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長孫無忌聽到這話，得意的連看都不看程咬金家的的後廚小院，直接叫囂的說道：“程咬金，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還敢說你沒有加害陛下之心！來人，還不趕緊把這程府的人都抓起來！”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動的，全都眨巴著眼睛望著長孫無忌，像在看白癡一樣。
“長孫大人，我勸您還是先看看裏麵的場景，然後再說說要不要抓人吧！”張素站在邊上很是同情的說道。
“老夫還需看麼，沒聽道剛才陛下可是都說有殺氣了，人贓並獲的鐵證，程咬金，你還不快向陛下認罪！”長孫無忌說道。
此時的程咬金看著後廚的場景，心徹底的放迴肚子裏去了，特麼的，原來是在殺雞，不是在殺人，嚇死老子了。
可這特麼殺這麼多隻雞幹什麼，這自家的吃到什麼時候？
正想著呢，突然聽到長孫無忌這麼問，程咬金立馬迴過神來，壓下心中的疑惑，笑嘻嘻的說道：“俺認你婆姨個腿，長孫無忌啊，人人都說你是老狐貍，可今天看來，名過其實嘛！你竟然連個黃鼠狼都比不上，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殺氣！”
“看看就看看，再讓老夫看，這鐵證如山的也跑不了，你這也是在殺……”長孫無忌說的看了一眼院內的場景，然後聲音便嘎然而止。
剛剛還在得意的長孫無忌，驟然間，猶如被天雷劈中一般。
一下子……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猴子，在不停的上躥下跳，而周圍的人都在笑嘻嘻的指著自己看。
原來小醜竟然是自己。
他本還想喊幾句，可現在……他喉結滾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有麵如死灰，渾身不停的打著擺子。
“陛下，這……這不對啊！”長孫無忌哭了！
而此時的李世民，臉已經黑的不行了，自己的大舅哥一向以老謀深算著稱，怎麼現在這麼飄了，那李靖說有血腥味，你就跳出了說有殺氣，還給人家程咬金扣大帽子，看一眼你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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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發現不對啊，你快來給朕說說，這殺氣是從哪兒來的？大家都感受不到，就你長孫無忌能感受到！”李世民眼睛裏噴著火怒道。
不怒不行啊，這是實在太讓他丟臉了。
長孫無忌看著滿院被程家宰殺的雞，冷汗啪啪的往地上砸：“這……這殺氣……殺氣……臣萬死啊，陛下！”
“別萬死啊，來來來，長孫大人，小子見識淺薄，實在是不知這殺個雞怎麼能產生殺氣，你來給陛下和諸位大臣普及一下吧！”張素笑嘻嘻的說道。
此時長孫無忌連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這程咬金家的血腥味是殺雞弄出來的。
想到血腥味，長孫無忌就滿眼恨意的瞪了李靖一眼。
李靖一看長孫無忌居然瞪他，頓時不爽了，立馬開了一炮：趙國公，你瞪老夫幹什麼，老夫隻是說有血腥味，現在你也看到了，老夫的鼻子沒聞錯，確實是有血腥味，嘖嘖，你看那邊一盆盆的雞血，至於殺氣麼……嗬嗬，老夫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噗……”
長孫無忌直接被李天王這一炮給懟的吐了一口老血：“李靖，你坑老夫！”
“夠了！你還不嫌丟人麼，朕都替你臊得慌，自己作死，怪的誰來！”李世民直接開口訓斥自己的大舅哥了，心裏暗罵他怎麼這麼糊塗，已經惹了一個程咬金了，現在還想激怒李靖麼！
李靖此時都懶得搭理他，隻是冷冷的說道：“哼，趙國公，你還是跟大家解釋殺氣的事情吧！說說人家老程是怎麼就要謀害陛下了！”
長孫無忌聽了這話，臉色慘白，自己解釋個屁啊，本來就是想給程咬金扣帽子的，可特麼誰知道這坑這麼大。
這時，張素站在邊上眨巴著眼來了句：“陛下，微臣頭幾天瞅了一眼《武德律》，那上麵有一句話，微臣很是不懂啊，什麼叫做誣告反坐之啊？”
