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茲輕輕一擺頭,數名頂盔貫甲的聖殿武士魚貫而入,然後兩人一組,開始給每個官員分發紙筆。
眾人莫名其妙,趕緊抓住長長的紙卷讀起來。
有人忍不住讀出聲。
“本人xxx,為市政廳正式在編人員,自上任以來,由於各種原因,犯下種種不可饒恕的罪行,包括且不限於以下數種……”他驚愕地抬起頭來,“自白書?”
“嗯哼,”伍茲燦爛的一笑,“這是多項選擇,各位隻要在相關罪名前麵的小方框裏畫圈就可以了。”
那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長?”
“其實很簡單,就是瀆職一條大罪,其他的——。”
那人蹦起來:“你管得著嗎?這是你裁判所管得著的事嗎?”
“瀆職不歸我們管,但是,瀆神,以及瀆職造成的瀆神,你說歸不歸我們管?”伍茲冷笑一聲,“往下看吧,名目多著呢。”
確實,這長長一溜紙卷都快拖到地上了。
聖教成為大陸各國國教已經一千六百多年,什麼樣的罪名沒羅織過?達克在圖書館裏翻德庫拉的資料,順帶也找了一批聖教的法律典籍,真是大開眼界,歎為觀止,正好拿來收拾這幫殺人不眨眼,吃人不皺眉的吸血鬼。
大類分了濫用職權罪、玩忽職守罪、徇私舞弊罪,其下罪名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什麼濫用職權致使聖教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什麼故意泄露聖教秘密的;什麼徇私枉法、包庇罪犯、幹擾裁判所辦案的;什麼枉法裁判、避重就輕、程序不全,致使重罪輕判甚至逃脫懲罰的;以及徇私舞弊少征或不征聖教合法稅收,乃至貪汙受賄、吞沒聖教財產的,曆曆在目。
長長一卷紙,看得人頭皮發麻,這裏頭隻要沾上三條,就是後半輩子吃牢飯的命。
誰的屁股幹淨?
那人猛跳起來,嚓嚓把紙卷撕得粉碎:“老子不服,你們這是逼供,逼供!”
伍茲裝傻:“怎麼?剛才在大牢裏,不是什麼都認嗎?出來了馬上翻供?你還要不要臉?”
那人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到了這一步,臉要不要無所謂了,關鍵是小命得保。
他很明白,剛才在牢房裏是一出鬧劇而已,如果套著刑具把這張紙拿上來,那當然是刑訊逼供,翻供也無所謂;但現在可不是在大牢裏,眼前這玩意兒就不是刑訊記錄了,而是白紙黑字自白書,一旦簽了,絕對是死路一條。
所以,咬死了也不能認啊。
全場死一般沉默,隻有不緊不慢嗤嗤拉拉的撕紙聲。
看著撕了一地廢紙,伍茲也不急,微微一笑:“看來各位還在裝糊塗,既然如此,我可就不管什麼情麵了。不知道這位大人的大名?”
“稅務局副局長羅姆!”
“好,來人啊,給羅姆大人放點小影像看看。”
數名聖殿武士上前,手腳麻利的擺開魔法影像投影,其中一人取出魔法影像水晶球,放進影像法陣。
深藍色光幕一陣雜色波紋擾動,羅姆和一名稅務局親信小吏出現在光幕裏。
全場一片驚唿,就連羅姆也大吃一驚。
這不是昨天上午,還沒有跟達克撕破臉的時候,自己跟親信的對話麼!
“你……你們是從哪裏偷拍……停下,這是假的,偽造……唔唔唔——”
旁邊的聖殿武士早有準備,一把把他的臉按進土裏:“老實點,罪人!”
眾人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影像裏的小吏畢恭畢敬地道:“大人,那個達克,咱們怎麼對付?”
羅姆大大咧咧道:“他呆不了幾天就滾蛋了,裁判所大大小小的神棍都是傻蛋,這家夥,蛋中極品!看看,你看看,送蘋果?把他女馬送來,我都不一定看得上眼!”
“那……幫裁判所代收的贖罪券款子,還收不收了?”
“收,為什麼不收?裁判所財大氣粗,咱們可還等著這筆錢呢!
“可是……”
“剛才不是說了嘛,大傻子呆不了幾天,新任所長一來,人地兩生,手忙腳亂,難道你等著看人家出醜?咱們先替裁判所收著!
“那麼,還按常例?”
“嗯!”羅姆重重點頭,“按常例,扣兩成,反正那幫白癡神棍隻會念經,又不懂查賬,就算下來查,你們的本事還怕這個?”
小吏連忙點頭:“下官明白。”
“聖臨節快到了,往年平平安安的,今年讓這大傻子一攪,什麼事都亂七八糟,這樣吧,贖罪券價錢再加兩成,就當大家的辛苦錢。”
小吏歡喜地幾乎跳起來:“謝大人,謝大人!
小吏千恩萬謝地去了,全場人都傻了。
光明神啊。
我的光明神啊!
羅姆瘋了嗎?
這種事竟然專門找人錄製?錄得那叫一個清楚,鼻毛都看見了!
活膩了?
咚的一聲,有人跪下了,大家一看,居然是那小吏!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是羅姆,是羅姆讓我幹的!我哪有膽子挖聖教的牆角!我隻是跑腿的,隻是跑腿的,隻是……”
啪的一聲,一旁的聖殿武士看不下去了,掄圓胳膊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小吏果斷昏了過去。
伍茲笑吟吟地摘下雪白的手套,拍打拍打,塞進口袋:“各位,我想,或許是羅姆局長那天喝多了吧?一個人實在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對不對?”
全場響起底氣不足的、稀稀落落的迴應,大部分人再一次戰栗起來,他們預感到,可怕的事情絕對不止這一件。
果然,伍茲朗聲道:“那咱們就再看幾位的精彩表演,反正時間還早,那個——拿來!”
一旁的聖殿武士趕緊遞過名單。
“下一位,司法局局長克拉普頓先生!
咕咚一聲,克拉普頓即時昏厥,步了小吏後塵。
“咦?還沒放呢,就倒了?來,接著放?茨芊诺苟嗌!反正五百多人呢,來吧!
嘩嘩連聲,所有的官兒們全跪下了:“大人開恩,開恩。
伍茲冷冷地注視著跪了一地的官兒們:“達克大人有令,放到中午,這才九點多,還早呢!我隨機抽,抽著誰就放誰的!一群慫貨,有膽子做,沒膽子亮出來?”
伍茲越說越氣,忍不住了,怒喝道:“你們這些屍位素餐的蛀蟲,你們褻瀆了神的尊嚴,冒犯了達克所長的威風,還想在這裏裝可憐騙取同情?呸,做夢!我告訴你們,神的光輝無處不在,達克大人代神來懲戒你們,沒有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你們唯一的生路,是老老實實低頭認罪,神的衛士們!”
聖殿武士們齊聲暴喝:“在!”
“拿好自白書,讓他們一個個地認罪!”
“遵命,大人,遵命!”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卑殡S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墒,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墒牵S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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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螞r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兹秆瀣F在連皇者都沒有!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