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瑪人和猶利亞人眾目睽睽之下,喬恩侃侃而談。
“羅瑪是什麼?是強大,是先進,是至善與至美。”
如此不要臉的馬屁,連利烏斯都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強大,沒錯;先進,沒錯;但至善至美?連正牌子羅瑪人也不會如此自大。
喬恩繼續道:“或許有人會罵我是個數典忘祖的猶利亞叛徒,是的,站在今天望向昨天,是的,我的一切作為都可以貼上叛徒的標簽。但如果站在明天向今天迴首,在場諸位,一定會無比認同我的觀點。聰明人不會等雨滴落到頭上,才會想到找傘。一個民族要想繁榮昌盛,必須懂得審時度勢,而不是大難臨頭,才手忙腳亂!”
提賽羅笑道:“放屁能放出調來,真難為他。”
利烏斯道:“反正臭不到咱們,就當看戲了。”
喬恩繼續道:“猶利亞曾經強大,如果是一千年前的達維王時代,我必然要全心全意追隨他,因為這對猶利亞是有利的;現在,如果猶利亞有一位值得我全心全意追隨的君主,能領導猶利亞走出苦難的歲月,那我也毫不猶豫地追隨他。一切,為了猶利亞——這樣的君主,現在,沒有。所以,擁抱羅瑪吧,那是我們的方向!”
這句話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居然可以把背叛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恬不知恥,簡直是聞所未聞。
“讓我們從更遠的角度來看,單一的文化總是容易衰落,猶利亞即是如此。猶利亞人精明卻懦弱,細心卻多疑,樂於守成而非進取,長於商務卻缺少政治眼光,換句話說,是善良溫和的羊性民族;而羅瑪則不然,羅瑪的壯大史就是一部擴張、兼並,充滿了鐵與血、火與淚的史詩,羅瑪是野心勃勃而粗糙的——請原諒我使用這個詞——狼性民族!所以,要讓柔弱頹廢的舊猶利亞之血,融入剛勁強悍的羅瑪之魂,然後,兩個民族,都將獲得重生!”
利烏斯詫異地望向提賽羅:“你從哪兒找來這家夥?臉和屁股能互換,而且換得渾然天成?佩服。”
提賽羅道:“是猶利亞長老會,他們說有個克裏摩斯的黨徒願意出首,本來隻想讓他做個證人。”
“簡直是猶利亞人的天災啊。等手頭上事完了,給他一批能說會道的猶利亞人,讓他教,讓他帶著他們出去噴。切記,隻允許他們在帝國之外噴!”
“明白。”
這時,喬恩結束了他的陳詞,向高臺走來。或許是氣場太過於強大吧,羅瑪士兵們居然傻傻地忘了阻攔。
利烏斯嘲諷道:“怎麼,來為羅瑪的發展增磚添瓦?”
喬恩正色道:“雖然這是我的願望,但,眼下必須先幫助猶利亞民族掃清最後的障礙。”
“哦哦,那是什麼呢?”
喬恩指向克裏摩斯:“是他。”
利烏斯悄悄對提賽羅道:“惡心死我了,你盯著,我去解個手。”
“別,您是軍團主官,這活兒我可不敢接。”
“你得接,我去看看外邊的情況。”
“怎麼?”
“這裏出不了大亂子,我擔心外邊,我們手頭上隻有四千出頭的兵力,這裏的猶利亞人有二十多萬。一旦有人挑唆……”m.Ъimilou
“克裏摩斯已經被控製,他們找不出第二個所謂的聖子;再說他們的武器不是都收繳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幾年帝國邊境有警,兵力不能全部對內。如果讓猶利亞人跳起來,隻怕會傷了我們的元氣。”
“所以您才會用幹脆決絕的雷霆手段?”
“正是如此。耶盧撒冷是猶利亞人的中心,穩住這裏,猶利亞人就不敢亂動——我們的注意力可全都放在這兒啊,一旦外麵有人作亂……”
“好,聽您吩咐。”
利烏斯出去轉了一圈,手下都恪盡職守,無論是安排的暗哨還是隱蔽的監控法陣,都沒有發現猶利亞人有異動。
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敢以武力發起挑戰了。隻要克裏摩斯一死,猶利亞人就徹底沒了指望。
利烏斯迅速返迴校場。
一走上高臺,隻聽撲通一聲,就看到喬恩給克裏摩斯跪下,聲淚俱下:“我最敬愛的老師,我的主人,我的神,我代表所有猶利亞人,向您懇求,請賜予我們幸福吧!”
利烏斯低聲問提賽羅:“怎麼迴事?”
“這家夥要逼他老師去死。”
“啊?背主、賣主,現在要殺主?”
喬恩膝行幾步,抱住克裏摩斯的腿,仰頭道:“是的,我出賣了您。他們都罵我是叛徒,我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但隻有您能理解我。我和猶大都出賣了您,但我們都不是叛徒。猶大的目的是逼您展現神跡,讓您這猶利亞人的神能帶給他們勇氣,他現在一定後悔得要死。”
克裏摩斯不說話。
“我和他不同,雖然一樣出賣了您。但是,我比他看得遠,我知道您的誌向是挽救所有人,您也多次表示,願意用自己的血去洗清人類犯下的罪。必須讓猶利亞人放棄對抗才行,武力不行,思想對抗也一樣不行。老師,對抗沒有出路,羅瑪太強大了。再這樣下去,猶利亞會死掉。所以,大而言之,是為了幫助您實踐誌向,小而言之,是為了猶利亞的未來。我知道叛徒的名號注定會伴隨我一生,但為了民族的未來,我來背負這罪孽的十字架吧!”
克裏摩斯閉上眼睛,不說話。然後,他緩緩站起來,掃視全場,他看到的是一片片木然而空洞的眼神。
他長長歎息一聲,慢慢走下座位,說道:“我今日,為你們流血。願可免你們的罪。”
然後,他一步一步走下高臺,朝巨大的十字架走去。
提賽羅詫異道:“就這麼去死?不多來幾句遺言什麼的?”
喬恩長跪不起,抗聲道:“大人這話說錯了!老師曾教導我們說‘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又說,‘當愛你的仇敵’,今日他為猶利亞人流血,連羅瑪人的罪孽也一並洗了,這正是猶利亞教的精妙之處!”
利烏斯歎道:“真是個教人向善的好宗教。起來吧,你是猶利亞民族的恩人,將來,如果可能,也拜托你多多傳教啦。”
“恩人一詞,實在愧不敢當。”
“那麼猶利亞之星如何?”
喬恩大喜:“多謝大人提拔!”
突然,一聲長笑劃破了校場上的沉沉死氣:“什麼猶利亞之星,猶利亞之恥!”
一根粗大的黑曜石柱從天而降,重重楔進大地。
一道身影飛落,站在柱頂,雙手抱胸,冷冷注視高臺上眾人。
利烏斯猛然立起:“你是什麼人?”
來人冷笑:“第十三使徒,猶大!”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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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麼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瞇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麼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麼,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