賊人。</p>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山下的墓群處，那是前人在發現這裏的寶貝後，做了標記的地方，至於為何要人守在這兒，這用心無法明了。</p>


    封永年的話很多，大概是頭次見著京城裏來的封家人，心情上不免不有些激動，封永年說徐家村人晚上都在山裏頭摸金，所以白天閉門不出，這樣的生活節奏已經持續了好幾代人，就如所見，有的人家飛黃騰達了，有的則家破人亡了，封永年覺得下墓倒鬥哪有不死人的，也就司空見慣，徐家村基本每個月都有兩樁喪事，時間一長，人們都覺得晦氣，村子裏再沒有新來的外來人，本村的人也越來越少。</p>


    封煦算的上是徐家村的老人，他自打來了這兒，很少離開過，村子裏的人也知道他家裏鎮著一口老棺，但這裏人人都監守自盜，從不認為是什麼邪物，隻當是家裏守著一個寶貝。</p>


    他們出發是已是臨近中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地方，山上的草讓踩出一條路來，一看就知道有許多人來過。</p>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一座巖山的陽麵，山有四五百米高，屬於普普通通的山，那是一處古墓群，經過多年的盜掘，這裏的路上甚至還有涼棚供人休息，真當真是可笑至極。</p>


    因為風水好的緣故，這裏的人死後也會一並葬在這裏，封羽看到有後來才修的墓碑，想來是徐家村的人。</p>


    封永年說這裏到處埋人，老的在底下，新的在上頭，打破了頭的想要往這埋，清朝的時候有風水先生給算過，說埋在這片地方上，能夠興旺子孫，這麼多年過去，興旺了的還真是不少。</p>


    封羽覺得好笑，自己要是個算命先生，一樣也會這麼說，可山上挖，是個人都能發了財。</p>


    封清去的地方在墓群裏的最深處，這裏的墓大大小小的盜洞有許多，越向裏走，就越是年代久一些，草木長的亂了套了一樣，有的以讓完全擋住。</p>


    封羽這麼多年對風水研究頗有見地，紮堆往裏湊的地兒，必然是好地方，他們在一處挖開的石碑前停下了腳步。</p>


    “到地兒了，封爺，就是這。”</p>


    封羽繞著周圍開始查看，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這兒的地勢好像更高一點，再有就是盜洞下，有明顯的惡臭散發出來，那味道封羽熟悉，是屍臭的味道。</p>


    張秀賢往底下看，嘴裏嘟囔說：“你丫兒就在這兒守了大爺兩天？一次沒下去過？”</p>


    封永年走到跟前捂上鼻子，“封老爺不讓我下去，底下據說十分兇險，來盜墓的人全部有去無迴。”</p>


    封羽說：“我爹他還說過什麼？”</p>


    “沒，沒什麼了。”他又想起來什麼，“他說，如果他過了時間點沒上來，就讓我去找你。”</p>


    “就這些？大爺再沒說別的？我可告你啊，落下什麼出了錯子，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封家的罪人就是你。”</p>


    “不不不，不會的，真的沒有了。”封永年讓張秀賢唬住了，他不敢打馬虎眼。</p>


    封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地方必然不對勁，不然封家人不會在這裏做標記，更不會留下封家人來守著。</p>


    他取出三炷香來，在盜口處點燃，拜別了鬼神，就準備下去，封永年見封羽這架勢不是吃素的，立刻給封羽講起了一些事情。</p>


    “封爺，你可千萬小心，當年這地方可是兇的很，有無數人想要盜取裏麵的東西，沒一個人能出來，原先這盜口隻有一人寬，這麼些年下來，有不少人偷摸想下去盜寶，才使的這裏變成了這樣。”封永年的話裏有濃重的陝西口音。</p>


    封羽看盜口是豎著打下去的，地下是黃土，這種打洞的方式是專業人員打的，會直接打進墓室裏頭，比起民間業餘的打出的盜洞，簡單幹脆許多。</p>


    張秀賢也開始做準備，把該拿家夥事全部帶上，聞著有惡臭把口鼻捂了起來，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下頭。</p>


    時間正是下午時分，光天化日的，是陽氣最足的時候。</p>


    說實話，封羽比較緊張，誰也不知道下頭會有什麼，盜口成正方形，看樣子有不少人下去過，他二人都綁在一條繩子上，背包扔在了上頭，而封永年則留著接應，本來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p>


    封羽邊下邊想，老爹為什麼會突然到這地方了來呢？他不是去處理二叔死了的事情麼，為何又到了封家的標記點？</p>


    氣味越來越重，他勉強睜著眼睛，那股惡臭實在太過猛烈，像是千年老屍在醃菜缸裏泡著發了酵，並且下頭的溫度越發的變低。</p>


    有時，盜墓是極其講究運氣的，但凡稍微命輕一點的人是不能下墓盜鬥的，不僅會招邪祟，更會陰盛陽衰，人會死於非命。</p>


    半分鍾後，他二人到了盜口底部，徐家村被封家所標記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裏確實有它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說，這個墓它不是一個簡單的墓。</p>


    他們所下來的位置，正好在一條甬道上，牆壁上是質地堅硬的巖石，顏色有點發青，在甬道壁上青龍紋飾，顯得極其華貴。</p>


    封羽返迴去看他們下來的洞口，不偏不倚，正正巧打在頂上，而這巖石牆壁想要打穿非是易事，看來絕對是專業之人所為，與外麵那些民間盜墓賊打的完全不一，由此可以判定，是他封家的前輩所打。</p>


    張秀賢打亮手電，在前後照了照，問封羽他們該怎麼走，這下麵的味道確實不好聞，讓人很是上頭。</p>


    封羽瞧了瞧地麵上的痕跡，雜亂無章，且有很多的腳印，但有一串腳印是新的，他讓張秀賢跟著腳印走，一準能夠找的到人。</p>


    張秀賢在原地看了看，牆壁上有著一行字，不是古文，而是他認識的字，“此去多兇險，吾兒且小心。”張秀賢把牆上的字念了出來，“誒，是你爹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