全場的人驚呆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這特麼是二愣子？
“嗚嗚……陛下，臣知罪，臣萬死啊！”長孫無忌這次是真哭了，他是真怕了！
他可是百官之首啊，無端的誣陷一個國公謀反，這要是反坐，就是自己妹子都保不了自己，想到這裏，長孫無忌哭的更痛了。
長孫無忌這一哭，把在場的人都稀罕的不行。嘖嘖，這今天迴到家裏可得給自己家夫人說道說道，這可是很勁爆的事件！
“長孫狐貍居然哭了！”
張素也是吃驚的不行，自己居然把淩煙閣第一人給整哭了，這也太爽了吧！
此時的李世民心裏也是尷尬的不行，一邊是自己的大舅哥，一邊是自己的肱骨大臣，真要按照誣告反坐處置了長孫無忌，首先皇後那邊就要不了自己。
想到這裏，李世民瞪了張素一眼，就你認字！
張素無辜的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表示自己是真不懂！
好吧，要挽救自己的大舅哥，迴去跟觀音婢有交代，還得找程咬金這個苦主！
李世民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冷聲說道：“你求朕沒用，這事是你先誣陷知節的，你還是求知節吧！”
程咬金一看李世民竟然開口讓長孫無忌求自己，那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陛下這是要護短啊！
“陛下，俺老程今天可是讓太子殿下過來采蘑菇的，可誰知道這長孫無忌來了竟然說我家有殺氣，更過分居然誣陷俺要謀害陛下，俺老程可是對大唐，對陛下忠心耿耿的很，可現在居然被人無端的誣陷，老臣也苦啊！”
程咬金雖然知道今天這事陛下不會把長孫無忌怎麼樣，可還是得迴敬一下長孫無忌。
“……”
一時間，弄得李世民也是騎虎難下，隻能看向其他人，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張公謹，登時眼睛一亮：“弘慎啊，這事你怎麼看？”
正在津津有味看長孫無忌哭的張公謹猛然聽到李世民問題，頓時一愣，看向李世民。
陛下，你這是要弄啥，這苦主可是老程，不是俺老張，你問俺做什麼！
李世民示意了一下張素，意思說今天這事八成是你那二愣子兒子搞出來的，瞅瞅這滿院的雞，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兒來，現在朕的大舅哥被坑了進去，雖然他不該瞎誣陷，可怎麼也不能按照誣告謀反反坐吧，要是那樣，那朕今晚可迴不了宮了。
如今隻有你張弘慎能救朕了，你可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張公謹讀懂了李世民的意思後，心裏也是醉醉的，隻得看向程咬金，這長孫無忌這老狐貍陛下不讓往死裏整啊！
程咬金早就知道自己的陛下會保他的大舅哥，便示意張公謹，陛下既然讓你給他臺階下，你就給吧，不過長孫狐貍咱的惡心惡心他，麻蛋的，居然敢汙蔑自己。
這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張公謹得了程咬金的信息，心裏頓時有了底，論惡心人這事，他家二愣子最拿手了。
於是，張公謹便躬身說道：“陛下，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大家都聞到了老程家裏血腥味道，趙國公才以為是有什麼殺戮在這，才說有殺氣，才錯以為老程對陛下不利，可現在咱們大家都看到了，老程家是在殺雞，所以，趙國公說有殺氣這事其實就是個笑話，我想，既然是笑話，老程應該不會往心裏取得！”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再次懵逼，這張公謹不是跟長孫無忌不對付麼，怎麼會幫著他說話？
張素此時也是一臉的疑惑，這老張怎麼幫著長孫狐貍：“爹，這怎麼能是個笑話呢，明明是這長孫……”
“你還好意思說話，我還沒問你呢，這雞是不是你讓人殺得！”張公謹趕緊打斷自己兒子的話，直衝他眨眼睛，傳遞給他一個信息：“陛下要保長孫狐貍，但你程伯伯要狠狠惡心一把他出出氣！”
“……”
張素這才反應過來，陛下也太護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