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廂裏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婦人兩手叉腰,雙目圓瞪,氣勢洶洶:“剛才就說,不許吃不許吃,還吃,吃個屁!”
突如其來的謾罵把達克弄得一頭霧水:“什麼?你什麼時候說過過敏?”
伊莎貝拉低聲道:“是不是剛才圍上來的亂哄哄的那一會兒?那時候老先生被圍著,你和大嬸忙活飯,我走神了所以沒聽到?”
富爾麗皺起眉頭來。這婦人的口吻太不客氣,對於幾乎以酒會、沙龍、宴席為全部生活,在上流社會中行走的她來說,如此骯髒的話語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達克安慰道:“大嬸,別理她,慢慢吃。我”
他話音未落,那婦人一步跨到他臉前:“還吃,還吃!飛空艇上吃屎,不嫌味兒大嗎?”
達克怒從心頭起,這種貨色,一根指頭能碾死十七八個,但是,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他揚聲道:“乘務員,乘務員,來一下!”
乘務員小姑娘急急忙忙跑過來:“對不起,有什麼我能幫你們的嗎?”
“飛空艇上,不允許吃自帶食物嗎?”
“呃,沒有這種”
婦人咆哮:“這是常識,常識!密閉空間裏,那個氣味,誰受得了?”
旁邊有人憤憤地把書啪地一聲合上:“氣味沒聞到,聲音倒是不!”
另一人附和:“這種情況,該叫乘警了吧?我坐飛空艇次數也不少了,還是頭迴見這麼浪的婆娘?纯茨莻樣子,她男人怎麼活下來的?”
“是啊,坐貴賓廂的誰是軟柿子,這不明擺著給自家男人拆臺搗亂麼?”
“可不是,這是誰家的瘋狗?當麵打紅珊瑚家主的臉?我算是開了眼了。”
“一會兒看她怎麼死。咱看戲就行,小心唾沫星子濺一身!
一邊的乘務員快急哭了:“那個,那個,確實沒有這種規定,但是,但是……不提倡吃有氣味的”
婦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貓,猛跳起來:“聽聽,聽聽!不許吃,聽見了嗎?吃吃吃,吃屎去吧!”
伊莎貝拉死死攥著達克的衣角,手指都發白了。
可惡的女人!
但是,但是,達克啊,千萬不能發火啊,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如果……
達克把手輕輕搭在她手背上。
達克的手,幹燥而溫暖。
他微笑道:“您這樣大吵大鬧合適嗎?考慮過孩子的感受……”
“我孩子關你屁事啊?”
“哦,剛才還說擔心孩子過敏,現在卻把他跟屁同列,您是不愛惜孩子呢,還是太過於輕視自己?”
“叫你別吃你還吃,大老爺們要不要臉!”
“還好您的孩子對空氣不過敏,要不然……”
達克話沒說完,被瓦倫坦攥住了手:“小夥子,閉嘴!
“唔?”
“你咬不贏瘋狗。叫乘警吧。”說完,瓦倫坦身子朝靠背上一倚,閉上眼。
婦人高叫:“你叫,你這就叫,叫來老娘要你好看!”
乘警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在旁邊看著呢,這時候撥拉開人群道:“誰惹事?”
婦人一指達克:“他!”
達克雙手一攤,意思是,你都看見了,看著辦吧。
乘警畢恭畢敬地朝婦人鞠了個躬:“夫人,讓您受驚了!
婦人鼻子哼了一聲。
乘警轉過身,換了一張冷臉:“走吧。”
達克一愣:“我?”
“尋釁滋事,跟我走一趟!
全場人都呆了。
瓦倫坦又驚又怒,站起來道:“乘警,是誰在尋釁滋事,你沒看到?”
乘警怒道:“我是乘警,還是你是乘警?”
瓦倫坦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迴事?
到底是誰在尋釁滋事,一目了然,這麼簡單的事實,一個行政執法者,會看不見?
難道我出去三年,紅珊瑚已經淪落成路邊攤了麼?還是我這張臉老得太快,沒人認得出?
雅根克墮落了嗎?
有人低聲道:“那瘋婆娘什麼來頭?乘警跟她穿一條褲子的?”
“據說是雅根克市政廳一個什麼頭麵人物包養的情婦!
“我呸,惡心!”
“什麼北海之都,睜著眼說瞎話,哈巴羅夫鄉下都比這講理!雪團子底下一泡熊屎!彼得羅夫,我看,這趟咱們白來了,下去馬上訂票,走人!還不如跟摳摳搜搜的新特諾蒂蘭做買賣呢!”
沒等下仆應聲,一條絡腮胡子大漢噔噔走來,一把抓起達克的手,把兩個堅果塞進他手裏:“兄弟,瞎眼黃皮子狗少不了要關你小黑屋,這是聖皮德堡特產的蜜鬆塔,這裏買不著,湊合墊墊肚皮!”
達克緊緊握著大漢的手:“多謝老哥!”
“你為人忒老實,換了我,早把湯扣那婆娘臉上了!
“行,下迴就這麼辦!
旁邊座位又伸過一隻手來:“蜜鬆塔是好東西,隻是太甜,塔蘭高地的西風柚,當飲料喝!祝你好運!”
一石激起千層浪,達克沒走三步,口袋裏已經被塞滿了來自各地的特產,他連忙道:“夠啦,夠啦,各位,公道自在人心,裝不下啦,謝謝,謝謝!”他迴頭朝伊莎貝拉使了個眼色,伊莎貝拉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瓦倫坦輕輕一拍桌子:“乘務員,來。把這張紙條,給我發了,加急!
“聽您吩咐!
這時,飛空艇已經降到雲層以下,已經可以看到雅根克的標誌性建築,高聳的市政廳雙子星尖塔。塔身上銀色的大理石外飾在夕照下跳動著閃閃的光芒。但在老人眼裏,倒像是死魚肚皮上跳動的磷光。
“富爾麗,我突然有種預感,這次迴來是個錯誤,說不定,會讓你們陷入危機。”
富爾麗勸慰道:“怕什麼呢?何必讓一個低俗鄙陋的女人弄糟了心情?危機,向來都是危險和機會並存的呀,紅珊瑚要想更進一步,必須打破現在這種死氣沉沉的局麵。說不定,一場危機會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呢!
“正好,我們可以利用這次的事件好好觀察一下雅根克市政廳,然後決定下一步行動!
當老兩口竊竊私語時,達克已經被關進了小黑屋,他笑嘻嘻地看看周圍烏黑嘈雜的環境,在隊聊裏道:“喬治、拉拉、萊莉,你們都在吧?雅根克的水果然不淺呢!”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卑殡S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墒牵S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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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兹秆瀣F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